“嬷嬷,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等咱们作坊铺子有起色不愁王家不兴旺!”娇娘开解道“人还在,心若在梦就在,一切慢慢来!”
“少奶奶,老奴听郑嬷嬷说了作坊的事,如果批量生产咱们的铺子是不是趁过年也开张了?”提起作坊胡嬷嬷想了想道“精布要不要老奴跑一趟昌州?”
“不了!今年出精布量少,咱自家人先做衣裳,正月里再捎带些回家给送给娘。能售卖的量少!”有胡嬷嬷出马以一顶俩,娇娘是一点儿不愁精布的销路“嬷嬷,你年纪大了,老让你奔波娇娘也余心不忍,你看阿生和韩清谁头脑灵活一点儿,你带一个人出来!”女子中已决定让可儿跟着学了,行商走远路自然是男子。
“少奶奶!”胡嬷嬷想了想还是决定说了“前两天幺弟在给我说,韩江想要学识字进铺子,你看?”
“嬷嬷,只要是不怕苦,人忠心,头脑灵活,他们中的谁都行!”娇娘先前之所以没有说韩江,是觉得一个会被妇人左右头脑的男人不能重用。但若是他自愿提及,韩家人愿意给个机会,自己也不便做恶人,再则,事情都是一分为二的,相反,受过罪的人做起事儿应该更谨慎,毕竟他不愿意重蹈覆辙。
娇娘的一席话无形之中改变了韩江的人生。
“我说,韩江,一日为师终生为傅,我这算不是算也是你的师傅了?”阿生其实识字也不多,但教韩江是绰绰有余了,这小子用大字不识一箩筐来形容一点儿不为过。
“阿生,等我韩江有出息了定当重酬谢!”爹说得对,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一天学一点,用齐麻线的时间识字,日积月累,自己终有一天会当大掌柜。
“阿生叔,小宝也会识字了!”捡了树枝当笔,泥土当纸,小宝学着爹认真的在上写画着“小宝也要识字,小宝还要考状元!”
“哟嗬,这可不得了!”阿生一把将小胖墩抱起来亲了又亲“你小子要当状元了,我岂不是状元的师傅了?”
“嘿嘿,状元,我要考,我要考!”王渊举着树枝围在阿生面前又唱又跳“状元师傅,状元师傅!”
“哈哈哈,好,咱少爷也考状元,唉哟哟,我阿生可真是能干,奴才不当了,改当先生了!”阿生抱着小宝乐得找不着北了,还别说,这为人师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很快,他就乐不起来。
“少奶奶,这韩江可不得了,真是个了人才!”阿生和韩江同处一室,娇娘也是想探探他的人品“记忆好,脑子灵活,举一反三,我经常被他问的问题难到!经了事倒是成熟了不少!”
“过了年,作坊铺子就算是正式营业了,阿生,我打算让你或者韩清去作坊”他的忠心是无人可比的,将铺子交给他打理娇娘放心。但胡嬷嬷推荐韩江去,娇娘更想听听阿生的意思。
“多谢少奶奶抬爱!”胡嬷嬷说得对,自己的忠心是会得到回报的,至少,这样好的差事少奶奶最先想到了自己“少奶奶,阿生誓死伺侯少爷哪儿也不去。依阿生看,韩江这小子倒合适去铺子上,口才利落,脑子转得过弯,韩清却是忠厚老实了那么一点点!”
“阿生,这可是一个机会!”娇娘看了阿生一眼“若铺子做大了,开了分号,你将是大掌柜,那将是一个人人羡慕的位置,比起在家里伺侯少爷,天上地下的区别了?你认真的想想吧!”
“不用想了,少奶奶,我就在家伺侯少爷!”阿生不加思索的答道“其实,少奶奶,阿生发现,少爷的病比之前有所好转了,他现在不仅很少哭闹,而且,很会学样,我在教韩江和小宝时,他也在跟着学,写的字也是像模像样!”
点点头,这些变化娇娘也发现了。而且,他发现,更多的时候,王渊会一个人发呆,好几分次,似乎还看到了他眼里流露出的忧伤。憨子也会忧伤,娇娘诧异之下再看时却又没有。
“对了,阿生,你家少爷病之前什么样?”娇娘甚至有时候都怀疑这人是在装憨。如果装憨,在知府后宅防的可能就是林氏的毒手,可是,如今的王家已悉数发派漠北,只有一个他留了下来。还装憨,是怕朝庭再追罪吗?这也没道理啊,过了的事儿谁追究,谁还有这么好的耐心和精力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三少爷病之前和大少爷二少爷以及府中的少爷们一起在学堂读书识字!”一拍大腿阿生大声道“难怪少爷会写那些字,这些都是他病之前学过的,我也就是在那时候跟在身边学的。当时少爷还说过,人不学就落后,他说等他有一日当了状元我目不识丁,就算是从小跟在身边的奴才也赶不上他的进度,有心想要照顾我也没那本事!”
“这就是说,他的记忆是在恢复了!”童年学过的东西慢慢记起,如果还能记起生病前的往事,那其实也是一种悲伤。是了,一定是这样的,那抹忧伤娇娘并没有看错,王渊一定是有或多或少的秘密。
水口山村王家的秘密一件件的被世人剥开。
王家原是知府家,后获罪只有这个憨子少爷被当年叶夫人施过援手的张大夫花千两银子赎了回来。徐家三小姐重情宜带他回娘家,徐员外又舍了重金买下这片山给了女儿。
徐家三小姐是个能干的,开山僻土种苎麻开作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