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听这声音耳熟,给珠儿使了个眼色,珠儿忙挡开了伙计,柳嫣快步来到后院,却见后院柴房的门半开,隐约可以看到几个人影在里面。
走过去一瞧,果真是尹志阳,不止有他,还有苏熠轩。
柳嫣暗道自己明智,不无讽刺的道:“夫君果真在这。”
苏熠轩快步迎了出来,下意识的想遮住柴房里的情况,笑道:“夫人今儿不是回家省亲了吗?怎么跑到医馆来了,莫非是病了?”
说着,慌忙探了探她的额头,没摸到发热的迹象更是不解:“究竟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可不要吓唬我。”
柳嫣打量他一眼,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当真会装傻!
随即冷然一笑,讽刺笑道:“是啊,若非我回家省亲,我还真不知道你瞒了我这么多事呢!夫君当真是心机深沉,让人佩服!”
虽话是这样说,但是很明显的,她就是在讽刺他,苏熠轩听着刺耳极了,笑道:“夫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怕只怕不是误会!”
柳嫣推开苏熠轩,往柴房里一瞧,不禁眸光一紧,柴房的地上躺着一个人,这人满身是血,身上的伤痕更是触目惊心:“你们在做什么?”
“没什么,你我出去说罢!”苏熠轩拽着柳嫣快步走回后堂。
柳嫣挣开他的手,惊慌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私设公堂?那个人又是谁?”
苏熠轩犹豫了一下,轻声道:“他……是个小偷,偷了东西,我们正在问东西的下落。”
“胡说八道!哪个偷会来偷医馆?更何况还是这里!”
柳嫣水眸一瞪:“苏熠轩,你当真以为我傻吗?吕志阳这医馆常年义诊,多为穷人看病,根本就入不敷出,他偷什么?这里有什么值得偷的?”
“药材啊,虽然银两是没多少,但是好多呃药材也很值钱的。”苏熠轩面不改色的扯谎。
柳嫣讽刺一笑:“那就更奇怪了,吕志阳一向宅心仁厚,医者仁心,若是一个人被迫来偷药材的话,势必也是病重吧?以吕志阳的性子,他不止不会用刑,更应该去救人才是!”
苏熠轩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说不过自己的夫人,憋了半晌,方才酸酸的道:“夫人,倒是很了解尹志阳嘛!”
什么意思,他又要吃醋?说服不了她干脆就装傻充愣的吃醋是吧?
“苏熠轩,你别想蒙混过关,今儿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件事没完!”柳嫣认真了。
苏熠轩叹息一声,以退为进:“夫人既然说我骗你,那夫人以为这是怎么回事?”
柳嫣打量他一眼,瞧他成竹在胸,显然是料定了她猜不透其中因由,自也不去多想,问道:“那我也想问问你,我大姐是怎么回事?”
他以退为进,她也可以,这件事不是她真正在意的,那就问点别的好了。
“柳大小姐?”苏熠轩不由得一惊,又是一笑:“夫人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晓得柳大小姐的事情?”
“你不知道,有人知道。”柳嫣指了指后院,愤然道:“他负责给我大姐看病,却在药里动了手脚,不知道安得什么心?你不愿意说,我就去问问他,还说什么宅心仁厚,救世华佗,根本就是个大骗子!”
苏熠轩慌忙拦下柳嫣:“动手脚?这怎么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不是,有人是,只怕有人是在背后出了什么龌龊主意。”
柳嫣步步紧逼,苏熠轩步步后退,一下靠在了墙壁上,完了,完全被自个儿夫人压制了。
柳嫣问:“你有没有想说的?”
苏熠轩垂眸看着她,伸出手将她耳侧的碎发拢到耳后,亲昵的道:“想不到夫人认真的模样也这般的可人,当真我见犹怜。”
柳嫣俏脸一变,狠狠在他脚上踩了一脚,愤然道:“你这人两句话也每个正形!”
“我所言属实,夫人何必生气?”苏熠轩笑道。
属实不属实柳嫣是不知道的,但是有件事她却清楚,那就是苏熠轩在转移话题,如此,她更加肯定了,这件事和苏熠轩定是脱不了干系的,当即又怒又伤心:“既然你不肯承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回了。”
“夫人……”
柳嫣脚步一顿,略带失望的道:“苏熠轩,我当真没料到你是这样的人,真让人失望。”
苏熠轩心头一紧,并没有言语,只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了医馆。
夜,漆黑如墨。
柳嫣早早的躺下休息了。
苏熠轩回到家,瞧见她早早睡下,心头竟微有失落之感,平日里她都会等他归来,今日显然是生了他的气。
轻轻靠过去,仔细的瞧了一眼,发现她只是睁着眼睛躺着,并没有睡着,苏熠轩笑道:“夫人还在生气?”
柳嫣自是生气,只不想理他,反倒向里面挪了挪。
“夫人……”
“苏熠轩。”
她往常都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唤他夫君,今日忽然这般连名带姓的叫他,直让他心头一跳:“嗯。”
“我没想到你会给他出这种主意,纵然他是真心喜欢大姐,可为了自己作出这种事情,也着实令人不齿。”
“夫人,你好像误会我了。”
“我误会你什么?你原不是最擅长这种事情吗?若不是你,以他的能力绝对办不到这种事。”柳嫣苦笑:“我真没想到,自己嫁了个小人。”
小人,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话来形容他:“夫人,当真误会我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