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谖皱眉道:“别笑了!没人跟你说你笑得很难听吗?鬼哭狼嚎一般!你好好看看手中的帕子,有没有一个许字,再看看上面绣了些什么?”
众人听她说的这般从容,神色又这般淡定,全都怀疑地盯着凝烟手里的帕子。
凝烟心里也打起鼓来,若谖这个小贱人实在诡计多端,莫非……
她心里一寒,缓缓地把帕子拿到眼前,展开一看,双眼骤然瞪大,几乎占了半张脸,模样端的恐怖,嘶声力竭的喊道:“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是我叫香草趁着前两天我订亲宴进方府的机会把许姨的帕子放进靖墨枕头里的,怎么现在变成另一块了?”
众人一听,皆凉凉地盯着她。
凝烟浑然不觉众人异样的目光,一心思考着突如其来的变化,她最初的打算是,把青梅拾到的许夸的帕子藏在靖墨枕头里,栽赃给若谖,说她故意想毁掉许夸的名声,自己以后好当太子妃,让许方两府彻底反目为仇,自己渔翁得利。
可后来为了诋毁许氏姐妹在二皇子心中的形像,又诽谤说那帕子是许夸自己放的,谁知竟被若谖和许氏姐妹偷听了去。
为了不被二皇子认定是个心机女,她只得一口咬定许夸私赠帕子给靖墨,打算挽回二皇子对自己的印像,唯有这样,自己才好接着布局,挽回败局。
但现在,却全完了!
凝烟几近崩溃,扭头血红着眼盯着若谖,一步一步逼近,向她抖动着手里的帕子,厉声质问道:“是不是你这个小妖女搞的鬼!”
若谖蔑视着她,傲慢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我跟你拚了!”凝烟如疯狗般张牙舞爪朝若谖扑来。
若谖亭亭玉立,临危不惧。
子辰靖墨同时出手,一脚踢在凝烟身上,凝烟以极速旋转运动向众宾客疾飞过去。
众宾客立刻如波浪一般分开,让出一条康庄大道,凝烟惨叫着狠狠撞在墙上,落到地上,帕子也从手上飘落到地上。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子辰,极艰难地吐字道:“我是你的表妹,你竟敢如此对我!”
子辰冷冷道:“谁伤害谖妹妹,我就对谁不客气!”
许夫人闻言,转眸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若谖心中一暖,只没表露出来。
凝烟伸出颤微微的手指指着靖墨流泪道:“连大哥哥也这么对我?你曾经那么疼我。”
靖墨凉薄道:“你也说是曾经。那时只怪我瞎了,如果时光倒流,我会对你能多狠,就多狠,因为,你是一条披着人皮的毒蛇!”
这时,有宾客捡起那块帕子,许多宾客围拢去看。
那是一块泛黄的白色的蚕丝料子做的帕子,说明帕子已有些年岁了,若是女孩儿家送情郎,绝对不会选一块旧帕子。
况且帕子上绣着一朵忘忧花,花边配着几行字“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谨赠我儿靖墨”。
许夫人探头一看,笑着说道:“这是靖墨过十岁生日的时候,我问他要什么生日礼物,他说就绣一朵忘忧花的帕子给他,那样他在学堂里见到那帕子就如见到妹妹一样。
那时谖儿才两岁,粉妆玉琢甚是可爱,靖墨极喜欢这个妹妹的,只可惜后来受了凝烟的挑拨,兄妹间有了隔阂,至今未解。”
众宾客听了嗟叹。
有宾客道:“这个凝烟简直是个害人精,谁沾了她谁倒血霉。”
此时,黄夫人已经明白自己太多心,错怪了若谖,可就是拉不下面子认错,抓起凝烟狠狠扇了她几耳光,以掩饰自己的愧疚。
许夸沉冤得雪,向若谖道谢。
若谖走到黄夫人跟前,道:“舅姥姥且住手,这种贱人不配你动手打她,仔细打疼自己的手,而且就谖儿觉得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众人惊问:“谖儿哪里觉得不妥了?”
若谖笑着道:“烟姐姐为人最是心机沉沉,她怎肯轻易招供她的企图?依我看,她必是转移我们的视线,另有阴谋。”
众人听了,皆问:“什么阴谋?”
就连凝烟也抬起头来,冷冽揶揄道:“我有什么阴谋?你且说来我听听。”
若谖极冷淡地瞥了她一眼,道:“是什么阴谋我目前还猜不出,但是许姨遗落的帕子还在烟姐姐手上,就是极大的隐患,我们先找出帕子再说。”
许夸忙点头。
凝烟讥讽冷笑:“你那么聪明,还有什么猜不出的?定是我没有阴谋给你猜!
至于那帕子,也一定是你拿走了,还要哪里去寻!”
若谖不屑道:“我不和你做无谓的口舌之争,那条帕子你肯定不会藏在身上,一定放在你闺房里,我们去搜就行!”
众宾客齐道好。
黄夫人道:“我们不要去这么多人,各位身份尊贵,去方二老爷家实在太抬举他了!”
众人点头称是,选了南安老王妃、忠义王妃,并两位侯府夫人与黄夫人和若谖及许氏姐妹,押着凝烟去了芷晴院。
方永华夫妇在家款待各位王候将相及夫人。
黄夫人一行人进了芷晴苑,方永庆夫妇见了大吃一惊,忙迎了上来,却见各各都寒着一张脸,正惊诧,又见凝烟鼻青脸肿在后被两个婆子押着,心中更是惊疑惶恐,忙拦住若谖质问:“你姐姐怎么搞成那样?”
黄夫人冷冷道:“别为难人家小孩子,想知道原因自去问你狼心狗肺的好女儿!”
方永庆夫妇听这话不妙,忙噤了声,心中却是暗恨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