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若谖前世父亲那边是中医世家,若谖跟着大伯耳染目濡有些中医功底。
在偷听了胡太医与翠玉的对话后,她确定自己得了七日风,苦思冥想了一个下午,配出这个了治七日风的方子,虽不知对不对症,但此刻也只能死马且当活马医了,正愁没个借口叫人抓了药来试试——万一有人问起她怎么有治七日风的方子,她该如何编谎话?此时却出了个良机,简直是瞌睡时遇到了枕头。
琥珀嘱咐其她的丫鬟别光顾着吃,要好生服侍小姐,红香绿玉她们皆满口应喏,唯有青梅暗自嫉恨撇嘴。
琥珀挑了帘子准备出去,却见自家三位公子正进来,忙侧身让路,因急着去抓药,只福身问了好就出门去了。
红香绿玉等五个丫鬟也福身纳福。
青梅偷觑方家三位公子,一个比一个生得相貌堂堂,特别是那个年长的,更是俊逸不凡,登时动了心思,暗想,若是做了大公子的侧室,也不枉此生。
靖墨走到胡桌前扫了一眼几乎未动的满桌佳肴,道:“妹妹不想吃这些?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弄了来给妹妹吃。”
若谖冷冷道:“我最想吃本应属于我的秋梨,可惜被哥哥赏了奴才。”
说罢,看也不看一脸尴尬的靖墨,命红香绿玉扶她进了里间。
靖涵看了一眼面有忧色的靖墨,在外间朗声问道:“妹妹觉着身子还好吗?”
若谖尤有怨气答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多谢关心。”
靖墨三兄弟面面相觑,只得灰溜溜走了。
青梅心神不宁地与众丫头吃了几口饭菜,惦记着靖墨,找了个理由,放下筷子跑出了荣禧堂,追了一段距离,方追上方家三位公子,娇声叫道:“大公子!”
三位公子一齐回头。
靖墨认得她是若谖的丫头,因此语气柔和地问:“姑娘找我有何事?”
青梅近看靖墨,更是美不胜收,心中早就属意于他,瞟了靖涵靖文两兄弟一眼,复又转眸看着方靖墨道:“奴婢有话要单独跟大公子说。”
方靖墨看她眼波狐媚轻浮,对她心生反感,可又虑着她是妹妹的丫鬟,总要给个薄面,不然这丫头回去胡说八道,妹妹脾气又大,两人之间的裂痕只怕更加难以弥补,于是回头对靖涵靖文道:“你们俩个先走。”
靖涵靖文先走了。
青梅方才道:“今儿一大早,辰公子送了个秋千给小姐。”
靖墨暗忖,这是个卖主的奴才,嘴上却道:“小姐怎么说?”
青梅道:“小姐是刚才才得知的,正脚疼的难受,当然未予理会了。”
靖墨说了声:“多谢。”便转身走了,青梅犹扯着嗓子在后娇声婉转:“公子客气,这是奴婢份内之事。”
靖墨在心里冷哼,出卖主子竟是份内之事!回到砚墨轩,当即写了个条子,叫忘尘即刻送去给若谖。
青梅失望地看着靖墨头也不回,渐次远去,直至看不见的背影,方才转身,向慧兰苑走去。
许夫人慢慢喝着茶,听完青梅的禀报,并不论长短,只命红梅抓了把铜钱给她,就叫她回去了。
红梅等青梅走了后方才道:“没想到这个青梅挺诚信的。”
许夫人冷笑:“卖主的奴才,哪里有诚信可言?只是想着在谖儿跟前失了宠,盘算另攀高枝罢了。
你再别向她打听任何事,以免谖儿知道,我母女生隙。”
红梅应喏。
琥珀到了回事房拿了药方抓药,方府里管药房的是位二十几岁名叫旺财的家丁,因家里有人卖过药材,会分辨药材,又读过书,认得字,所以才得了这个体面的差事,见琥珀又来拿药,很是诧异,问道:“姑娘不是才拿过药,怎么又要?”
琥珀不耐烦催促道:“先前是治脚伤的药,现在是治伤风的药,你快快抓与我,耽误了事,你几个脑袋担当得起?”
旺财闻言,不敢拖延,忙接了药方,急展开看,竟是一个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药方,上面居然还写着剧毒黑头大蜈蚣三条,心知这肯定不是治伤风的药,但也不敢多问,陪着笑道:“姑娘,这上面其它的药都好说,唯独这剧毒黑头大蜈蚣和断肠草我这里没有,姑娘赶紧出府买去,我这里先把别的药抓好。”
琥珀听了,忙出了府门,到了长安最大的药铺宝善堂配药,正巧见平恩侯府的一个管事妈妈在替黄夫人买一只千年人参准备送给忠义王妃,答谢她将自己的二女人保媒给二皇子,见了她八卦地问:“你家小姐怎生一下子就病到如此地步,求医的榜文贴得到处都是!”
琥珀道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嘘!妈妈可别把此事到处说,老夫人命封锁消息,我家小姐并不知自己病到如此地步。
说起来,我家小姐是不小心在贵府踩了一枚刺槐的硬刺,扎伤了脚,才弄成这样。”
说罢,买了药便匆匆离去。
琥珀回到府里,把旺财抓好的药和自己配的药一起拿给小姐过目。
若谖那时已洗浴过,一头乌黑如缎子般的长发披散在胸前两侧,衬着精致的小脸,坐在烛光里,恍若降临凡间的小仙子,浑身仙气飘飘的。
若谖垂眸,伸出纤纤素手,在所有的药材里挑出些药材另包了,指着剩下的药材道:“把这些拿去煎药。”又指着那包挑出的药材道:“这是治伤风的药,你抽时间亲自送到小红姐家,看她左邻右舍谁家有伤风的病人,就叫她赠与那家,切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