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气若游丝道:“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不是刺客,只是路过那里……不知为何被人用箭所伤……”
不等他说完,田忙又将惊堂木一拍:“死到临头了还不说实话,来人啦!大打二十大板!”
方永华笑着道:“只怕要费些口舌,上一盏茶润润喉。”
茶很快就端了上来,方永华悠闲地品着茶,看着杀手头目受刑。
一场板子下来,杀手头目**已是血肉模糊。
田忙把惊堂木用力一拍,提高声音喝问道:“再问你,你们是受何人指使?快些招来!”
男子仍然道:“……我们只是路过……被人当刺客误伤……实不知什么使者不使者的。”
田忙看了看方永华,有些无计可施。
方永华把玩着手上的茶盅,微笑着道:“得给他提提神,他才能醒醒脑。”
田忙问:“下官该怎么做。”
方永华仍是笑容满面:“用蘸了烈酒的鞭子抽在没有皮肤的身体上,不知会怎样?”
躺在地上的杀手头目一听,猛得扬起头来,惶恐地盯着方永华,撕心裂肺地叫道:“不!不!”
方永华笑着道:“既然这样,你就招供吧。”
杀手头目登时沉默。
方永华收了笑,一挥手,狱官拿了鞭子上来。
杀手头目又惨叫着“不!”
狱官询问地看着方永华。
方永华沉声吐出两个字:“用刑!”
一顿鞭子过后,杀手头目就吐口了。
“我们的确不是去刺杀使者的……而是去……劫杀永安侯府的千金方若谖的……”
“何人指使!”田忙倾了身子逼问道。
“丞相府的王仪王大公子。”
田忙看着方永华,方永华使了个眼色。
田忙会意,对那个杀手头目道:“你若如此说,或许本官能保你和你的手下逃过一劫。”
杀手头目抬起血汗交融的脸,半信半疑的盯着田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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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凤办了一天的公文,回到府里,刚在外书房歇息,小丫鬟来报:“晚膳已经预备好了,夫人问相爷是在外书房里独用,还是去夫人那里吃?”
王凤扬眉凝视了一眼那个小丫鬟,心中微感诧异,自己现在的正妻史夫人,因出身高贵,为人傲气,自嫁进门后为了王仪与他生下嫌隙,夫妻两个总有些貌合神离,若他不去俯就与她,她便可以一直冷着脸对他不闻不问。
可如果他抬了小妾回来,不出三月,那小妾必然暴毙而亡。
他虽心知是夫人所为,一来无凭无据,二来怕掀起惊涛骇浪,只得做罢,让那些小妾做了冤魂。
今日,夫人主动派人传话,所为何事?
王凤按捺下满腹疑问,应道:“去夫人那里吃。”说罢,换了身便服随小丫鬟来到史夫人居住的荣锦堂宴息处。
他以为,既是夫人主动邀请,就算见不到她的笑脸,也应是和颜悦色的对他,可她仍旧冷若冰霜,见了他进来,起身福礼,嘴里例行公事般客气道:“相爷请用膳。”
王凤见了眼前此情此景,心凉了半截,此刻就算山珍海味摆在他面前,他也没味口吃。
可既来之,则安之,只得勉强坐下来,做做样子吃两口。
史夫人并不动筷,将手笼在宽大的袖子里,端坐在他对面,冷淡地注视着他。
王凤被盯得更难以下咽,装出一副笑脸,问道:“夫人怎么不吃?难不成这些菜下了毒么?”
史夫人一只眉毛狠跳了一跳,那些小妾就是被她毒死的,王凤这么说什么意思,莫非想替那些小妾讨回公道!
想到这里,史夫人不由得恼怒的冷哼了一声,不屑地移开了目光,似乎王凤是一坨秽物,再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的亵渎。
王凤本就出生微寒,被她眼神伤得更觉自卑,心中又气又恨,好歹自己是当朝宰相,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等尊贵,到了她眼里,却贱如尘垢粃糠,虽在官场沉浮十数载,早就养成了心深似海,轻易不动怒的性格,此时也忍不住面有愠怒之色,将筷子放下,冷淡道:“夫人若无紧要之事,我先告辞。”
史夫人冷笑了两声:“你我夫妻之间,已到了有事快说,无事不见的地步了吗?”
王凤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时进退不得,只得保持沉默。
史夫人从袖子里拿出一方布帛从桌子上推到他跟前,讽刺道:“贱妾还真有事要找相爷呢!”
王凤把布帛展开来看了,又从桌面上推回到她面前,不以为意道:“这些只不过是外人毁谤仪儿罢了,夫人又何必当真?”
史夫人眼望着窗外,冷笑道:“那些外人怎不毁谤焕儿,辉儿?”
王凤哑然,起身道:“我还有公文要处理,告辞了。”
史夫人既不应答,也不看他,仍旧望着窗外,无动于衷。
王凤走出宴息处几步,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又折回来问:“那方布帛夫人从哪里得来的。”
史夫人方回过头来,讥诮道:“既是别人毁谤相爷的宝贝仪儿,相爷又何必在乎它的出处呢?”
王凤自讨了没趣,讪讪走出门去,史夫人却又在后道:“是昨晚有人潜进相府,偷偷放在我的枕边的。”
王凤心中微惊,转身道:“夫人怎么这么肯定?焉知不是你身边的丫鬟放的?”
史夫人面无表情定定地直视着他道:“昨儿夜里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