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穿鞋,光着脚坐在那里。白皙的脚背晶莹剔透,沾染了滴滴河水,在阳光下闪烁着光亮。傅白芷自认没有什么特殊癖好,可这双脚着实生的美极。单薄的皮肤下是青色的筋脉,一颗颗脚趾圆润剔透,犹如刚剥皮的鸡蛋,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傅白芷愣愣的站在那里,也不知怎的,就是有想要和对方说话的**。于是她慢慢走了几步,叫了声姑娘。可女子却仿佛没听到那般,依旧自顾自的望着河面。这时傅白芷发现,一滴滴鲜血顺着那女子的小指流淌而下,落在河边的石头上,鲜艳刺眼,又红的漂亮。
“姑娘,你可是受伤了?”傅白芷又问了声,可那女子始终没有给予她任何回应。被无视的感觉让傅白芷有些不爽,她干脆直接走过去,轻拍那女子的肩膀,再次开口。只是这一次,对方终于给出了细微的反应。见她身子轻轻一颤,却还是不回头。就在傅白芷准备绕到她面前之际,那女子忽然站起来,转身看自己。
这一眼仿佛凝结了时间,让傅白芷有种身体被定住,无法动弹的错觉。
这个声音,这张脸,究竟有多久没再看到了呢?若说现实,那便是整整五年又余八个月,可她却时时刻刻都出现在自己的幻觉和梦里,扰得她心烦意乱,想要忘记,却又偏偏记的铭心刻骨。
身体内一**剧烈的疼痛袭来,仿若骨骼被一寸寸的砸碎,血肉横飞。心口的旧患不安宁的掺和着,跳动的激烈急促,时而却又缓慢的像是死掉了那般。或者说,这具身体,这颗心,早就在六年前死掉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冥绝宫的宫主。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无能又无知的花夜语,更不是面前这人的…师妹。
“姑娘,你么怎样?是手受伤了?”沉寂了许久,傅白芷才愣愣的开口,视线却焦灼在花夜语脸上不肯挪开。虽然对方带着面具让人看不清其下的面貌,可傅白芷总觉得眼前这人有几分熟悉。这女子的眼睛极其漂亮有神,黑得那般纯粹,就犹如自己怀念的人那般,拥有一双会说话的眸子。
此时此刻,和这黑眸相对,傅白芷再次产生了身体僵硬的错觉。她总觉得那双眼睛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压抑到了最深的底处。那些藏起来的秘密形成斑驳的光辉映照出来,只是被这样的眼睛看着,傅白芷便会觉得自己仿若被扒光一般□□,连着身体都无法动弹。这让她下意识的闪躲,以至于错过了花夜语眼中的失落。
手上的血还在流,身上的疼痛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这会也终于有了停下来的迹象。微微凝神,花夜语抬头打量着面前的傅白芷。六年过去,自己已经长得和她一般高,而她变得比以前更温柔,头发长了许多,一如往常那般柔顺光滑。只是那曾经还稍显圆润的脸消瘦了不少,眉宇间也多了些淡淡的愁绪。
花夜语不知道傅白芷的这份愁绪是源自于谁,但她还没那么多心会认为是自己。她万分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傅白芷,甚至没有做好任何应对的准备。即便这六年她都强迫自己不去想她,甚至欺骗自己说已经忘了她。可惜,所有的谎言都在看到傅白芷的瞬间破了功。
不愿说什么,花夜语转身欲要离开,忽然间,胸前已经多了一只手作为阻挡。那手在无意间碰到自己的身体,花夜语只觉得心口一阵收缩,泛起那份熟悉的酸疼感。她的视线顺着傅白芷手看去,一眼便望见对方挂在腰间的那枚半残玉佩。
那块玉她再熟悉不过,只是万般没想到会出现在傅白芷身上。想到这里,花夜语不屑的笑了笑。所有事情都已经变了,留着这半残的玉佩又有什么用呢?还是说,只要挂着它,你便可以消减心里对我的愧疚吗?
“姑娘,你为何一直不说话?我对你并无恶意,只是你的情况看上去不是很好,我可做不到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之事。”傅白芷打量着面前的女子,越发觉得这人奇怪而有趣。抛开那张面具不说,只是看她左手不停的流血,还有那□□白皙的脚,傅白芷便不愿轻易放她离开。
“你与我有事?”过了许久,花夜语终于吐出一句话。听到这声音,傅白芷再次愣了愣,仔细看向她。当然,她这样的反应并不是因为对方的声音难听,恰恰相反的是,女子的声音十分悦耳,慵懒之中带着几丝勾惑,像是摄心的旋律,听过之后久难消散,还有那么一点点熟悉的味道。
“并非如此,只是我看姑娘你受了伤,单纯的想帮助你而已。”
“无碍。”见傅白芷始终在盯着自己的手看,花夜语低声说道。话音才落,那手便被对方抓过去,被一条柔软的白色棉布包扎起来。把傅白芷认真的侧脸看在眼里,花夜语忘了拒绝,只是玩味的看着,眼里闪过波动的光。
“这样至少可以止住血了,不知姑娘一个人在这里作何?手上的伤又是如何来的?”傅白芷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事之人,平日里遇到麻烦也喜欢绕着走。只是此时,她却对眼前这个刚刚见面的女子十分好奇,即便对方全身都散发着绝对很麻烦的信息,她还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这不仅仅是源于这人身上莫名的熟悉感,当然也和好奇心有关。
“我被他人所伤,在这里迷路,想找机会回家。”把傅白芷的笑容看在眼里,花夜语急忙挪开,低声说道。
“原来如此,也不知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