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泽虽然凶了点儿,嘴巴毒了点儿,可心却是向着夏姑娘的,所以即便是恨铁不成钢,也还是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检验了夏姑娘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见她把水火金三道符都练得炉火纯青,脸色便缓和了许多。
夏姑娘趁机套近乎:“师父,我虽然资质愚钝,但勤能补拙嘛,所以,就别那么计较转生珠被分走一半的事了。”
她不提这还好,这一提,吉泽便打算去找小王爷拿回那半颗珠子。任夏姑娘怎么拦都拦不住,只能看着他凭空消失在房内,什么也做不了。
她现在又不能去找小王爷,只能在心里替他默默祈祷了,阿门。
因为郁闷,便索性又出房间透透气。
刚走出来便瞧见小桃候在门口,时而偷笑时而叹气,连唤了她两声都没听见,怕不是在想她的情郎吧?
“小桃,回神了!”夏姑娘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桃才猛然惊醒,对上夏姑娘了然的笑意,顿时羞红了脸。
“姑娘不是要躺会儿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躺了会儿觉得无聊,走吧,陪我去院子里走走。”
小桃随她去了北面的小花园,那里很少有人去,因而是个说话的清净地儿。
“说吧,和你的郎中怎么样了?”在一棵树下席地而坐,草地上铺了一层落叶,轻轻一碰便碎了。夏姑娘靠在树干上,怕她害羞,还故意闭着眼睛装作在闭目养神的样子,这才开口问。
小桃的脸红红的,语调甜蜜极了:“他说想来提亲,我说要问过姑娘的意思才行,他说,他说愿意等我……”
夏姑娘听着都觉得甜蜜,唇角上扬,替小桃感到高兴。
可就在这一温馨的时刻,偏有不长眼睛的人来搞破坏。
原本还在讲着和小郎中之间的甜蜜事的小桃忽然不说话了,紧接着便惊叫一声:“姑娘小心!”
夏姑娘还未来得及睁开眼便被人重重推倒在一旁,随即传来小桃痛苦的惨叫。
她定睛一看,小桃的背部被腐蚀了一大片,而落在地上的瓷瓶里缓缓流出来的液体在触到地面时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夏姑娘当下便了然——这是硫酸!
下毒手的人已经跑远了,夏姑娘自然不能放着小桃不管而去追凶手。
一面安抚小桃,一面大喊着快救人!
不多时便有人来将小桃抬走,夏姑娘一人站在瓷瓶边,神色有些恍惚。如果方才不是小桃眼疾手快地推开了她,那么此刻便是她哀嚎着捂住脸被送去医馆吧。
到底是谁这么恶毒?
夏姑娘脑子里头一个浮现出来的便是李楚柔,她销声匿迹了这么久,久到她都快要忘记定时炸弹般的人。
之前刺杀她的那帮人没有成功,之后也没再出现过,想必是因为小王爷派了人保护她。如今她才刚和小王爷挥手道别,各走各路,对方就按耐不住来害她了。
李楚柔啊李楚柔,原以为这只是场各凭本事的抢男主大戏,却没想到是场暗藏杀机的博弈。对方在暗她在明,而前世记事簿又没了参考价值,她要怎么才能把李楚柔给揪出来呢?
心里百感交集,这时,却瞧见有人拽了一名丫鬟朝她这里飞身而来,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三步之遥的地方。
夏姑娘定睛一看,竟是残月。
而他点了穴扔在地上的人则是今天刚从莲香城来的丫鬟,虽然她记不得这丫鬟的名字,却没有马虎到不认识在自己院儿里伺候了好些日子的小丫鬟。
“夏姑娘,就是她泼的明矾。”残月有些愧疚,如果方才不是小桃眼疾手快地护住了夏姑娘,他不知道要如何回去给主子交代。所以他能做的便是将害夏姑娘的凶手给捉住,交由夏姑娘处置。
夏姑娘在脑中搜寻着有关这个丫鬟的一切信息,对她的认知也就仅仅只是她院里伺候的一个小丫鬟罢了。并没有和她发生过节的记忆,因而夏姑娘怀疑,她只是受了别人所托才来害她。
“谁派你来的?”夏姑娘沉着脸,冷声问。
地上动弹不得的丫鬟只顾着发抖,什么也不肯说。
夏姑娘没办法,只能捡起装过明矾水的瓶子,走到她跟前,恐吓道:“你若是不说,我就把瓶子里剩下的明矾水都倒进你嘴里,让你尝尝肠子和胃都被腐蚀的滋味。”
丫鬟惊恐地瞪大眼,豆大的眼泪滚落而出,想了想,还是坚定地摇摇头:“没有人派我来。”
夏姑娘冷笑一声:“那你跟我是有什么仇什么怨,要泼我明矾水?”
丫鬟努了努嘴,结结巴巴道:“姑娘以前罚我打过好几次板子,婢子心怀怨恨,一时鬼迷心窍才……才做了这种事。”她到底还是怕死的,张了嘴就要求情,“姑娘既然没事,就放过婢子吧!婢子再也不敢了!婢子一定洗心革面,一心一意服侍姑娘。”
“你这谎话说得倒是挺溜。”夏姑娘捏紧了瓷瓶,恨不得立马就给她泼上去,却还是忍住了,“我没事,可小桃有事,你这次没得手必定会有下次,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的舌头割了,眼珠子挖了,剁去四肢,扔进猪圈里,免得你再出来害人!”
丫鬟听了这话,吓得花容失色,她以为最坏也不过是被打死,却根本没想过还有生不如死这一招。当下就哭天喊地着求饶:“姑娘,看在婢子侍奉您这些年的份儿上,给个痛快吧!”
“你只要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我便放过你,甚至会给你一笔钱,让你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