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有了个儿子,他是个很好的人,能包容我的过去,但他的父母不能,我左右为难,好不容易找到借口回国想见你,你爸爸却不肯理我,说给你找了品性比我好一万倍的新妈妈,让我别再打扰你们。看到别的女人送你上幼儿园,你叫她妈妈,我的心都碎了。我到现在都清楚的记得,你奶声奶气地叫我妈妈的声音,你小的时候最爱的就是妈妈……我很内疚,因为大人的错,让你在不健全的家庭长大。”孟婕飞快地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您不也有新小孩了吗……我过得很好,我后来的妈妈品性的确很好,至多是不怎么管我,从没虐待过我,我也是直到最近才知道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的。”

孟婕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她的丈夫和儿子的事儿,江以萝对她丈夫是什么时候病死的,儿子如今在哪儿念大学,是否有出息其实并不感兴趣,在她的家里略坐了坐,正想着怎么告辞,她又跑到书房说要找自己小时候和她的合照过来。

孟婕久久未归,孟孜也不见了人影,江以萝等得不耐烦,本想直接离开,孟婕养的猫却突然蹿上桌子,打翻了桌上的奶茶。

奶茶洒了江以萝一身,她叫了两声没人应,只得自己去寻洗手间。

七拐八绕地找了一圈,江以萝都没寻到洗手间,经过一道半掩着的门,却听到孟婕责骂孟孜:“我不管你为不为难,你必须告诉糖糖黎铮是什么人!万一他现在和糖糖在一起是为了报复呢?糖糖是江东唯一的女儿,既然知道了是江东绑架的他,他能不恨江东吗?这事儿说起来,全都得怪你!”

听到“江东绑架的他”,江以萝如遭雷击,发现她立在门外的孟孜和孟婕叫了她数声,她都没回过神儿来。

许久之后,江以萝冷着脸问:“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吗?”

孟孜为难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听到她委委屈屈地诉了一大通苦,江以萝烦躁不已地打断了她。

江以萝对孟孜初入演艺圈打拼时如何艰难、如何熬了五六年都没有成就、如何在心灰意冷之际结识了黎铮的父亲、黎铮的父母如何为了不影响他的学业秘密离婚一年多却独独瞒着他、处于叛逆期的黎铮如何不听解释认定她是小三、黎铮如何百般阻挠父亲娶她害她当不成黎太太、黎铮如何跟狐朋狗友把她锁在家里,害她在情急之下不得不跳窗户出去,摔到骨折错失了重要机会统统都不敢兴趣,只想知道父亲绑架男朋友是怎么一回事。

“您能说重点吗!这些和我爸爸有什么关系?”

“我真的是快被他逼疯了才去找你爸爸帮忙的。我怕找别人会留把柄,以你爸爸的性格,只要肯帮我,就绝不会把这事儿说给第三个人听。”

“那时候黎起耀也被黎铮闹的没办法,想把他送出国念书,可他奶奶怎么都不肯同意。正好当时黎家得罪了些人,那些人恐吓过黎起耀要弄死他儿子。但不知道为什么迟迟不动手,我就求你爸爸假意绑架他,关他两天吓吓他再放他回家,老太太觉得国内不安全,自然会同意送他出国念书。”

“所以,黎铮十三岁就被丢到寄宿学校是你的杰作?怪不得人家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爹,我爸没娶你这种女人回家,真是我的幸运。”

孟孜闻言竟冷笑了一下:“公平的说,这事都是我的错?我原本是想真心待他好的,他给我机会了吗?他……”

江以萝再次打断了她:“我爸爸怎么可能帮你做这种事儿?”

“他开始是不肯的。但做生意有起有落,你六岁的时候他被合伙人骗走全部身家,又欠了一大笔钱,和现在的情况差不多。我骗他说,我姐姐要回来和他争你的抚养权,要接你出国念书,以他当时的经济情况,打官司一定赢不了。我向他承诺,只要他肯帮我,我有把握劝退姐姐。”

“你姐姐那时候已经生别的小孩了吧?怎么可能回去争我的抚养权。我爸爸会信?”

“你爸爸也是关心则乱。我们本想关黎铮两天就放他回家,没想到季泊均和他在一起,你爸爸找的人临时变卦说两个人酬金要翻倍,我们筹钱的时候又出了别的乱子,惊动了黎家得罪的人,他们劫走了黎铮和季泊均。那些人没动季泊均,只向季家要了些钱,但是让黎铮吃了点苦……”

“其实就算我们不动手,黎铮迟早也会被绑架。你爸爸良心不安,带了几个人拼死回去救他,要不是你爸爸,他能不能平安回来还不一定呢!”

“……”

“黎铮回来后,那些人被一网打尽,只逃走了一个,偏偏逃走的是唯一见过我和你爸爸的人。”

“这事儿过去了快二十年,直到前一段,逃走的那个说黎铮发现了他,要我给他一笔钱,送他到安全的地方,不然他就告发我们。我给了他钱,本以为没事儿了,可上周黎铮找我的时候,却暗示我已经知道了这事,他用这事威胁我,对我说哄你高兴帮你可以,但不能越界。我想跟他解释当年的事,告诉他我和你爸爸跟那些人不是一伙儿的,他却让我闭嘴,根本不听。他这孩子就是这样,在我面前永远高高在上,从不拿我当长辈……”

江以萝头痛不已,有气无力地说:“别说他了,我都不相信你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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