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修王大陆之上,无尽浩淼苍穹星河之间,一处隐秘的星系之中。
“元劫已起,吾族圣命大计,不容破坏,寂少爷,我已推动命运之盘,算出那冥冥之中的元劫,始发于一个名为修王大陆的位面,在那位面之中,会出现元劫的天星祸首,您务必阻止。”一个浑身弥漫着黑气,看不清模样的中年人沙哑着声音道。
“呵呵,戏命师,具体方位,祸首为何,我这就去将其斩杀之。”在那被称为戏命师的中年人面前,有着一名妖异俊美的男子,瞳孔赫然是银色的,此刻他正邪邪一笑,言语间充满着无尽的杀戮。
“不可妄动。远古时期,这修王大陆乃我族大敌,当年远古浩劫一战,才令得我族重创,销声匿迹至今。同时,那修王大陆的整体实力水平也下降了无数个层次,跌落为星域中人所称的低等位面。但若是因此小瞧这位面,恐怕是阴沟里翻船,毕竟那个地方,曾经是出过那些人的存在...那些被无数人敬畏着,害怕着,又供奉着的存在...”戏命师有些惆怅地道。
“依戏命师之言,该如何阻止元劫祸源?”那银眸男子问道。
“动用潜伏在修王大陆的部分暗器,开启阻劫计划...”
“命运之盘所指的第一个地方...乃修王大陆中,炎王大陆的...南炎大地!”戏命师眯了眯眼睛,道。
......
冰冷的白色世界里,一道摇晃的身影,颠颠狂狂地走着路。风雪中,孤寂的他,十分萧瑟。
那人身影清瘦,在那寒风凛冽中,他的身板似乎像一条轻飘飘的叶子,仿佛一阵微风拂过,就可将之吹散。血迹斑斑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深陷眼眶里的瞳孔里,干枯可怕,若非他在这风雪中走动,恐怕谁人见到都会认为这是死人。
死人。
哀莫过于心死。
剑老的消逝,青阳只觉世界都颠倒了,哪怕最后回光返照再见一次剑老,依旧挽救不了剑老,唯一的一个可能,便是剑老最后所说的三个字,神芒血。
神药榜上神芒血?
青阳不知道,眼前的他什么都不知道。王气消散,尽数敛于体内,那魂火也是彻底沉寂,没有了剑老,这力量要去干嘛?这一切都是剑老带来的,如今剑老不见了,那这力量...不要也罢。
人啊,大概就是这么一种动物。拥有的时候,习以为常;失去之后,却早已后悔莫及。一切都在不可逆转的漩涡中,旋转,旋转,支离破碎。
这些,大约是人生吧。
人之一生,生而短暂,为了力量,为了财富,为了所欲,不断去寻找,只是他们却是忘记了,其实最美好的东西,从一开始就在身边,只是,这往往要到了失去时,才能发现。这样的发现,徒增遗憾。
青阳就这样,离开了真炎洞,心无神守的走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走,可是他能感觉心底那股悲哀的痛楚,只有走,一直走,走啊走,才能使得自己忘记一切。
天地间仿佛被剑老那恐怖的一剑,这蛟龙山一带竟是提前下起了惊天大雪,让得无数人目瞪口呆,大呼异象。
白雪无痕路有痕,摇摇晃晃,一路上,青阳已经是在雪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那痕迹轻重不一,犹如划在青阳心上的一道心伤,只是,这伤,要如何才能愈合?
常言道,风雪洗心痕。然而,眼下这雪落漫天,只是徒增寒意罢了。雪花如鹅毛般飘落,将青阳的头发尽数覆盖而去,没有丝毫同情之心。青阳觉得好冷好冷,可是他再也不想动用王气御寒,冷就冷吧,再冷还能冷过剑老离去时的凄凉?
冻得发紫的嘴唇哆哆嗦嗦,依稀间,只能听到他似乎在呼喊着剑老的名字,但那声音却已经是沙哑的几乎听不见,风雪呼啸,无人听到这颤抖的哭音,连他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他没能挽救青怜青月两女,他也没能挽救剑老,如果不是两女,如果不是剑老,如今的他,早就死于蛟龙手中,他的心在滴血,在震颤。
眼前一片模糊,青阳神志已经渐渐在失去,没有了心,就像行尸走肉般,活在这世间的意义何在?如果能够选择,青阳恐怕是再也不会选择修王这条路,他宁愿不要遇到剑老,宁愿不要跟青怜青月来这远古秘境,宁愿不要走什么修王道,这条路,走得多么心酸,这条路,害得自己亲密的两个女人失踪,害得剑老这般凄凉逝去,这一切,都是他的错。青阳的心在悲鸣,什么修王道,什么强者,都是虚妄。
失去了至亲之人,这力量还要去作甚?
他只想走啊走,漫无目的走,走到生命的尽头。
山一程,水一程。雪天楼高空断魂,风萧萧,雪呜呜,何人能懂刺心寒?
风一更,雪一更。道若无情何为道,天苍苍,地茫茫,心若冰霜锥心冷。
继续走,就这样继续走,不要停,再也不要停,走到彼岸,走到奈何桥,走到离心湖,哪怕只见上你一面,我也要走。
青阳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思维了,一个念头,走。
风雪中,青阳的身影渐渐模糊,缓缓地消失在蛟龙山一带。
走,不顾一切的走,哪怕浑身发紫发抖,哪怕泪水成冰痕,走,只管走!
良久,一处雪地上,青阳艰难地扯了扯脸皮,他笑了,终于倒下了。
咚......
雪花溅起,无人过问。
...
自从昨天大雪爆发,村庄里的人就已经没有进山打猎。而哈雪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