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
冯祎凡昨天把调职书递给徐骁湳后,胆大包天的直接早退。
这一次,换新部门。她选最接近真相的法医办,一来是方便自己随时能跟进南城那起案子,二来冯祎凡是存有私心的,当然,是为了徐骁湳而存的。
她起了个老早,想着自己这次到法医办,也算是空降兵,自然得做出个榜样来,免得落人口实。
小姑娘到局里打好卡,两条腿习惯性的往直达doctor徐办公室的电梯走去,又突然脚步一顿,记起自己已经接受调职了,只好灰溜溜的迈腿往法医办大楼跑去。
冯祎凡在局里这将近三个月的时间里,跑得最勤的top前三分别是,doctor徐办公室、法医办、刑侦组。
眼下,故人新居轻车熟路。
法医办大厅三三两两几个实习生聚首,正在研究两年前一例碎尸案,毫无察觉冯祎凡的逐渐靠近,小姑娘趁着没人发现她,伸手静悄悄的探向某肯的早餐袋子。
一摸里头只剩下一杯豆浆,再无其他。
“怎么只有豆浆啊?你们就喝这个能饱?”
听到声音,前头几个聚精会神的人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出个声,吓死人嘛。”
“你们看得那么认真,我哪好意思打扰。”冯祎凡从袋子拿过吸管,自顾自的拿过豆浆小口嘬饮。
几个熟识的围过来看她,“你都好长一段时间没来了,怎么今天有时间过来?我听说上回爆炸的案子,尾巴都还没收干净呢。”
冯祎凡迟疑了一会儿,“那……不关我的事儿了,我接受调职到这边来了。”
“你开玩笑的吧?”
几个人不可置信的推推她,小姑娘叹了口气,正想说话倒先被老杨叫进去帮忙。她一脸不解的放下空了杯的豆浆,回头看见后头一群人都是一脸的自求多福摸样,更是云里雾里了。
老杨是昨天晚上接到徐骁湳电话。那声线虽然是一如既往的冷,他说明了这次冯祎凡调职的事情,当然也指明了那份调职书并没有要交给厅长确审的意思。所以言外之意,老杨可比谁都清楚。
徐骁湳这通电话,说好听点是尊重他职位高低,知会一声人员调动。说不好听的,无非是要他多照顾那位闹别扭的小徒弟,吃苦反省有余,要是最后能让那位小徒弟心甘情愿的回去那自然是最好,要不能的话,他杨某人还得把人小徒弟给送回去。
老杨是个聪明人,但对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还是很拒绝的。
凭什么那对师徒闹别扭,就要所有人陪着一起遭殃!凭!什!么!
doctor徐的办公室。
冯祎凡推门进去,见到徐骁湳正坐在茶几前,动作熟练,行云流水的冲泡请茶。香气四溢索绕于鼻尖,舒缓了绷得紧紧的神经。
她压住了挤在喉咙口的兴师问罪,直接迈开腿落坐在他身侧。小姑娘伸出手,端了杯清茶凑到鼻尖轻轻的嗅,沁人心脾。
微微吹凉后,她把茶杯凑到唇边,小口的抿着。一杯茶水入喉,整个人似乎活了过来般。
徐骁湳依旧不看她,两人间的氛围太过微妙,说也不说话,各自安好的抿着清茶。
冯祎凡喝了第五杯清茶后,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她语气冷冷的,说起话来和以往判若两人,“当初在咖啡厅,你看中我的小聪明和应变能力,破格录取了我。两个月来,我自知优劣,给你添乱。但我自认为,我并没有违背犯罪心理学的任何条约规矩。
我很喜欢犯罪心理学,从高三听过你的名讳开始,下定决心要向你看齐,以你为榜样的努力着。能被你录取,加入你门下,我觉得自己三生有幸。
但是,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无法接受或者认可我的工作能力,那我没话说。可我一直以为的徐骁湳是位敢作敢当、做人做事从不带私人感情的男子汉。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有些事情,非得亲眼所见才愿意相信。
我来这里,是想通知徐教授你一声,我愿意、并且接受调职。
这段时间,谢谢徐教授您的照顾,和宽宏大量了。”
话落,她把胸卡和那份签过名的调职书放在桌上,机械性的拿起放在一边的包包,然后起身毫不留恋般的、一步又一步的走向那扇大门,只是,每一步步伐太过沉重,每一步都似乎在她的心上凌迟着。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她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和兴冲冲拿了三个盒饭回来的司徒千打了个照面。
不等司徒千开口询问情况,她绝望极了的对他摇摇头,无言的用口型跟他说再见。
司徒千探头看见徐骁湳手里提着开水,正往茶壶里添水,只不过,水早就满出来了,他像是浑然不知一样,双眼没有焦距的看向前方。
而冯祎凡这会儿,已经走进电梯离开。
司徒千突然觉得手上的那三个盒饭似乎有千斤重,他进也不是,出也不对。一时间,竟然有些踌躇不知道该往那边走。
最终,他还是迈向了办公室把饭盒放下,来到徐骁湳的跟前。
徐骁湳终于回过神来,低头见那壶被泡得不成样的上好碧螺春已经不成样,无言的摇了摇头。
“教授,你和祎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徐骁湳不说话,低头把那壶茶水倒进了垃圾桶,接着用热水重新泡了一壶茶,再用热水挨个烫洗那些茶杯。
司徒千弯下腰,取了那块胸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