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就到了罗彦所说的十天以后。
打从三四天前开始,大批6的算学爱好者就开始在金州城中汇聚。不同于文坛隔三差五的诗会文会,算学本来就是个枯燥的东西,日常哪里能找出什么乐趣来。很多时候算学界的聚会也就是三五个好友,对于某个问题商讨一下自己的看法。至于更多的,谁都想有更多的好事出来,但是找不到啊。
记得上一次最热闹的算学集会应该就是王孝通作出《缉古算经》。当时好些个大师名家纷纷带着弟子前往长安道贺。也正是因为当初那场集会,让这年轻一辈有了相互认识交流的机会。
当年的张通也算是崭露头角,很多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对于他的本事也是相当佩服的。如此骤然听说他要拜在罗彦这样一个名声不扬的人门下,而且通过那日的比试,不少人对于罗彦也有了新的认识。想获得更大的进步,或者纯粹是好奇,不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总之年轻一辈来了不少有真才实学的。
这天一早,金州各大客栈中就陆陆续续走出了不少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且不论各自衣着如何,光是那一股子精气神,就值得人伸出大拇指。怀着不同或者相同的目的,这些人不约而同向目的地——金州州学进发。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么多人来到州学,赫然发现老熟人不少。
“周兄,没想到你也来了。怎的,对着四个名额有兴趣?”
“说没兴趣是假的,这几天看那个解法,个中有颇多趣味。我想要是能够跟着这位罗博士学习几个月,必然能有不少的收获。”
“咦,杨兄,几年不见,没想到今日在这里相逢。”
“说的是啊。没想到宋兄居然从江南赶过来了,当日一别,犹记得宋兄意气风发的样子。今日一见,一如往常,真是太好了。”
“快看,那是谁?没想到这位居然也来了。”
就在喧哗声中,人群中走进来一个身穿浅蓝色衣裳的少年。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只要是认识他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佩服。当然了,那不知道的人,只能悄悄询问旁人此少年是什么身份。
“他?他你都不认识,看来几年前你是没有那个资格去长安了。这位就是传说中聪慧异常的祖继贤,祖家最优秀的传人。”
“原来是他啊,看来今天是热闹了。不管他此来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有了这些人的参与,这场招录绝对不会平淡。”
很多人点点头赞同:“不仅是他,我还看到了不少世家和大师的传人。唉,早知道有今日,当初就应该早早地来应征,也好过和这些人竞争。简直就半点机会也没有了啊。”
金州和附近几个州县的那些算学同好齐齐地哀叹起来,要是当初没有那么多的犹豫,也不会有今日之争。
众说纷纭的时候,州学的大门“吱呀”一声。犹如军中的号令一样,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目光一起射向那慢慢开启的大门处。待开到有一个人可以进出的时候,忽然间探出一个脑袋。“呀,不想诸位这么早就来了。让大家久等,张某在这里给诸位赔罪了。”
一句话说完,这个脑袋就慢慢伸出,逐渐露出身体,最后连腿脚也迈出门槛,随后就是躬身一礼。
赫然,是张通。
“张兄,几年不见,你怎么干起这门房的活来了。”略带调侃地,祖继贤对着张通一回礼。
却是两人同样的出自算学世家,这年龄也没有差上多少,当初长安见过以后,两人也是时常有书信来往。正是有这样深厚的交情,祖继贤才敢这么笑话张通。至于祖继贤身边的几个,虽然和张通没有那么深的交情,可是也算是彼此认识。对着张通也是回礼之后,跟在祖继贤后边和张通寒暄起来,顺带打听点罗彦的消息。
“原来是祖家老弟。哈哈,我也不想来啊,只是罗师跟我说,有事弟子服其劳,我没法反驳,只能乖乖听他的。”言辞之间,对罗彦的恭敬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张通还没有正式拜师呢,可是眼前这个态度,明显就是将罗彦当作是老师来看待。没有丝毫的做作和逗乐,这一声“罗师”叫出来,很多人都听出了张通的佩服。
“张兄,这罗博士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这等心悦诚服?”怀着不解,祖继贤问道。
淡淡笑了一下,张通说道:“只有跟着罗师学习一段时间,才能知道我等所学不过是皮毛。自从跟了罗师以后,我才知道这世间居然有这么多我等不知道的事情。回想以前,确实是我等妄自尊大了。”
听张通一直在为罗彦吹法螺,祖继贤也有些不耐。当初两人是并驾齐驱的英才,如今眼前这人却拜在一个同龄人门下,还这等吹嘘。这不是平白降低了自己这些人的身份么。等张通说完这句话,祖继贤便说道:“好了好了,你这罗师的本事我等已经知道。今日我等前来,想必张兄也知道是什么来意。不求跟着这位罗博士学习,只想见识一番这同龄人中突然冒出来的宗师。”
看到祖继贤这般冲动,张通似乎想起了当日的自己。也不多说,便从怀中掏出三张纸,说道:“罗师也知道诸位的意思。因此我来之前,便将这入门的题目交给了我。诸位,想要见罗师,便将这三道题目都答上来吧。”
说完便展开纸张,将第一道题目念出口:“平平湖水清可鉴,面上半尺生红莲。出泥不染亭亭立,忽被强风吹一边。渔人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