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看了她一会儿没说话，继续翻下去。
郑凯宁和毛玲玲担忧地看着她，纳兰栀朝他们笑笑。
看完数据，安德鲁带他们去游泳池，下水试游，热身之后，开始比试，男子五十米先来，郑凯宁是那种长距离和短距离都可以的，他主攻项目是五十米和八百米。
无例外，五十米第一。当然这是因为来m国接受指导的国家都是游泳项目不强大的国家的选手，z国在亚洲算是游泳强国，在世界上就不够看。
然后再是女子五十米，纳兰栀是倒数几位。再是男子一百米，女子一百米。
纳兰栀在女子一百米中的成绩也不是很好，r国的选手聚在一起笑嘻嘻地朝纳兰栀指指点点。
“刚才还口出狂言，实力也不过尔尔。”
“他们z国人就会装腔作势。”
安德鲁在纳兰栀的名字上打了个圈，同时圈出另外几个名字，“你们国家让我来指导不是让我来指导一群傻子，也许今天之后，有些人可以滚蛋了。”
毛玲玲捏了捏她的手：“放心，下面就是你的强项了，加油。”
纳兰栀点点头，朝她微笑：“我知道。”
男子两百米结束，郑凯宁和其他两位师兄都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励。
纳兰栀站在跳台，做好预备的姿势，等发令枪响起，跃入水中，这才是她的主场。
安德鲁在本子上记录的笔顿了顿，这个弹跳力......
纳兰栀排在第三的位置，游到对岸时，当第四名都转了身，纳兰栀才刚开始做动作。
“太慢了。”站在一边观望的男运动员们都纷纷说道。
只有郑凯宁和其他两个z国选手没有说话，只是微笑。
纳兰栀把自己像个弹簧一样压缩到最后，然后用力弹出，她就像是弹簧上的珠子，一下子就弹到远处。
“好快！她是怎么做到的！”男运动员们都瞪大了眼睛。
一般男赛都比女赛精彩，男运动员们也不会关注女泳赛。
安德鲁捏着笔，良久，在纳兰栀后面记下一笔：弹跳力惊人。
纳兰栀接连超过三个人，位列第二。
两百米有三个转身，到最后一道的时候，纳兰栀已经有很明显的优势了，几乎快了半个身子，如果这是在世界性比赛中，这个差距是很惊人的。
到最后，纳兰栀尽量把手臂伸长，以尽快摸到感应器。
一场结束，纳兰栀钻出水面，女运动员们都不说话了，一个个似是偷瞄，暗自打量。有几位在以前的比赛中就与纳兰栀碰上的，都在为自己叹息了，怎么又与她遇上了。
安德鲁看了纳兰栀好一会儿，许久才移开视线。
女子四百米，纳兰栀也是如此，八百米是第三，今天的测试就只到八百米。
安德鲁看了本子上纳兰栀的名字很久，最终合上，然后转身离去。
毛玲玲搭着她的肩膀，偷笑着说：“他这是被打脸了，不说话了呢！”
纳兰栀无所谓，她来这儿是为了接受指导，只要那个安德鲁可以给她正确的指导，别的都无所谓，别人的羞辱，金牌才是最好的回应。
俱乐部的日子很枯燥，各个国家也只和各自国家的队员聊天，适应了三天之后，安德鲁为这里的二十个人每个人安排了一个训练。
纳兰栀的身体柔韧性完全不需要锻炼，但她冲刺的时候不够给力，安德鲁觉得是她双臂力量不够，让她练双臂，特别是肩胛处。
安德鲁对这个小姑娘的看法也逐渐在改观，一开始觉得这是个花瓶，现在他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这个女孩游法很特别，不像是系统训练出身，反而像是自己琢磨的野路子，根本不走寻常路。
第七天的时候，纳兰栀已经保持了两百米和四百米自由泳赛的第一名好几天。
安德鲁认真地对她说：“纳兰栀，很抱歉之前的误解，你是对的，你很出色。”
纳兰栀愣了愣，没想到他会和她道歉，这个德国大叔虽然脾气不大好，但做事情认真严格，纳兰栀还是很喜欢他这种作风的，微微一笑：“没事。感谢你认可我漂亮。”
“你以前是一直练游泳的吗？”安德鲁忍不住问道。
“不，不是，我是十六岁才开始的，我上的是普通高中，不是体校。”
安德鲁惊讶地张着嘴，最后只能化为一个无奈的笑容：“孩子，你真的让我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