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柔在水荷的服侍下简单洗漱了一下,才疲惫的说:“没事了,你也睡吧,睡晚了会影响皮肤的。( )”
梅盈轩听话的爬上了炕,躺了下去,却紧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问道:“母亲,事情有些不对啊,咱们算计的好好地,怎么会出了差错呢?再说,咱们盯着表兄进去的,他也没有再出来,一个大人怎么可能不翼而飞,而且还出现在了松林里,这不邪门吗?难道······梅宜轩会妖法?”
崔玉柔一听,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心虚的说:”哪里会妖法?快睡觉。“说完,吩咐水荷熄了灯,便闭上了眼睛。
水荷熄了灯,关上了屋门,在地上的床榻上躺了下来,静静地闭上了眼睛,沉入了睡眠中。
大夫人却没能睡着,心里犹如惊涛骇浪翻腾不休。
她不是不明白侄儿的好意,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可是,她和梅宜轩之间已经积怨太深,是没有办法握手言和的。自己也没办法看着梅宜轩骑到自己脖子上,让她们母女匍匐在她脚下,这比杀了她还难受。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梅宜轩消失,剩下那个小崽子老爷都不在乎,她也无需在意。既然需要他活着,那就任由他自生自灭就好。
可是,面对现在机智百出、手段狠厉、果断强势的梅宜轩,她心里一点底也没有。更让她心惊的是,梅宜轩的深不可测。今天她眼睁睁的看着事情脱离了她的掌控,偷鸡不成反倒蚀了一把米,把自己的侄子搭了进去。
虽然崔洛尧和她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但这位庶长兄在父亲心目中的位置可一点也不低,如果他的儿子有个三长两短,她也承受不住他的怒火。这一切,都是拜梅宜轩所赐,她才更要在她羽翼未丰满之时,将她彻底铲除。
她心中忌惮的是,崔彦浩到底是怎么出去的,虽然各厢房都有后窗,但是后窗只是个四方小孔,连小孩都过不去,何况一个大人?而且崔彦浩中的迷迭香很显然是打算下给梅宜轩的,是极厉害的****,没想到梅宜轩没事,他自己反倒深受其害,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其实,大夫人哪里知道,梅宜轩在她们商量怎么对付她时,就有了防备,她自己是没什么,已经百毒不侵。至于春兰,她是贴身伺候自己的,也不能出事,于是,她直接让她喝了一杯掺了乳液的空间水,自然也没中毒。
大夫人她们只知道崔彦浩进了屋子,也仅仅是进了屋子而已。在堂屋梅宜轩就放出了鹳嘴翡翠,让它把崔彦浩叼出了屋子,扔在了东边的松树林里。并且小翠(以后简称小翠)以其人之道,把空气中所有的迷迭香气全都凝聚起来,让崔彦浩吸了进去。
小翠是神鸟,自然有一层隐身符护体,所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崔彦浩转移了出去。
不说大夫人崔玉柔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梅宜轩却在得知事情了结之后,一觉睡到大天亮,早上起来,神清气爽。
吃过小沙弥派人送过来的斋菜,梅宜轩正想大夫人她们何时回去时,大夫人却派水荷告诉她,因为大家准备下午凉快了再走,问她要是着急去看铺子,可以自己早早先走。
梅宜轩很自然的猜测到路上一定给自己准备了什么好招,可自己确实心急太子中毒的事,所以,痛快答应下来,自己先行上路。
梅宜轩去正房给两位长辈辞行时,大夫人崔玉柔笑道:“去吧,既然你姨娘的铺子需要你去拿章程,就早早上路吧。”
二夫人王文静也认同的点点头:“大嫂说的是,天气炎热,还是早早走为好,赶午时兴许到了城里了。”
二夫人这么说,是因为出了崔家公子的事情,自己女儿毕竟还小,但梅宜轩却正当龄,唯恐再传些闲话出来。
梅宜轩恭敬地拜别大夫人、二夫人,就带着春兰上了马车,直奔京城而去。
此次行走的路线不是来时走的那条道,而是从后山往东去的一条山路。据车夫梅海说,这条道距离京城近,而且路旁栽种着高大的树木,在树荫里走,既凉快又能走得快。
梅宜轩没意见,就算知道路上有可能不太平,她也不惧。
她带着春兰闭着眼靠在车厢里,把神识打开,方圆五里所有的动静都尽收眼底。重点把视线集中到了车夫身上,如果在路上下手,车夫是关键。
可是,她看了又看,车夫别看是个子魁梧健壮,但眼睛里却没发现任何猥琐、奸猾的东西,反倒透着一丝憨厚朴实,难道这是个伪装高手?
梅宜轩状似无意的问道:“海师傅,你走这条路都有谁知道?你怎么会想起走这条路的?”
梅海憨厚的回道:“大小姐,这条路是所有进寺上香的人回去的路,只是一般都是下午才会,上午回来的少,嘿嘿,龙泉寺上午一般会有高僧讲经,所以,香客们才会在下午回去。”
梅宜轩不再追问,只是利用神识搜寻前方可疑的地方,她相信大夫人一定在路上给自己预备了陷阱,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虽然她也不知为什么大夫人对自己这么恨之入骨。
果然,在前方一处陡峭的悬崖边,埋伏着数十条人影,这些人最少有数十人,乌黑的箭头闪着寒光,正守株待兔般候在山崖后。
梅宜轩暗暗冷笑,也不知大夫人从哪里找来的人马,竟然是要置她于死地!等等,铁箭,这可是只有军中才能拥有的,想到梅府大公子梅骏杰,也就是大夫人的嫡长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