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盈轩说完,竟真的拼命的磕起头来,眼看着额头就青紫肿胀起来,再磕,破了皮就毁容了。
老夫人脸色阴沉,阴冷的看了依旧跪在地上的崔玉柔一眼,喝令道:“还不把二小姐拉起来?这是干什么?一个两个的跪着示威呀?”
二夫人王文静和三小姐梅素轩急忙上前拉起了梅盈轩,她们虽然不知出了什么事,但知道事情一定很严重,不然也不至于做出休妻的事来。
梅盈轩并没有真的想要让自己毁容,磕头的时候她拿捏着分寸,既让额头青紫又不能破皮,自己的容貌可是以后婚事的保障,所以,在二婶和三妹搀扶自己时,就顺势站了起来,站在一旁嘤嘤的哭泣。
王文静看了这母女俩一眼,想起昨夜捉贼的戏码,哪里会不明白崔玉柔这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而且最后这一计说不定下了更狠的招数。这一刻,她对大夫人阴狠的手段和毒辣的心性忍不住不寒而栗,心底里对她生出深深地忌惮!
梅宜轩妨碍她什么了?不就是五皇子慕容弘请求赐婚了吗?眼下事情还没有成呢,就接二连三的出事,这样的人怎么能寄希望她会善待自己这一房呢?
看老夫人和大伯的样子,昨夜的事情她们还不知道,自己就算不说,早晚她们也会从别人嘴里知晓,如果自己不说,到时会不会落埋怨?可现在由自己说出来,会不会让人觉得有落井下石之嫌呢?
不过,当下她也顾不得了,实在是她让大夫人的做派给吓着了,于是斟酌了一下,才轻轻咳嗽一声,说:“老夫人,大伯,有一件事不知你们知不知道,昨夜在龙泉寺闹了贼了······”
“怎么回事?”老夫人沉声问。
一看二媳妇那架势就知道昨夜寺里也不太平,搞不好又是针对大孙女的戏码,心里不禁一阵无力,再一次为大儿子结的这门亲事后悔不已。
梅允琛也是心里一沉,黑沉沉的双眸紧紧地盯着王文静,似乎在等她说出原委。
昨夜的事情,他只听说了崔家大房的公子在龙泉寺被人暗算、丑态毕露的事情,一大早满京都都在盛传此事,难道与自己的家人也有关?
王文静也没添油加醋,客观的把昨夜的事情说了一遍,尤其说道进寺时和崔家的家眷正好迎面碰上,崔家大夫人隐晦的提出想和梅府亲上加亲的意愿,而且还隐约的说了崔家大房崔洛尧的长子崔彦浩好像中了毒,在松树林里出了丑,说不定现在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因为昨夜里在寺里留宿的人家可不少。
好像要印证她的话似的,外面梅群让古嬷嬷传话,梅海回来了,有事要见梅允琛。
梅允琛看了老母亲一眼,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崔玉柔,把满腔的雷霆风暴硬生生的压了下去,恭敬的说:“母亲,儿子先出去一下,一切等我回来再定夺。”
老夫人点点头:“去吧,记住,一切以大局为重。”
梅允琛躬身说:“是!儿子记住了!”
梅允琛脸色阴沉的来到书房,梅海已经等在了那里,见他进来,立即跪倒在地,声音沙哑的说:“对不起主子,奴才有负主子所托,没有保护好大小姐,请主子责罚!”
原来,梅允琛得知女眷们要去龙泉寺上香,又知道梅宜轩主仆坐一辆车时,立即把原来的车夫撤换了下来,换上了府里的暗卫,就是防备着大夫人万一下手能及时阻止和挽救,没想到最终还是出了事,虽然大女儿安然无恙,梅海也受了伤,但总是执行任务不力。
“怎么回事?”梅允琛坐在太师椅上,一双厉目紧盯着梅海,沉声问道。
梅海就把从出府、进寺、出寺、遇袭、获救等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原来,昨晚他们护卫和车夫都宿在了龙泉寺的外面,只有男女主子们才住在了寺里面。梅海怕夜里梅宜轩遇到麻烦,就施展轻功去了寺里,守候在了梅府所在小院门口的树上,自然把一场闹剧由始至终看在了眼里。
也因此忽视了马车,给了对方可乘之机。当说到他们遇袭时的弓箭时,梅海声称绝对是军中的箭矢,也说明了这帮人真正对付的其实是五皇子慕容弘所带的那辆马车。
只是,梅海还有疑问没有出口,昨天的行动主子知道吗?如果知道,明知是大小姐这些人还下手就有些太过分了,如果不知······那事情就复杂了。
还有,大小姐的身手可不像是长在深闺中的女子,难道主子另外给大小姐聘请了师傅?他本想把这些告诉梅允琛,不过又一想,自己就一个下人,主子的事情哪里是他可以置喙的?
所以,最后,他什么也没说,也让梅允琛在后来寻找儿女时,多走了不少的冤枉路。
梅允琛在京兆府的人知会自己时,已经大概知道了在龙泉寺附近发生的事,只是具体情况并不清楚。当得知大女儿遇袭时对方使用的武器是军中才会有的箭矢时,心里大致猜测出了出手的是谁,忍不住心里苦笑不已。还是不信任自己了吗?这么大的事竟然不知会自己,而且明知是自己的女儿还是出手了,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一阵深深地无力和黯然,还有一丝丝的心灰意懒。
要知道自己把全族人都压上了,拼着大逆不道、违背人伦纲常,把自己牢牢地拴在了他的身上,为的就是出一口气,让那个人为自己曾经的所为付出代价,难道自己做错了吗?
尤其是听说救自己女儿的是五皇子慕容弘时,他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