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本来打算给他最后一次完整的演讲,故而,一直任由他说,可越听下去,秦风越觉得不对头了,到了后面,封德彝竟尔将机枪瞄准了不善言辞的秦琼,声讨秦琼的品格,要知道秦琼是忠义的化身,一旦坐实了莫须有的罪名,秦琼将会一下子从神坛上堕落到了地狱,他说话文绉绉的,不带半个脏字,可他言如锋刃,数落起了秦家教养与家教来头头是道,如果任由他继续下去,恐怕秦家将吃不完兜着走。
秦风此刻当真有点火大了,虎贲军将士牺牲时惨景他历历在目,于他而言,就算屠尽突厥人一百次也不嫌多。
结果回到了长安,一个半个脚踩在棺材里的家伙说这个说那个,而现在更加过分的骂到了秦家的祖宗十八代上来了。
“给我闭嘴!”秦风大怒,来自于沙场的杀机,一下子迸发而出,一股沛然莫可御之之势,让人骇然色变,武将心中一寒,望着犹如一尊杀神的秦风,无不心想:这得杀了多少人才有的杀机啊。
至于直面承担这份浓重人杀机的封德彝更是手足冰凉,有种难以呼吸的窒息感。
秦风环视朝廷,但凡与他目光相触,那些上书说他道德缺失的官员,一个都躲闪的地下了脑袋。
生怕这尊杀神找上自己的麻烦,这个疯子动不动就屠人一族,谁敢保证他发起疯来,未必不敢潜入他们的家中杀个一空。以秦风那可怖的武艺,他要有心杀人谁抵挡的了。
李世民吓了一跳,也想不到秦风竟尔当场发飙,这可是与他之想法相佐,他需要的是唇枪舌剑,而不是秦风玩真家伙。
秦风环顾一圈,见李世民有出言的迹象,赶忙抢先道:“陛下,这封大人说话像放屁一样顺溜,根本不给我说话的余地,一切都是他自说自话,我说不过他,故而咆哮朝堂,有鉴于此,我愿意弃这次功劳来弥补这一次的过失。”
秦风这话一出,满朝哗然。要知道这份功劳可是大唐立国以来,最辉煌的一次对外战役,说不要就不要,这得有多大的勇气与胸襟啊。
秦风没有理会大家的震惊,他盯着封德彝,一字一顿道:“我敬你是你即将入土,可不是你的人品什么的。而且,纵观你平生的为人,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封德彝够格在这儿说‘仁义、道德、忠孝、气节’吗?”
秦风将“仁义、道德、忠孝、气节”咬得极重,且以一种十分揶揄的口吻说着。
秦风那诡异的笑容,让封德彝心头发麻,他有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有种死神到来前的节奏。
“前朝时期,内史侍郎虞世基总揽政务,但因能力有限,常有失当之举。你封德彝暗中依附虞世基,为他出谋划策,让他谄媚奉承杨广、扣押违背圣意的奏章,并抑制贤能。从此,虞世基受到的恩宠逐日加深,而隋朝的国政则日渐败坏。此为不耻。”
“宇文化及发动江都之变,让你封德彝历数隋炀帝的罪过。然而,隋炀帝固有其错,然隋炀帝毕竟是一国之君,对你有提拔之恩,隋炀帝更对你说道:‘你是士人,何至到此地步?’你封德彝羞惭而退。隋炀帝被弑后,宇文化及立杨浩为帝,任命你封德彝为内史令。后来,你封德彝逃往聊城。你见宇文化及兵力日减,便借口到运粮,以观望形势。你不思为君尽忠,反而数落旧主,是为不忠,投化及而心怀二志,是为无节。”
“武德二年,宇文化及兵败被杀,你封德彝遂降我大唐王朝。太上皇认为你封德彝是隋朝旧臣,谄媚不忠,罢官遣返。”
“太上皇有恩于你,你却不思报国,利用太上皇的信任来排挤打压同僚。你封德彝每次与萧瑀大人商议政事,都表示赞同,但单独在太上皇面前,却说出相反的主张,还极尽毁谤萧大人,如此作为,小人不屑为之,而你封德彝却干得津津有味,是为不义!害太上皇朝令而夕改,又是不忠之举。”
秦风说到这儿的时候,封德彝脸色已经完成了涨红、铁青、惨白的转变。
对于秦风的话,封德彝无言以对,毕竟事不过多久,秦风说的话是有依可察,前朝时的作为他还可以用隋朝气数将尽,故意败坏朝纲经待圣主降临来推诿,可是在他效忠宇文化及、大唐王朝时期的作为,就太也说不过去了。而且,他连续效忠二主之事,能够推翻什么圣主论,如果他那么一说,别人就会问他,既然你认为大唐皇帝是圣主,为何不先投奔?反而降了宇文化及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当秦风说到最后一条的时候,吃了诸多苦头的萧瑀一脸解恨的快意。
封德彝哑口无言,不代表秦风就此罢休,对于敌人,他信奉的原则是“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当然,这些事情,与你最后一件极度恶劣的事件相比,根本就是毛毛雨了。”
“胡说八道,你,你,我又做了什么恶劣的事情?”封德彝害怕了,因为秦风揭露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冤枉他的,他最怕的是秦风说出他一直胆颤心惊的事情,此时此刻,他已经后悔自己惹上这么一个煞星,可后悔有用的话,律法的存在有毛用啊。
“是么?”秦风哈哈一笑,“你现在的模样,及说话的口吻,可不像刚才那般顺溜,封大人,你是害怕我揭露你近些年来之所作所为吧?嘿嘿,你自问做得隐密,却不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不知世上没有永远存在的秘密。”
这时,大家见封德彝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