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脸上僵了僵,想不到一个大男人说哭就哭了,还是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
契必何力抹着泪水,哽咽道:“现在汗王被大唐天兵团团围住,就跟羊圈中的羔羊,只有挨刀的份儿。汗王现在对于过往也是后悔万分,梦中都在说着对不起突厥的历代汗王,愧对狼神先祖。汗王现已知错,特地派我前来谢罪请降,愿意举国内附。”他说道这里,整个人跪伏在地,脑袋磕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连磕九个响头之后,这才拿出颉利可汗的金刀,双手高举过顶,道:“秦大将军,这是历代汗王的信物,与天朝的传国玉玺一样。我家汗王将此呈现,以表诚意。”
程咬金等人更加惊讶了,想不到秦风竟然在对方开口前就猜到了对方的目的,真是不简单。
秦风接过金刀,他微微点了点头,稍作思量后,便说道:“你回去告诉颉利,带上你们的诚意。明天一早便领军前来受降,然后我派人护送颉利去长安请罪,若陛下同意你们内附投降,一切都好说话,若是不许。哼哼,那也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以现在我们的情况,要击败你们就跟捏死蚂蚁一样。”
“谢大将军开恩!”契必何力再度跪伏在地,想了想又道:“大将军,我军人马俱疲,狼狈不堪,实在有损瞻仰,能否给我们一天缓冲的时间。”
“也好,那就把受降的时间放到后天正午,到时,我亲自接受你们的乞降,你现在可以走了。”秦风挥了挥手,让人送走契必何力。等契必何力走到门口的时候,秦风大声道:“告诉颉利,除此之外,我还需要一个人的首级。否则一切免谈。”
契必何力身子一颤,回首问道:“敢问大将军,不知您需要何人之首级。”
“赵德言!”
契必何力疑声道:“赵先生?”
“对了,就是你们那个狗屁赵先生。”秦风语若寒冰道:“我秦风最痛恨的是背弃祖宗的汉奸,赵德言身为汉人却为颉利出谋划策,屡屡与我大唐作对,这些年来间接死在他手中的人多不胜数,比起颉利可恨万倍。”
“我明白了,大将军的要求,我契必何力定当一字不落的传达给我家汗王。”
“但愿你们没有让我失望。去吧。”
“告辞!”契必何力人走出大帐,以受伤为由,走得慢吞吞的,一会儿,他听到大帐里传出一阵大笑声,只听得一个豪迈的声音道:“真是天助我也,突厥不战而降,我们也免去了死战到底的伤亡,不战而屈人,实在是再好没有了。”
秦风望了帐外的契必何力一眼,“小声”道:“确实如此,春节临近,能不战是再好不过了。嗯,”
尉迟宝庆这时站了起来道:“既然突厥已经决定降了,末将这就回营,将好消息传下去,让兄弟们高兴高兴。”
“可以,不过先不忙。我们先商议一下如何受降再说。”
契必何力听至此处,脚步顿时快了不少,在唐军的带领下,离开了大唐军营。
确认契必何力走了之后,秦风让尉迟宝庆回到位子上。
过了片刻,方才笑道:“别急着走!我们在做戏,你难道就没有看出来?”
尉迟宝庆一脸的迷茫道:“老大,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咬金刚刚收到秦风的眼色,所以,在第一时间就配合着做戏,此刻没了外人,他冷声道:“小黑炭头,你真以为颉利诚心投降不成?哼,现在他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已。依照他们的习性,今日我们就这样放了他们,任由他们所谓的乞降。要不多久,必定会再度与我大唐为敌。”
“狗永远改不了吃屎!”秦风接着程咬金的话,冷哼了一声道:“颉利现在虽败,兵力尚多,依旧有着东山再起的可能。李大总管苦心孤诣的把颉利往西逼,无非是为了断绝颉利北归之后路,然后一劳永逸的把突厥消灭掉。不将他彻底抹杀掉,突厥定然是第二个匈奴,然后没完没了的入扣我朝边境,”
汉武帝发动匈汉大战,通过河南之战、河西之战、漠北之战,将匈奴赶离草原漠北,令匈奴暂时无力南下,但是不过十数年,匈奴再度袭来,给汉朝造成了一定的危害,当时汉朝已无卫青、霍去病,又因连年征战实力大损。有陈汤之胜,亦有李陵、李广利之败,面对匈奴固然是胜多败少,终究难以再度取得昔年辉煌。
有前车之鉴,李靖、李绩、秦风又岂会因为颉利的一句投降就放过他们,饶恕他们的罪行?要
只不过秦风与程咬金是奸猾之辈,见有机可乘,就如狐狸一样,无声的做了一次默契的配合,给突厥下套而已。
房遗爱恍然道:“突厥这是诈降?”
秦风起身道:“真降也好,诈降也罢,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防范突厥东山再起,只有将颉利身旁的突厥兵杀的一干二净,将他这个人擒拿到中原,才能防止突厥卷土重来。所以不管他存着什么心,这最后的一仗,必需要打,而且要打的漂亮。”
大家都不是愚蠢之辈,也明白了秦风的意图。
什么做不了主都是屁话,秦风的目的是让颉利放下戒心,让颉利误以为唐朝答应了他们的请求,而放下了戒心,然后颉利可汗才安心从容的攻击唐军,此时,秦风又与夷男说了实话,让突厥与薛延陀狗咬狗,唐军则坐山观虎斗,充当最后的渔夫。
尉迟宝庆瞧着上首的两个人,只有一个感慨:
心黑啊!
“你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