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丁菲和苗丝雪各自回了家,我一个人跑到小河边,想安静地思考一下给吊颈鬼小枣申冤的问题。
吊颈鬼小枣是被徐馆长设计害死了,这个案子已经板上钉了钉。现在的问题是:这个案子是公了,还是私了。
如果公了,就得报案,让警方核实后逮捕徐馆长,让他接受法律的审判。坦率地说:我不主张公了,因为,即使蛤蟆镜揭发了徐馆长,但也拿不出其它证据。俗话说:口说无凭。徐馆长是一个十分狡猾的人,他会百般抵赖,拒不认罪。
如果私了,那就得琢磨一下如何惩罚徐馆长了。
我琢磨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打定主意:先用小枣的手机给徐馆长发一个微信。
我立即跑回家,从箱子里翻出小枣的手机。
我马上给徐馆长发了一条微信:博文,您还好吗?我是小枣,我在阴间生活得很幸福,就是很想念您,非常想念您!
发完微信,我静静地等候着。心想:徐馆长接到这条微信,恐怕会吓得魂飞魄散吧。
我一直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接到徐馆长的回音。我想了想,关掉手机,赶到了徐馆长的家。我想亲眼看看徐馆长收到微信后,是个什么精神状态。
我按了门铃后,徐馆长半天才来开门。
我一见徐馆长,吓了一大跳,只见他脸色苍白,目光迟滞。
“徐馆长,您生病了?”我问。
“哦,有…有点感…感冒。”徐馆长结结巴巴地说。
“啊,我送您到医院去吧?”我假装殷勤地说。
“不…不用了。”徐馆长摆摆手,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一副浑身无力的模样。
“您吃了药没有?”我没话找话说。
徐馆长缓缓摇了摇头,吱唔着说:“吃…吃了。”
我心想:看来,来自阴间的一条微信,把徐馆长吓得六神无主了。
“徐馆长,我来得太不是时候了,打扰了您休息。”我站了起来,准备告辞了。
“小章呀,你陪我坐坐。”徐馆长摆摆手,示意我坐下。
我望着徐馆长憔悴的面容,心想: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间未到,时间一到,一切全报。现在,我将要代表上帝惩罚你了。
“您有事?”我恭敬地问。
“小章呀,你说:有没有阴间呀?”徐馆长幽幽地问。
“这个……”我瞅着徐馆长,心想:看来徐馆长真是被我的一条微信吓晕了。我得再加一把火。于是,我说:“有没有阴间的事儿,我的观点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小章呀,你说:人死了,还能发微信吗?”徐馆长又问。
“徐馆长,微信是阳间的通讯工具,人死了,就到阴间去了,按理说,不应该发微信呀。”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不过,我听说冤死鬼会留着一口气,迟迟不愿意到阴间去,所以,会在阳间徘徊好多年。确切地说:这种冤死鬼是半阴半阳的人。”
我说这话的意思是:小枣是冤死的,所以,她的阴魂会在阳间徘徊。
“啊!”徐馆长惊骇地瞪大了眼睛,问:“还…还有这种事儿呀?”
“我从小就听父母说过,应该没错吧。您看:有一些人往往突然死了,而且死得莫名其妙,死后,身上还会出现奇怪的印迹,据说:这种人其实就是干了坏事,被冤死鬼索了命。”我继续吓唬徐馆长。
“小章呀,这…这些都是封建迷信说法嘛。”徐馆长似乎不愿意相信这些。我心想:你做了缺德事儿,害死了一个女人,当然害怕被报复啦。
“徐馆长,这些所谓的封建迷信思想,其实也有一定的科学道理呀。”我说。
“我…我不信这些。”徐馆长摇摇头说。
我心想:你当然不愿意相信这些,不过,你若不相信,何必要问我这些事儿呢?这就说明你还是有点相信的嘛。
“徐馆长,我们是考古的人,常挖掘古墓,不瞒您说:每挖掘一座古墓前,我都会给墓主烧纸钱,请求它的谅解,就是怕墓主生了气,跑到阳间来报复我。坦率地说:人死了,也许真有个阴间。您听说过吧,不少考古人员在挖掘古墓后,就不明不白地死亡了。我想:也许就是鬼魂作的怪。”我危言耸听道。
“啊!”徐馆长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的双腿也微微颤抖起来。
“徐馆长,您今天怎么问起阴间的事儿了?”我故意问。
“哦,我…我的一个亲戚,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是收到了一条死人的微信。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所以,随便问问你。”徐馆长搪塞道。
“徐馆长,这个一点也不奇怪呀,别说鬼会发微信了,我还听说鬼会拜访阳间的人呢?”我继续恐吓徐馆长。
“啊!还…还有这种事?”徐馆长显得更加惊恐了。
“我们村子里有一个老太太,逼得她儿媳上了吊。一年后,她儿媳找上门来,找老太太算帐,硬是把老太太也吊死了。”我胡乱编了一个故事。
“啊!真有这样的事儿!”徐馆长吓得身子缩成一团,他情不自禁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当然是真的了。听说:她儿媳吊死这个婆婆时,家里还有好几个人呢。但大家都被定身法定住了,动弹不得,看着老太太被吊死。”我添油加醋地说。
“太恐怖了……”徐馆长四处瞅了瞅,问:“这个老太太没向儿媳求饶吗?”
“求了,跪在地上求了,听说还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