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易寒注目着好运子良久,眸光冷冽,蓄着一股犹豫与踌躇之色。他紧紧攥着拳头,眉心处,一股澎湃的能量在涌动,如一只即将发动袭击的凶猛野兽。
“我不懂师伯的话。”萧易寒摇头。
“别跟我装蒜了,你以为能瞒过本道长的眼睛吗?乖乖的把从本道长偷去的东西都交出来,本道长也就放过你了。”好运子道。
看着满身珠光宝气的好运子,萧易寒虽然明知道对方是在勒索,可是,他搞不清楚好运子的态度,是否根本就是冲着自己两件圣物而来。
“师伯的身家已经如此多,又何必为难我这个晚辈?”
“一码归一码,身家再多,也总有挥霍的那一天,不断的积攒,才能保持充足。”好运子道。
萧易寒的牙有点疼,看着好运子平和的目光,并无任何恐怖的压迫力,应该不是要专门对付自己,而是想要从自己这个晚侄手里,敲走一点好处。
明明是法力可怕的大至尊,要什么没有?半个时辰下来,不知道能卷走多少大宗的底蕴,可他偏偏却盯上了自己。
“不就是拿了你一瓶龙髓了,有这么记仇的吗?”萧易寒内心嘀咕着。
“你快一点,要是再不交出来,就休怪本道长搜身了。”好运子有点不耐烦了,全无长辈的作派。
萧易寒快速的想了一条对策,开口道﹕“晚侄还是那句话,储物袋内空空如也,啥东西都没有,可是,我却认识一名弟子,身家丰厚无比,近乎为我们开阳宫弟子当中之最。”
“是何人?”
萧易寒摇了摇头,道﹕“它不是人,而是一头妖。”
好运子仔细的看了萧易寒一眼,一字一句的自牙缝里崩了出来﹕“你是在耍你师伯吗?”
“不敢,那只妖曾经是东黎中的一方妖王,祖上三代所占据的领地广袤无比,麾下小妖无数,富得流油。还有那方倬,被誉为师兄第一大弟子,平日里的修炼资源如海量般,根本就用不完,据人说,其身家估计能买下五分之一开阳城。”萧易寒解释。
“既是妖王,家底应该很深厚吧?”好运子暗自嘀咕了一声,随即冲着萧易寒,挥了挥袖袍,道﹕“好了,念你对本道长尊敬的份上,你盗窃的东西,本道长也就不予追究了,权当是送给你的见面礼了,回去之后,要牢记本道长的恩惠,时时刻刻的念在心中。”
“是。”强忍着一口呕吐,萧易寒飞快的下了修炼峰,他平生所见之人,形形色色,可惟独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不光拿自己的师侄开刀,敲诈勒索一番,污蔑过后,还要自己牢记他的恩德。
萧易寒一阵膈应,猛烈的咳嗽了几声,随即,他驾驭一道流光,飞掣离去。
“麻烦上身,看你怎么打猪猪的主意。”萧易寒暗道一声罪过,自己都感觉这事做得有点不地道。
不一会,金狮被好运子宣去,一路上左瞅右瞅,如土包子头一回进城一样。
砰!
“你可知道,你犯了大罪过?”叩门而入后,好运子拍案而起,大声的怒斥金狮。
金狮瞪大个眼珠子,有点迷糊,道﹕“狮爷犯啥事?”
好运子冷笑一声,道﹕“我这几年不回来,先祖所定下的开阳宫铁法,如今被汝等践踏到了何等地步?对自己的师兄不敬,朗朗乾坤下竟敢动口行凶,莫非,你还不认罪吗?”
“不是说已经不计较了吗?”金狮诧异。
“不计较?那是齐慧太仁慈,没有一颗铁血冷漠的心,如何能撑起偌大的开阳宫?”好运子冷笑道。
金狮一边瞄着好运子,看着他浑身的珠光宝气,暗自吞了吞口水,一边说道﹕“那师伯打算要清算了?”
好运子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平淡了起来,道﹕“那倒不尽然,我开阳宫自古就流传着一个规矩,只要你缴纳一定的东西,就可以免除责罚。”
金狮嘴巴成“o”形,不可思议道﹕“任何罪都能免除吗?”
好运子点了点头,道﹕“当然。”
“那狮爷要是不小心揍了一位长老呢?”
“四万仙石!”
“开阳宫的大师兄呢?”
“六万!”
“当代掌门?”
“十万!”
“太上长老?”
“十五万!”
“砸了祖师的灵牌呢?”
“那就得……你等会,本道长合计合计……五十万!”
金狮一边报价,另一旁好运子掐算着手指头,一边回价,无比的娴熟。
好运子蹙着眉头,不耐烦的催促道﹕“你快点做个决断,是要接受惩罚,还是缴纳一万仙石免除苛刻的刑罚?”
金狮认真的思考了一阵,道﹕“狮爷想……”
“咬你!”
“啊……”
好运子不停地甩动胳膊,口中发出了一连串的惨叫。
以他的修为,体魄已经很强大了,一般的蕴灵法器都打不穿。
可是,金狮的牙齿实在是太硬了,宛若神铁似得,这要是换做一名神虹修士,那条胳膊早就被撕扯断了。
“呸!狮爷早就知道你是个骗子了,老实交代,你究竟是什么人!”金狮捂着腮帮子,从嘴里吐出了十几颗犬牙。
“妈的,没想到你小子身子骨还挺硬,让狮爷竟然咯掉了十几个牙齿。”金狮骂骂咧咧的,四个爪子踩在好运子的身上。
轰!
一股恐怖的气息,汹涌的向四方蔓延而出,一下子就震飞了金狮,重重的摔在了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