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看起来有些虚弱的年轻人,穿了一身月白长衫,可惜右袖已经被鲜血浸透。年轻人一脸笑意,让人觉得充满着生机。远一点隔了一百多步,是一个黑衣女子,并无多余表现。
“还有哪位道友前来赐教?”吴越发问。无一人敢应声。整个城外一片安静,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一人。
……
侯白羽重重的关上了窗户,眉头紧皱。他没有离开黑幕城,这大好的繁华在此,有几人愿意舍弃去流浪。虽然一直深居简出,最怕和吴越冤家路窄。但自然也有酒肉傍身,过得也算快活。
顺便也等着乌云寨的人前来。对于吴越的话,他一直将信将疑,尤其是越捉摸越觉得吴越再蒙他,可一时之间也不好判断出结论。只待乌云寨来人,抓了这个吴越,其中是非曲直自然一览无余,自己就索性暗暗躲在一旁。这真是个万全之策……
所以这数日,侯白羽都在等待着。凭借着一门天眼神通,侯白羽虽远在城内,但神通施展后,对于城外附近也是尽在目中。今天感到城外有灵气波动,就想着看看热闹。没想到一下子就撞到了吴越,更可怕的是,有个牛气冲天的家伙瞬间被击败,现在也无影无踪……这么想想,侯白羽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这样的人,乌云寨的人真的能收拾的了吗?那自己岂不是有暴露之机,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实在是太大了。
得罪了这么个强大的人,自己以后不好过啊。侯白羽也开始不停祈祷,祈祷乌云寨的人晚点来……自己赶紧跑。顾不得再享受了,明哲保身才是重中之重……
或许是侯白羽作恶太过多端。
呱呱……嘎嘎……一阵乌鸦的叫声。
侯白羽脸一下子白了,乌云大寨的四档头来了,邪鸦林哑!希望你能收拾了他,希望你被抓了不要供出我……侯白羽咬咬牙,努力祈祷着。
一大片乌鸦犹如乌云一般,遮天蔽日的而来。
来者不善啊。吴越叹口气。
随着这一阵阵乌鸦叫声,城中涌现出一群人,有凝气,有筑基,有结丹,还有两个结神……这些便是乌云寨在黑幕城的力量。
“恭迎四档头!”乌云寨共有十一档,各有一档头,所以四档头并非是排行第四,而是统领第四档。
后面是数百个乌云寨之人,身前是一片乌鸦,上面站着一个黑袍男子,一脸冷酷,身后有披风猎猎作响。
“汝等何人?敢拦本座之路!”林哑阴沉的声音响起,若非是怕多生事端,林哑早就直接出手。
吴越不能躲避,只能说运气不好,本来稳稳已经打劫成。虽然可惜却不埋怨。
但不管怎样,此时怎么也不能让,眼前这个男子看上去气势滔天,其实修为也不过和青玉子在伯仲之间。自己现在若是退了,那便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此路不可让!”吴越朗声道,配上身边的泰山殿环绕,竟然气质不落丝毫。
“好大的胆子!”林哑的声音极为难听,好像是乌鸦鸣叫,尖锐刺耳。
“斗胆而为罢了!”吴越举起右手,上面已经是鲜血淋漓。
“哦?不对,你就是那谢家小子,吴越。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林哑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一阵阵乌云更加沉重。天色骤然昏沉。
“交出来钥匙,我饶你一个速死。”
“红袖,给我一把匕首。”吴越突然开口,没有回头便能看到那黑衣女子走了过来。哪怕濒临绝境,哪怕大敌在前,这名心有死意的女子始终无动于衷。
“没有匕首。”红袖说着把御剑而来的那柄长剑折断,把含剑柄的一截递给吴越。
“这个人是乌云寨的四档头,也就是你师父因此而死的那一档乌云寨。”
红袖点点头,那又怎样。
“今日我为你报仇。”吴越淡淡开口。“报你与我之恩。”
“故弄玄虚!”林哑脚下无数乌鸦,携带黑色气雾撞向吴越。吴越并不在意,身上升起一个紫色光罩。一个个乌鸦发出一声声惨叫,争相在紫色光罩上炸开。一直滴水不漏的紫色光罩,开始有些摇摇欲坠。
吴越掏出胸口的一枚圆球,正是那紫色光罩之宝,上面已经有数道裂纹。吴越看了一小会,把这个圆球又放进胸口。
“曾有人问我要成什么人?我想,我现在能回答了。非大善大恶,非圣贤君子,非奸诈小人。不再求苟活一世,只愿恩怨分明。只愿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道求生求快意,我心为报,报恩报仇!”
隔了百里的一间茶肆,一个道士,道袍既不尊贵也不寒碜。一壶两文钱的茶,喝的也津津有味。骤然之间,老道手中茶杯摇晃,层层波纹起。
“道无大小高贵之差,唯有与世人相平之苦。再加上个坚韧不拔,什么修为修不得?”老道好像在喃呢自语,实际上茶肆附近也并无变化。但远远隔了万里之外,有晴空炸雷响起。
晴空下,一个小亭子,两个老人盘膝而坐。周围是一筐蔬菜。其中一个人也是个道士,不过一身道袍已经邋遢至极。
老道士听到这炸雷,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说道:“老恩人,你这人我杀不了了。”
另一个人面色并无变化,只是说道:“我从未让你杀他。”
老道士听闻眼一瞪,大声说道:“那我还里外不是人了?”
另一个老者低头并不回答。
紫色光罩终究不堪重负,悄悄碎开。但也就在这一瞬间,黑色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