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不用造的太好。只是炼丹之所罢了。”
对陆当家的承接,古凡很满意,顺口谦虚道。
想了想,古凡又说:“造的不要比归云庄更好,差不多就行了。”
古凡是担心他们真的拿自己的谦虚当真就不好了,毕竟中国人有时候真心太“圣人”了。为了证明自己“圣”,真的就住一辈子的茅草屋。
在二十一世纪,古凡他们就讨论过,觉得中国会落后,这帮子“圣人”太坑,他们起了很大的头。
有能力,做好事,到头来却一无所有,只住茅草屋,这不是坑,不是坏榜样吗?有他们这样的榜样在,后人鬼才那么干。
反倒是白人,真正明白了榜样的作用,开辟了他们的******。
在古凡看来,他的要求不过分。第一,他有钱。不管是不是别人送的,他有钱,负担的起。
第二,他只不过是这世界的过客罢了。他却为这世界留下这么一处宅子。到了这世界的二十一世纪,也是文化遗产来的。如果是茅草屋,那绝对是留不下来的。
这么一想,我果然是节操满满的。
“是。”
陆当家的面色不变,心中却舒了口气。毕竟古凡明白交待,比他们胡乱猜测要好。有那么一会儿功夫,他真的以为古凡要建草庐来的。
见他的答应,又想到会成为文化遗产,古凡骄傲地提醒他道:“去吧!你会青史留名的。”
哈?
这一下陆当家呆了。这建房子还建个青史留名出来?您是在说您会青史留名吧?是吧?是吧?是吧?
重要的事情问三遍。
古凡却神秘一笑,心想:虽然我不能告诉你几百年后,这苏州园林全是文化遗产来的,但是我却已经让你参与了其中。
“啊!节操如此之高,长相如此英俊。这么发展下去,如何得了!”古凡自得其乐。
不用管他,这是中二病发作了。
以前古凡还没“病”的那么重,即便他再得瑟,他那张大众脸也在不断告诉他:“英俊?哥们,你真心想多了。”
可是当他的容貌真的起了变化,他的“病”也便加重了,从“越没有什么,越得瑟什么”人士,转变为“中二病”人士。
可惜这时代没人知道中二病,只能以“不明觉厉”的目光注视着古凡。
赵构还有一份旨意,是给苏州府的。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赵构让苏州府照顾一下古凡,保护好他之类的。
这份旨意绝对不是林士奇想要。因为只要对照下他说过话,这旨意同样是在打脸。然而林士奇却收下了。
这也义是文人的奸滑。
反正他的脸已经被太湖水匪打肿了。一方是贼人打脸,一方是皇帝陛下打脸,两相为害取其轻,当然选皇帝了。
当然了,如果不是有太湖水匪打脸在前,他是肯定拒收皇帝的圣旨的,甚至上奏天子,指责其浪费国力民力,才是他一个文官应该做的。
中国的文官们对皇帝的塑造,可是千年不变的。他们不仅希望皇帝贤明,更希望皇帝像“圣人”一样道德高尚,如果不吃不喝,在遇到危难时,还可以力挽狂澜,那就更好了。
至于他们文官干什么?
难道没听圣人都说吗。“良禽择树而居。”
君见过哪个住树上的良禽会照顾树的吗?
所以说中国的文官从一开始便点歪了技能。
孔子周游诸国寻官做,国王一听,好吗?你只是锦上添花来的。遇到困难便飞了,一点儿也没有以国为家的意思。不要不要。直接撵走了。
如果不是遇个汉武帝,一个自认为可以收服他们的千古一帝,估计他们还在流浪。
正因为儒家学说从孔子周游列国碰运气,便充满了投机主义思想,所以被太湖水匪打了脸的林士奇才直接接了旨。
接了旨的他,不仅不会上奏折去骂皇帝,更不会让他的同窗御使们知道。
因为他们一旦知道了,开始喷皇帝。他被打脸的事,便盖不住了。
儒家讲投机,靠的便是面子,也就是这时代所说的声誉。
你声誉越高,你的话越有人听,才可以做大官儿。
林士奇的想法,黄裳全明白,因为他也是从官儿过来的,所以才会直接把旨传给他。
如果没有太湖水匪打脸,他不仅要找个僻静处,更要多次请托,说上无数废话好话,能让他把旨意接了,皇帝都会夸他一声能干。
这就是皇上的家奴,能把皇上的旨意传下。都是有功。
在接完旨,黄裳与古凡独处,说着太监的无奈,问古凡道:“你不会怪我吧!没有出来帮你说话。”
“师父,我懂的。一群对外跪舔,只能对内凶残的白痴。”
古凡当然不会怪黄裳。不说黄裳是他师父,教了他许多。他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
文官与皇帝家奴太监们的争斗。二十一世纪的人是没可能经历,可是备不住有小说,有电视啊!那种血淋淋的争斗,看过一次,便很难忘记。
黄裳听出了古凡的真诚,点了点头问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参与进来,还要联系陛下?”
黄裳之所以这次亲自来传旨,便因为这关系自己的徒弟古凡。
老实说,古凡自己主动离开那一天,他还是很欣慰的。
自从第一眼见到古凡,他就知道古凡跟他不是同一类人,古凡对老赵家没有任何的忠心,所以他哪怕奉皇命传功,他也没有把古凡往供奉中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