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都不敢轻易说出心中所想,我便道:“但说无妨,发挥你们就事论事的本事,各抒己见,畅所欲言的把你们的能力表现出来。”
虽然有我安抚的话,他们依然还是不敢说,粮曹半天也只是说:“白巾军犯上作乱,迟早要被消灭,有了营领的带领,属下相信我们会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这样的话太假了,我听着耳朵都发腻了,原来马屁就是这样子,虽然发腻令人听了舒服,我笑了笑道:“你们都没什么看法,算了你们不负责带兵打仗,问了也是白问,粮曹下去吧。”
粮曹告辞而去,我便盯住了军曹,没有即刻问话。
只剩下军曹,军曹不明所以,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见我神秘兮兮的看着他,他觉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甚是别扭。
过了一会,我冷不丁的道:“军曹,如何称呼?”
“属下劳只深。”他倒是渐渐镇定了下来,语气平稳了。
“家在东海城?”我似问似说道。
“嗯。”劳只深看了我一眼,搞不懂我这个时候为何对他的家感兴趣,以前见我虽然人高马大,甚是鹤立鸡群,然而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教头而已,如今突然擢升为营领,真是难以想象。
“家中都有些什么人?”我继续打破沙锅问到底,语气很是平常。
劳只深吸了口气,一五一十的说道:“拖火营领洪福,双亲健在,家中只有我一个儿子,五年前娶妻生了个儿子。”
这劳只深倒是机灵,知道我要问什么,所以全部详细的说完,不用我多费口舌,对我这外来的营领不无尊重,看不出带着什么轻视之心,粮曹跟典史就不一样了,神情倨傲,即使是打了败仗,也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我思索了片刻,问道:“我们征召新军战力一直提升不上,你作为掌管军队里低级将官任免的官员,你该负责任吗?”
“属下……属下责无旁贷,”劳只深顿时冷汗直冒,终于说到关键了,“只是……”
“只是什么,说。”我冷冷的说道,立刻显示了我这个营领的霸气来。
“属下人微言轻,又是新近提拔的军曹,一切事宜早有东海郡的大军曹安排,即使有想法也没用。”劳只深怯弱的说道,他已经感觉到他这个芝麻官要当不久了。
“这样,倒是,”我沉思着,道,“你说说,你在征召军营里也这么久了,总旗队尉都有哪些是合格的。”
“劳过总旗,作战勇敢,临危不惧,他是一名合格的总旗,”劳只深很是激动的说道,“至于其他人,属下也不熟悉,无法评论。”
“劳过。”我嘀咕道,又念叨了一会说道,“我记住这个人了,其他人呢?”
“属下……”劳只深欲言又止,很是为难。
“没人了。”我问道。
劳只深算是默认,最后点了头。
“过来,帮我写几条法令军纪。”我琢磨了片刻说道。
劳只深立刻站起身子,走到横案旁,恭恭敬敬的站好,一双眼睛带着焦急的神色等着我的话。
“我想颁布几条法令,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你先写下来,”我离开了座位,走出了横案道,“约法三章,第一条,临阵脱逃者就地斩杀,不论是谁;第二条,凡是所属队旗长官战死而属下未战死者,一律斩立决;第三条,只要是杀敌有功者,无论是谁破格提拔,赏赐不断。”
说完我把眼睛看向了劳只深,劳只深下笔如有神,我刚说完,他便写完,去看字迹,棱角分明,笔画强劲有力,竟然写的一手漂亮的好字,劳只深一副恭敬的样子,等待着我的训话。
我不得不说道:“你觉得这三条法令怎么样?”
劳只深摇头道:“属下学识浅薄,才能有限,不敢妄议。”
我倒不好硬逼他回答,只好问他:“我颁布这三条法令,会不会引起什么不满和抵触情绪。”
“他们身为属下,胆敢违抗命令,这是大罪,料他们也不敢,只要队尉和总旗们站在营领这一边,那些军士也只有服从。”劳只深这会倒是说到了重点,知道掌握军队,先要掌握住将官,做到令行禁止。
“嗯,”我点了点头,觉得这劳只深是个人才,可堪大用,说道,“你将总旗队尉的名单拟一份给我,我要确认人选。”
劳只深先告退,回去拟定名单。
我去见了此次前来下达命令的使者,这次的使者不是别人,正是劳章的心腹劳商,在我被任命为征召新军的营领的时候,他也一并被任命为征召军的监军,带来了二十个东海郡军士,其意图不用说也很明了。
见到劳商,我只字不提刚才跟劳只深商谈的事情,只是跟他说起我决定在军营里举行一场比赛,火月军士与新军队尉和总旗的比赛,目的便是确认正副队尉和正副总旗的人选。
劳商明白了我的目的之后,并不反对,劳商清楚的很,火月军士的确比起东海郡军士要胜过许多,由这些人来带领新军再好不过。
劳商在意的还不是这些琐碎事情,他在乎的是我的战略意图,准备怎么打这一场战,如果推理不差,白巾军陆路那一万兵力在占领了南望县之后,便会挥师北上,进攻东海郡,那时候征召军便与东海城失去了联系,征召军就孤军奋战了。
一千六百多征召军,加上火月旗三百来人,来到峡谷营地的火月军士远远不足三百,加一起总共都不到两千,平均战力跟白巾军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