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劳婉容对劳枣说道:“劳枣舅哥,太守府出了这等惨事,可得靠你主持一切事宜,这些日子要辛苦你了。”
劳枣默然,算是应许。
劳婉容又道:“锋儿,太守府现在就你一个男儿,你父亲去了王都音讯全无,你也要好好跟着劳枣舅舅学习处事做事的方法。”
劳锋并不谦逊的说道:“我知道。”
劳婉容看了一眼儿子,觉得拿不准儿子的脾性,只得放任一边,说道:“劳枣舅哥,到现在还没有发丧,堂堂太守府可不能让人小瞧了,被人背后议论吓破了胆儿,全城发丧吧。”
“嗯。”劳枣应答道,转身出了灵堂,召集太守府的管家执事布置发丧的事宜,太守夫人和郡司马双双遇难,这可是东海郡的天大的事情,发丧是大事,劳枣顿觉身上重担压来,感觉特别的疲惫,至于劳步沉的事宜,他劳枣也无权过问郡丞的决定,只得先放一放,等太守归来再做打算。
劳步沉也知道劳枣并不能左右多大的局面,只能心里自认倒霉,劳枣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虽然被提拔为将军,可是劳枣回到东海城后一直没有得到实权,反而是他这个后来的将军得到了负责东海城防卫的实权,处境极其的尴尬,要是太守夫人和郡司马在,还能指望什么,如今还能指望什么。
劳锋没有跟随在劳枣的身旁学着去处理大小事务,而是被郡丞劳烟飞请去面授机宜,在母亲的严责之下,劳锋没有显露出内心的得意,脱离了母亲的视线范围,他便表露出了内心真实的想法出来。
一个奴仆因为忙着做事,没有及时的向劳锋行礼问候,结果被劳锋先是骂的狗血淋头,最后还拳打脚踢了一阵,若不是有闻讯赶来的劳烟飞劝解,劳锋说不定会打死这个奴仆立威。
劳锋如此的行事着实令劳烟飞大吃一惊,在劳烟飞的印象当中劳锋似乎不是这样乖张暴戾之人,劳锋一直以平和礼貌示人,不嫖妓,不夜不归宿,敏而好学,给人温和的感觉。
不像劳章狂妄乖张,年纪轻轻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小小年纪妻妾成群,虽然聪明伶俐,却给人狠辣的感觉,两兄弟性格鲜明对比,似无共通之处。
如今,劳锋本性外漏无遗,劳烟飞觉得需要重新认识这位曾经不曾表明支持的二公子了,如果不再出现什么意外,打退了白巾军,劳锋必将是未来的太守,如果他劳烟飞还想在东海郡混好,必须得到劳锋的信任不可。
劳锋对劳烟飞的突然约见,并不感到意外,因此神情表现的傲气轻狂,略带一丝不屑,似乎在嘲笑你堂堂郡丞竟然也有看错眼睛的时候,现在可得擦亮眼睛,好好站正确队。
劳烟飞这个老狐狸岂有看不出劳锋的心思,却是不道破,只是谈及当今的东海城只有二公子能够主持大局,希望他能出面安抚东海城的人心,带领大家伙对抗白巾军,赢取人们的信任。
这一番话说出来,劳锋可是乐开了花,这可是堂堂东海郡的郡丞说出来的话,分量在东海郡那是掷地有声,具有掀起血雨腥风的能量,以前的郡丞可不会如此的看重于他,顶多就是礼貌性的招呼,那招呼别提多么的寻常。
劳锋忍不住就满口应承了下来,信誓旦旦,好似这统筹全局的工作真是小菜一碟,劳烟飞接下来就给劳锋下套,问他有什么决策,尽管派给其他人去做,这时候的东海城因为太守夫人和郡司马被刺身亡可是有了不良影响。
劳锋虽然颇有才能,然而毕竟缺少经验,头绪万千真正摆到面前,他哪里能摸清楚脉络,结果想了好一会都没有想出个章程来,结结巴巴只能放出话来不管他们,只要将白巾军打退就行。
劳烟飞如今的目的可就是要赶在劳业和劳鑫德的前面给劳锋面授机宜,希望能够在将来能够多取得劳锋的信任,因此,劳烟飞适时的就提出了他给劳锋制定的决策和方案。
甭提这决策和方案,简直就是滴水不漏,毫无破绽,劳锋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懂,岂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奥秘,对劳烟飞不禁增添了几分信任和倚重,对于这等大局观,可不是主薄劳业和劳鑫德能够胜任,这是他母亲亲口对他说的。
在劳锋的眼里,他母亲不仅貌美倾城,智慧也是超群无比,不然岂能赢得劳完的宠爱,甚至于使得劳完暗中默许了劳锋有资格争夺东海城的继承权。
劳烟飞完成了对劳锋的洗脑之后,进而又吹耳边风,将劳步沉被免去了防务将军的事告之劳锋,还有暂且没有人接替的事也说了出来,这会,本来主薄和劳鑫德应该是在府上才对,然而,他们两人分别去安抚其他营领和官员去了,暂且回不来,等到东海郡的头脑们聚集,必然提上议程的就是谁负责东海城防务的事。
劳烟飞第一个就否决了劳鑫德,即使他现在仍然具有将军的头衔,主要原因是劳鑫德此次刺杀劳章嫌疑太大,未免引起大的哗变,所以坚决不能用劳鑫德,这是底线,劳锋仔细想想觉得很对,赞同。
第二个建议,劳烟飞提议了一个人选,不是别人,便是那刚强营领,表面效忠劳章,其实背地里是他劳烟飞的人,以前谁也不知道,直到这次劳烟飞想将家眷送出城才露出马脚来。
而劳锋记得这刚强营领,对自己很是恭敬尊崇,提一提很好,只要他以后效忠他劳锋便行,其他营领劳烟飞个个都分析了一番,结果都是不能用,更别提劳枣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