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里,巨龙般的队伍默然的行进着,不少的军士拿着木棍点燃了火以便照明,因为没有火油浇灌,走不了几步就会灭,很是难坚持,然而架不住人多,这个军士的木棍灭了火,另外一个的军士正好燃着,相互照应交替着,这样,整个巨型的队伍来到东海城外的时候,时间刚到凌晨一点。
东海城的城头也笼罩在无边的黑暗中,城头上火盆里早已经不是火油在照明,换成了木炭,假以时日,只怕是木炭也会没多少,白巾军若是一直堵截在城外的话。
北城门外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的军士,即使是在黑暗如墨的夜里肉眼看不远,然而动静可是不小,怎么会不引起城头上站岗的军士的警觉,立刻有弓箭手射出火箭,试图看清楚来者的面目。
然而,那支火箭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中途竟然灭火了,结果只是吓吓人而已便没入了黑暗的地上,城头上隐约传下队尉的叫骂声,紧接着军士来回走动的频繁了些,一队一队的军士出现在城头上,做出准备作战的架势。
狼山郡的骑兵对射来的那一支箭视而不见,依然我行我素的往前踏步走去,城头因为看不清楚城下的人是什么人,见射过箭警告没用,赶紧的动了真格,组织一队弓箭手搭弓拉箭,准备好攻击,同时,命令其余的弓箭手做好准备,一位队尉大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再前进可别怪弓箭无眼。”
城下的大队骑兵是止住了继续前进的势头,然而,其中一名骑兵却是冒险前进,且全力加速奔向城门,黑夜里可以看见那人骑在马背上,也是搭弓拉箭,准备射箭来着。
那名队尉没想到那人如此狂妄,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想叫来人死在他的狂妄之下,好见识见识东海城军士的厉害,于是,下令弓箭手全部发箭,足有三十人的小队,全部射箭覆盖的范围不能说不大。
然而,令人吃惊的是那名骑兵在三十支弓箭的围追堵截中第一轮并没有丧命,在那队尉下令的间隙,那名骑兵突然刹住疾奔的健马,拉转马头转向,向着东北方向疾驰而去,而他坐在马背上没有躲闪,望着城头反过身来了一箭。
“咄咄咄咄”的声音不绝于耳,征召军的军士不由的为那名勇敢无畏的狼山郡骑兵捏了一把冷汗,却见那些箭矢全部钉在了那马刹住身型前进的路上,不能说城头上那些弓箭手射得不准,反而是射得太准,结果得到命令射箭射到的点刚好是马匹前进一段距离的点上,没想到那骑兵刚好算准的,提前刹住身型转向躲过了箭雨。
这还不止,那名骑兵射出的箭准确无误的射在了城头蹀躞的廊柱上,惊得城墙上的守军们躲闪不迭,得知是射在了廊柱之上,这才将心放回胸腔里,安了心,这怕死的样子可是叫人不敢恭维啊。
“我们是狼山军,桥天目将军的兵马,速速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那名骑兵在城下边喊边溜了一圈,折返扬长而去。
营领桥库看得不对劲,因为城墙上的军士脑袋上似乎带着白巾,倒像是白巾军了,不禁建言道:“将军,不对劲啊,怎么他们都带着白巾,难道东海城已经沦陷。”
桥天目没有丝毫犹豫和怀疑,说道:“不是白巾军,只是东海城出事了,谁死了。”桥天目不是一眼就看出了城头上的人不是白巾军,而是不相信他留下的那些军士竟然没人能逃出东海城来给自己送信,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只有一个解释,东海城并没有失陷,只是有人死了,死的人是个大官,且是太守家里的,这才三军披麻戴孝。
是谁呢?太守?极有可能是东海郡的最高长官了,只有他的死才有那个分量,符合所有的推测,劳完不是还没有回东海郡,怎么会死呢,莫非死在了王都,死了倒好,占着茅坑不拉屎。
“派人去问问情况。”桥天目想起了一些不好的预测,在这个乱世谨慎小心是处世之道。
桥库派出了一名得力骑兵前去询问:“城头的东海守军听着,我家将军问你,你们为何头带白巾,出了何事,速速报与你们司马大公子,我狼山军得胜归来,叫他前来迎接。”
城墙上这时又出现了一位总旗,朗声回应道:“原来是狼山郡的友人,你们辛苦了,只是这夜黑风高,乌七八黑的,还请你家将军就近说话,这一两晚可有几波人冒充王都来的王师前来支援,想骗开城门,其实都是白巾军所扮。”
那名骑兵反驳道:“我们不是白巾军所扮,我们狼山军在外为了你们东海郡出生入死,你们就是这般的冷待我们吗,岂不寒了天下想帮助你东海城的人的心吗,我们狼山郡死去的军士如何地下长眠?”
我让劳商前去验明正身,他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然而时常跟在劳章身边,认识的人多,想必能够刷脸进城,我看到桥天目虽然平静如常,内心深处其实已经有了不满,只是他隐藏的深。
劳商在灰门坳只受了轻微伤,因此,他自行来到了城头下与那骑兵会合,对城头喊道:“城墙上是哪位总旗,在下劳商,现今乃是征召军监军,不知总旗可认识我。”
因为隔着近,借着火光,城墙上的总旗仔细确认了劳商的身型面貌,可以确认是劳商无疑,别人不认识,这劳商可是认识,常常跟在劳章的身旁,岂能不认识。
城墙上的总旗喊道:“是劳商监军啊,征召军的火灵营领也来了,怎么不见其人。”
这总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