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入了沉思,我想起了桥石当初来与我火月人谈合作的事情,他们狼山郡希望扶持一位对狼山郡友好的上位者出来,他们似乎老早就看出了劳章的手段与心机,虽然一力合作,其实都暗藏阴谋。
劳章虽然对狼山郡示好,甚至还联姻,不过是因为形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一旦危机解除,该怎么还得怎么,东海郡不可能为狼山郡所用,它是赢山候的势力。
狼山郡技高一筹,阳谋与劳章合作无间,阴谋与火月人联手崛起,两手并进,万无一失,东海郡郡司马叛变,第一顺位有能力的继承人劳章惨遭毒手,第二顺位继承人年少无知,如今将太守给宰掉,怎么看也是后辈年轻人获利的节奏。
我真想拍案叫绝啊,东海郡已经够乱,宰掉太守叫东海郡是乱上加乱,东海郡群龙无首,正所谓破而后立,各方势力洗牌,谁将是最终赢家,只有看谁的手腕高明了,如果不出意外,我想狼山郡那边就会来人了。
劳步沉忽然嘀咕道:“赢山侯爷最是喜欢护短,睚眦必报,若不是因为赢山侯爷昏迷不醒,可能也没人敢对太守动手。”
我问道:“劳将军,你打算怎么做?”
劳步沉无奈道:“我不知道如何裁决,因此,我才寻你来出出主意。”
我说:“此事不宜声张,既然幕后黑手敢下狠手,便有了万全的打算,我们只有查出来幕后的黑手,才能谋划后招。”
“要不要告诉劳枣,我还没有告诉他,深怕他声张出来,给我们招来杀身之祸。”劳步沉担忧的说。
我说:“由我来告诉他,他在相郡早已经起疑,只是无能为力,这次他受到了打击,心情萎靡不振,精神很不好。”
劳步沉附和道:“他心里肯定不好受,姐姐死了,外甥死了,姐夫也死了,他跟大夫人的感情很深。”
……
太守的葬礼比起大夫人和劳章的葬礼隆重不少,大批手执仪仗的军队当先开道,各色哭天喊地的人簇拥着太守的棺木,场面一度混乱不堪,本该一个上午完成的安葬事宜,直到将近黄昏才收尾。
晚上计划的军事会议也不得不推迟到明日,而就在傍晚的时候,一个打前阵的信使送来消息,赢山候的亲使东曹掾大人将来到东海郡,走的狼山郡路线,这是绝无仅有的事情,什么时候赢山候的人能够在镇北候的势力地盘上来去自由了。
晚上,劳婉容夫人又请我去太守府用餐,我是不想去的,用餐之前肯定有一番对死去的太守的祭奠前奏,很磨人的时间,可是,我没有理由拒绝,我心理带着不情愿脸上却是装作很乐意的样子赶去了太守府。
太守府安静了不少,不再是人来人往,一个不小就能撞到人,我很喜欢安静,有时候甚至喜欢独处,但我更喜欢万众瞩目,风光无限,走在又恢复了奢华气息的太守府,我打内心里羡慕这样的府邸和宅院,甚至地位名声,这不正是我所追求的,不遗余力,如果人不为名不为利,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值得去做,跟行尸走肉是没得区别了。
女仆带着我一直走,越走离得前厅越远了,似乎有向劳婉容夫人的独院去的打算,我不由的问道:“夫人在哪里请我用餐?”
女仆端庄贤淑的说:“夫人在香池苑备下酒席,听说大人不喜欢丧葬之事,特别避开了。”
我不由暗暗乍舌,我不过随口一说的喜好,竟然已经传到了她的耳朵里,这劳婉容夫人的爪牙也不是很少吗?不由的让我猜疑大夫人和劳章的死是否就是她幕后策划,就算不是幕后策划,也是一手参与。
她这么一个心很毒辣的女人,我要是投靠了她,以后东海郡局势稳定,她要杀我,我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我不由的长吁了一口气,背后冷汗直冒,打了好几个寒颤。
因为担惊受怕,我见到劳婉容夫人的时候,大气不敢出,唯唯诺诺的请示说:“拜见夫人。”
“早就想与火灵营领同进晚餐,操办着丧事一直没得空闲,今晚总算得空,烦请营领过来,营领不介意吧。”劳婉容豁然的说道,一副大家女主的气度。
我说:“不敢。”
“火灵营领,上次我与你谈论的效忠一事考虑的怎么样?”劳婉容面容刷的转变,神色严肃起来。
“夫人真诚以待,我自然死心塌地。”我无奈的说,这个时候我无异于刀俎上的鱼肉,如果她在屋外埋伏着刀斧手,我一个引得她发怒,她一声吆喝,全部杀进来,我要怎么逃生。
劳婉容冷声道:“你的意思,我若两面三刀,你自然就顺势而为。”
我说道:“夫人,你应该清楚我火月人的处境,真正的压力来自王都,赢山候爷的怒火谁也无法承受,可以说我火月人就算为了东海郡扑汤蹈火万死不辞,一旦赢山侯爷发怒,东海郡根本扛不住侯爷的压力,到时候过河拆桥再自然不过。”
劳婉容冷哼一声道:“火灵营领,你太小瞧了我,人但凡讲个仁义道德,你帮助了我东海郡,我断然不会落井下石,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向你保证,我会放你们火月人一条生路。”
我反问道:“夫人愿意拿东海郡的生死来豪赌赢山侯爷怒火的大小?”
劳婉容说:“这次东海郡的局势赢山侯爷的势力起到了什么作用,我再做得怎么出格,他也没理由对我痛下杀手,何况我也不是刀俎上的鱼肉,到时候大不了死拼到底。”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