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候回过神,走前一步作势迎接,那位高大挺拔的老者已经抢前一步拜见道:“侯爷。”然后,眼神与郎中令苏拦会意,算是打了招呼。
其身后的老者也不甘人后道:“侯爷,郎中令大人。”
桥真田道:“你们两个来了。”
来的是骠骑大将军高遥与宗正廖长。
桥真田指了指房间两旁的太师椅道:“坐下说,大晚上将你们叫来,要辛苦你们。”
两人依言找适合他们的地位位置坐下,骠骑大将军高遥自是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左首的第一个位置,苏拦已经坐在了右首的第一个位置,廖长挨着高遥落座。
三个各自入座,桥真田道:“卜信还需一会,等他来了再议。”如此众多王朝大员集聚一堂,镇北候也是非常的凝重严肃,他本来就是一副凝重严肃的样子,此刻,更像是在汉白玉石上写正楷字,严谨谨慎着。
廖长打趣道:“好些日子没见着他,没日没夜的负责宫门守卫,亏了是他,堂堂卫尉大人,如此事必躬亲。”
苏拦接道:“宗正大人,你这是说我不尽职尽责,按照职责划分,我这郎中令可是要时刻保卫在王上与王后妃嫔身侧。”
廖长道:“我可没说,苏大人,卜大人的品性有目共睹,我只是就事论事。”
苏拦讥刺道:“若是差使的难与易,宗正大人的差使怕是最悠闲,现在比以前更为悠闲,以前还会有不开眼的王族公子触犯法令条文,需要你这个宗正大人出马,现在,王族公子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可说是不敢犯任何事。”
廖长并不动怒,阴笑道:“要不我们换换,你来做这个宗正,我来当这个郎中令。”
苏拦道:“宗正大人真是好大的口气,侯爷都不敢轻易说这话出来。”
镇北候桥真田见苏拦竟然动了怒,呵斥道:“苏拦你今天是怎么了,廖长不过有感而发,并不是刻意针对你,你生的哪门子闲气。”
廖长本想反驳,被苏拦莫名其妙的拨弄心里窝了火,只是侯爷都开口呵斥了,只得作罢。
苏拦无奈的道:“侯爷……”他也有点不知所谓,无缘无故火气就大了起来,在以前任是怎么言语,他也不会轻易动怒。
镇北候嚷道:“去看看怎么回事,卫尉大人为何还没有到。”
虎贲中郎将严旗领命出门,没有走远,派遣守门卫士去探看究竟,吩咐尽快来报,安排好,严旗又走进来。
一时间,屋内陷入静悄悄的沉默,两眼相对,各自沉思。又过了一阵子,走廊的尽头终于出现了大灯笼,一名卫士持着灯笼在前引路,其后跟着一位虎背熊腰的将军,腰畔挂着剑,手按住剑柄,一步一步跨出,铿锵有力,规则井然,竟是早就步量好不长也不短。
卫士引着那位将军一直来到内室客厅,到了门口停住:“卫尉大人请进,侯爷已经等候多时。”
卜信狐疑的问:“其他大人都来齐。”
“嗯,早已经到。”卫士回答,显然是长久服侍侯爷起居身前,久经风雨,并不畏惧胆怯。
卜信走进内室客厅,放眼望去,果然,侯爷和诸位大人已经等候多时,心里过意不去,请罪道:“侯爷,请恕罪,我来晚了。”
桥真田眼色一沉道:“入座吧。”镇北候显然是不以为意,些许小事情。
卜信坐在了苏拦的下首,羽林中郎将秦颂的上位,卜信入座后纷纷与其他人打招呼,或是眼神,或是抱拳以礼貌问候,诸位大人也一一示意回礼。
桥真田扫视群雄,高昂激越道:“叫你们来,是有一事告诉你们,东海动乱大局虽然已定,白巾军残军却逃入了神象王国境内,苏冲派人已经呈报到军部,请求指令,本候的意思是打,你们说说你们的主意,觉得如何。”
骠骑大将军高遥不解,问道:“白巾军残部逃入神象王国,打与不打都不管我等大事,横竖都是赢山候爷的势力范围之内折腾,侯爷为何选择打,打的话可不是白巾军,而是要面对神象王国,到时候又要求侯爷出兵,是出兵还是不出兵,我们与赢山候一派虽然势同水火,然而,对于神象王国却仍然得一致对外。”
桥真田总结道:“你不赞同打?”
高遥道:“打只是两败俱伤,只要不在我们的势力地盘作乱,不参合这些事,我们的重心在北方,虽然天虎国大军一直没有出手,但仍然得万分防备,未雨绸缪。”
高遥巡视了诸位大员一遍,忧心忡忡道:“我总觉得天虎国大张旗鼓的大军集结边境是准备一战,我始终没有弄明白为何天虎国迟迟没有出战,这是我担心的地方,背后是否有更大的阴谋与时机,天虎国在等什么,白巾军作乱东海郡已经是大好时机,天虎国却放任过去,你们没觉得不可思议。”
廖长接茬道:“天虎国不过是做做样子,好找回八年前的脸面,他敢打就不怕侯爷的千里之战再重演一遍。”
高遥道:“今时不同往日,天虎国在国王印惊鸿的励精图治之下,国力强盛,兵强马壮,这才敢大军集结边境,虎视眈眈。”
太尉镇北候将目光放到了郎中令苏拦的身上,征求他的意见,高遥确实是具有长远目光的骠骑大将军,名副其实,如果,还有人能与高遥一拼高下,那么此人必定是郎中令苏拦。
苏拦缓缓道:“我也倾向于不打,打不过是逞一时之能。”
桥真田收回了目光道:“你们说的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