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心庆祝,因为火星死了,我想现在去看火星的尸体,因此,说道:“劳营领,安排一部分人就地掩埋尸体,其余军士押解这些俘虏还是回和村吧。”
“回和村?”劳步沉认为和村应该遭到了白巾军的破坏,回去没什么意义,还不如回东海城修整,带着俘虏和荣耀,“那里安全吗?”
“我想白巾军不可能这么快就反攻,他们的军队还没有大规模的集结在海陵县,攻打东海城的时机还没到。”我解释道。
“这倒是有理,暂且先回和村修整,派出侦骑查探白巾军的动静。”劳步沉得意的说道。
“劳营领,我家火星营领这次不幸战死,还请营领上报给大公子,lùn_gōng行赏,不胜感激。”我说着不由的露出了悲伤的神色,心思都在回想火星的一幕幕上,这个人我是再也无法与他共事了,从此阴阳两隔。
“火星营领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为了掩护我们撤退,竟然不顾生死阻击白巾军,寡不敌众,死在了白巾军手下,如今,白巾军几千军士死在我们的刀下,算是为他报仇雪恨了,愿他在天之灵,安息吧。”劳步沉很认真真诚的安慰道。
“这不能算报仇,除非白巾军连根拔起不复存在,不然我家营领的仇就没报。”我狠狠的说道。
火星身上的伤痕至少有十多处,背上的刀伤深有三个厘米,皮开肉绽沾着血丝,甚是恐怖,脸颊上也被划了一刀,伤口也不浅,最致命的在胸脯,差不多洞穿了整个胸腔,火月军士抱着沉痛的心情将火星的尸体翻转过来,发现他手掌里也沾满了血渍,一样皮开肉绽,可以看见手指的骨头,显然是用手掌抓住兵器留下的伤痕。
他倒在地上的土里染满了鲜血,一股浓浓鲜血腥味散发在空气当中,竟然不比平原战场上的血腥味轻,这里的军士死时候也都很惨,被骑兵杀死的人似乎都很惨,非死即伤,而且是大伤,没当即死也会血流干而死。
我蹲下身子,强忍着腥味,伸出手将火星平静的眼睛合上,说道:“将火星抬到马车上,我们一起回营了。”我手里握着火星交给我的一块弧月型的玉佩,神思沉重。
火大山却是轻声说道:“总旗,没有多余的马车了,马车上全部是伤员。”这些伤员还不是轻微伤员,全部是重伤,性命垂危的军士,草草的包扎之后,准备妥善送往邻近地方进行救治。
我感觉愤怒至极,然而却不好发作,这里还没我发作的地方,我无奈的说道:“去做一个简易的抬架,将营领抬回去吧。”
经此一战,征召新军军士跟火月军士许多人都带了伤,如今又要救治伤员,耽搁不得,一个个都疲累不堪,一辆辆载着伤员的马车走得甚是吃力。
劳步真留下来处理白巾军军士的尸体,这些尸体的处理措施无非是挖大坑,全部一股脑子的埋了,而征召新军的军士却不能这样处理,只能一个尸体一个尸体的送回他们的家,这些军士可都是东海郡的人,有爹妈,有儿女,需要入土为安。
晚上是不能有所安置了,只能先让他们暴尸荒野,明日再做处理,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一下死了好几百人哪里准备得这么多棺材,就是全力赶工,从东海郡运来也是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这些烦心事情自有劳步沉这个营领去操心,我已经无心去管这些事情,想到火星这么死去,对火月旗可是一个打击,火月旗今后的走向不能不令人担忧,以前火星在的时候,一切都有他主持弹压,如今他走了,谁来挑起这个重任。
队伍就这么慢吞吞的往和村走着,没人催促,个个都疲惫劳累,没那个多余的劲,有那个劲也是在想着即将到来的丰厚封赏,这日大胜可不是一般大胜了,如果东海郡的大官们还明智的话,就不会吝啬赏赐。
回到和村的时候,夜已经不浅了,高悬明月,月白风清,四周静悄悄,出奇的平静。昨夜的和村还能看到稀疏的灯火,今晚却是一个灯火也无,仿佛人去楼空了。
营地可以看得出遭到了人为的破坏,只是不是很严重,白巾军显然还没来及破坏,在营地里转悠一圈发现没人之后,便退出来了,然后,他们去了哪里?
不久之后,一盏灯笼出现在了和村村口,沿着小道一路来到了营地前,竟然有四人,四人共用了一盏灯笼,大门军士喝止他们:“你们是什么人,来此干什么?”
一个穿着不菲的中年人说他是和村的村吏,前来求见营领大人。
军士倒也有主张说营领大人疲累,暂且不见客。
村吏不依诉说着和村遭到了白巾军的劫掠,家家户户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大门多半被撞烂了,听闻白巾军到来,他们可是都栓死了门,谁知道白巾军会破门而入,还抓走了几个女人,希望营领大人能够替他们做主,将女人给夺回来。
军士见村吏说的悲惨,动了恻隐之心,又同是东海郡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于是,去通报给营领,谁知道劳步沉回来就睡了,睡之前可是交代过不要打扰他,这会谁敢拿这事去烦他,便报告给了劳步沉手下的总旗,那位总旗拿不定主意,来询问我。
如今的征召新军,虽然大权在劳步沉手里,可是劳步沉实在没什么人能够用,多半都是拿他的手下做了总旗,火月军士当了副总旗辅助,队尉也是一样,因此,火月军士虽然没有掌握大权,影响力却是不可小觑,而且渐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