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带回去啊?”何芳表面上很是坦然,其实心也是跟着揪着的,她经历过各种时期的混乱,当然是晓得里面的厉害。
“带回去,还要上学呢,在这里还要重新安排入学,他还要适应环境,麻烦的很。”李和此刻想明白了,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
不管何芳再说什么,安然入睡。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的都是早早的起来,他吃完两碗稀饭,就带着一家人去机场,随同的还有于德华、沈道如、郭冬云等人。
虽然有暖人的太阳,但是首都的雪还没有化完,一下飞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南北气温的两重天,一个个冻得直所缩脖子。
李和没有让于德华等人继续跟着,只让他们找酒店,先安排住下。
何老太太正坐在门口一边晒太阳一边纳鞋底,旁边还有几个老太太陪着聊天,猛然看到李和一家子,高兴地站起身,小跑过去,从闺女手里接过来李怡。
“也没系个围巾,多冷啊。”看着李怡脖子露在外面,她不禁起来了埋怨。
何芳把头上的帽子往上面顶了顶,道,“你不是不知道她,没个老实气,系上了就给扯掉,受不住束缚。”
旁边来串门的老太太们看到李家回来人,也不好再多闲聊,同李和两口子招呼几句之后,就站起身走人了。
何老太太先给闺女、外孙女打了洗脸水,又给李和泡了一杯茶。
“回来也不来个电话,预先通知一下,我什么都没准备呢。”
“回来的着急。”李和两口子就是怕老太太麻烦,才没有预先告知。
“我去买菜,你们好好歇息会。”何老太太按下要起身跟着一起去的闺女,“你也歇着,用不上你。”
“那你路上慢着点,路滑。”何芳只得坐下,接着道,“我打电话让何龙,春强大哥都过来,中午好好整一桌。”
“那成。”老太太笑呵呵的走了。
李和对董浩道,“你也跟着去吧,可能要买的菜比较多。”
“好。”董浩几步追上了老太太。
李和的一壶水还没来得及续上第二杯,苏明、陈奎、平松等人踏着门槛而至。
“你们这鼻子挺灵啊。”
李和想不到他们来的这么快。
小威道,“我听我妈说的,她看见你们车子进巷子里来的。”
“你们都看报纸了?”李和看着他们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苏明道,“不是,国内的报纸什么都没有。不过于德华打电话来了,让我们小心做事。”
“听他的干嘛?”李和摇摇头,“以前怎么做,现在还是怎么做,不能人家说两句闲话,咱们就趴着了,不成,胆子壮一点,步子再迈大一点,出什么事有我顶着,你们怕什么?”
国内的所有相关产业已经全部转到中国再生资源集团的旗下,他是总瓢把子,一定是他在前面,跟以前是完全不一样了。
平松看了看旁边的人,然后担忧的道,“哥,咱们是没杀过人,也没放过火,可是你清楚的,咱们这十来年,要说没点私下手段也是不可能的,在哪里做生意都少不了关系的,你说会不会?”
他说的很隐晦。
“我只关心一点,违法没有?违规没有?”李和寒着脸问。
平松小心翼翼的道,“在做一些招投标的时候,明里暗里多少有打点。”
“我以前怎么跟你们说的?”李和无奈的叹口气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乱扯关心,扯上了就是狗皮膏药,你们这辈子都甭想甩开。”
“是。”众人都低着头不再吭声。
李和道,“改干嘛干嘛去,不留你们午饭了。”
眼前的事情还没解决,新的麻烦又来了。
新一期的‘盛世危言’新鲜出炉,比之前那篇文章更狠,举例说明,自1982年以来,国有资产流失严重,私营企业是罪魁祸首。
李和这类严重刑事、经济和犯罪分子、新生资产阶级企图改变社会主义性质。
不少人听到这些文章的流言,吓得胆子都没了。
陈有利看到李和还有心情在公园里溜达狗,就有点着急了,“我亲哥哎,你这会怎么还有心情啊!”
“你怕了?”李和一边摸着杜高犬的脑袋,一边看着陈有利。
“我没读过书,不识得几个字,但是我听懂那些人的话了。”陈有利叹口气道,“那文章来头不小。”
“那又怎么样?”李和反问。
“我看很多人已经在国外买地买宅子了,老婆孩子都已经送出去了,绿卡在手里捏着,很多人在看你这边态度,你要是走,他们也都能随时走。”陈有利还是看不明白李和。
“夸张了吧?”李和苦笑。
陈有利道,“一点不夸张,还有不少是已经转移财产,甚至卷款而走的。”
李和认真的道,“我的观点我早就亮明了,我再说最后一遍,那两篇文章是经不起推敲的,他们的观点是全面否定改革!
知道否定改革意味着什么吗?”
“你的意思是?”陈有利这次是真明白了。
“把心放进肚子里。”李和拍拍他隆起的大肚腩,“如果你要倒霉,肯定是因为其它事情,绝不会是因为你是私营业主。”
“李老板,那我就相信你了啊?”如今有这么大的家业,陈有利是决然不愿意背井离乡,远遁国外的。
“是相信自己。”李和说着就站起身,牵着杜高犬继续遛弯。
齐华在一旁担忧的道,“李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