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李御医“噗通”跪在了地上,身体瑟瑟发抖,拼命的朝宁国皇帝磕头。
卞烨安一心挂念着叶初夏,目光直直落在叶初夏身上,无心为李御医求情。
宁皇终是没有在冲动之下要了李御医的性命,冷声喝到:“来人,将李御医押下去,等候发落!”
待李御医被人拖下去之后,宁国皇帝缓步来到床侧,白云光与舒刚往后撤了撤,腾出来个空隙,薛玉顺势走到了宁国皇帝身旁站定。
床榻上,叶初夏眼里的光芒已经渐显混沌,但意识还在,声音微弱的对卞烨安道:“烨安,我赶不了路了,身体好难受……”
卞烨安握紧了叶初夏的手,喉结上下滚动,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
宁国皇帝看着这一幕,恍然想起了什么,转首看向薛玉,但不等宁国皇帝说话,薛玉就皱眉开口:“奴父亲留给奴的神药也只有那一瓶,上次已经给千宁公主用了,这次奴也无能为力。”
闻言,宁国皇帝面带错愕,怎么也没想到神药就这么一瓶,心下不免有些肉疼,绝顶好的神药,竟仅此一瓶,上次就该留着呀!
恰在此时,突听门外小太监拖长了尾音:“二皇子到……”
轩辕子尧缓步进了门,看到薛玉还有宁国皇帝微有一怔,像是没料到他们也在。
“儿臣参见父皇。”回过神来,轩辕子尧跪下给宁国行礼。
宁国皇帝也是微有诧异:“子尧怎么来了?”
“儿臣听说千宁公主身体不适,所以前来探望。”
话刚出,薛玉就在一旁接话道:“二皇子的消息真是灵通呢,这皇宫里的事情可真是都瞒不过二皇子的眼睛。”
闻言,轩辕子尧笑不达眼底的看着薛玉,道:“论关心宫内的事情,谁都不如薛主子。”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玄妙,宁国皇帝干咳了两声打破僵局,拍了拍薛玉的肩膀,示意他别再多言。
这时,卞烨安抬首看了看屋内的一众人,然后道:“朕代初夏谢过宁皇和二皇子的探视,宁皇日理万机想必还有事情要忙,朕便不留宁皇和二皇子了。”
明摆着赶人,宁国皇帝稀奇的没有不满,顺着卞烨安的话客套了两句,然后揽着薛玉的腰往外走,出门时,薛玉意味深长的看了卞烨安一眼,轩辕子尧紧随离开。
深夜,一抹身影从叶初夏的房内出来,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殿院,借着夜幕的掩饰,来到了玉华宫。
刚一个腾空翻身跃进玉华宫,就见不远处有一女子候着,看到他以后迎了上来。
“乔皇,主子等候多时了。”
卞烨安仔细的看了女子两秒,缓缓开口:“马寡妇。”
马寡妇没有应声,只做了个“请”的手势。
卞烨安一路跟在马寡妇身后,两人穿行在黑夜里,进了玉华宫的一处别院,马寡妇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主子就在里面,乔皇自己进去吧。”
话出,卞烨安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突然开口道:“在延东军营,是你对我下的药?”
马寡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顿了两秒才明白卞烨安指的是将她囚在延东军营的时候。
她勾唇的笑了笑,道:“乔皇不要怪我,我当时对你用药,也只是为了避开你的审讯罢了。”
闻言,卞烨安没有接着说话,黑暗中,马寡妇看不到他眸里翻滚着的浓重的阴鸷。
差点对初夏酿成大错,这是他心里至今消不去的一根刺,这笔账……
卞烨安紧了紧拳,迈开步子推门进了房。
半透明的帷幔吊满了整个房间,影影绰绰,卞烨安收敛好情绪,一边拨开帷幔,一边往里走,透过帷幔隐约可以看到不远处坐着一个人。
走近,只见薛玉脸上化着浓浓的妆,睫毛翘而长,雪白的脸颊将唇衬得更加艳红,手中把玩着一精致的酒杯,面前摆着酒坛。
听见卞烨安的脚步声,薛玉缓缓勾唇一笑,没有回头:“乔皇来的真是时候,来,陪奴喝两杯。”
卞烨安坐在了薛玉的对面,眼睛直直的看着薛玉,带着怒意,但又有几分隐约的忌惮:“你对初夏做了什么!”
薛玉唇边笑意不减,斜睨了一眼卞烨安,语气轻柔:“乔皇急什么,奴不过就是和千宁公主开个玩笑而已。”
话落,卞烨安眼中怒意更深,掩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攥起,薛玉似乎看透了卞烨安的情绪,几不可见的勾起嘲讽一笑。
举杯一饮而尽,薛玉擦了擦唇角的酒渍,一改刚刚的不恭,眼神冰冷,直直的看着卞烨安:“奴警示过乔皇,不要做出让奴生气的事情,不然千宁公主有什么不测那就不好了。”
说到这里,薛玉顿了顿,目光从卞烨安身上移到了手中的酒杯上:“但乔皇怎么就不听奴的话呢。”
卞烨安目光变了几变,空气似乎凝结在了此刻,也不知沉默了多久,卞烨安薄唇动了动。
“放过初夏……”
闻言,薛玉明显眼中一亮,但口中仍道:“乔皇可想好了?”
卞烨安点头。
见状,薛玉忍不住轻笑起来,本就倾城之颜更是祸人心神,却让卞烨安莫名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来,乔皇。”薛玉边说边倒了三杯酒,执起一杯含笑递向了卞烨安。
待卞烨安接过,薛玉两手各执一杯,端起了剩余的两杯酒,然后朝卞烨安做了个请的眼神,将其中一杯一口饮下,剩下一杯则是洒在了地上。
见状,卞烨安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