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像被车子碾碎了一样痛。左小浅吃力的睁开双眼,那种钻心般的疼痛立刻扩散到了四肢百骸,让她不敢动弹半分。
她试着动动手指头:“好……痛痛痛——”
“王妃您……您醒了?”一抹怯生生的声音响在耳边。
王菲?她还李亚鹏呢!左小浅缓缓侧头,打算好好嘲笑胆敢跟她开玩笑的人,却在触及床边那抹翠绿时,呆了呆。
那是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穿件淡翠绿的裙,梳着两个小髻,面容清秀,和古装电视剧里的形象如出一辙。
这又是怎么回事呀?左小浅的脑袋彻底短路,整个人呈崩溃状:“你你你……是谁?”
“王妃娘娘,奴婢是小怜啊!”那娇小的姑娘显然也被左小浅吓了很大一跳,怯怯的眼神掩不住担忧。
左小浅吃力的将脑袋转了一圈,屋子里光线很暗,只能模糊的看出个大概的轮廓,房间的摆设看起来也很简陋,哦不,非常非常简陋,一桌一椅,还有就是她身下这张硌人的木床,除此外,再没有多余的东西了。
她实在想不出,什么人在与她开这么恶劣的玩笑。虽然她的潜意识里已经隐隐浮上了一个答案,但无神论者的她,绝不相信那荒诞的借尸还魂会出现在她身上。
没错,她应该是死了才对,被重型卡车撞倒,她当时甚至听见了自己被撞飞然后重重落地后,骨头唱歌的声音,甚至感觉到了连绵不绝的鲜血从身体喷涌而出时欢快的声音……
“小怜?你刚才叫我王妃?”不管如何,左小浅想,她得先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而突破口,就是这胆怯的小姑娘。
“王妃娘娘?您怎么了?”小怜紧张得全身都在抖:“您是王妃啊!”
真的是王妃而不是王菲!很好,左小浅咬了咬牙:“我……为什么这么痛?”
小怜的眼圈立刻红了,膝盖一弯,直直跪在床前,用力磕头:“娘娘恕罪,是奴婢疏忽,没有陪同娘娘您出门散步……不然,您也不会从假山上滚落池塘,更不会受伤了……娘娘恕罪!”
左小浅被她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猛地坐起想要拉她,哎哟一声又躺回了床上,妈妈咪诶,她的骨头莫不是已经断了几根了?
“娘娘?您还好吧?”小怜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到左小浅身边,惊慌失措的问道:“您等着,千万别动,奴婢这就去煎药,马上回来伺候您……”
说完爬起身就往外跑,左小浅闭上眼睛,听见屋外传来火石相撞的声音,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
豪华的府邸中,亭台楼榭与湖光山色交相辉映,楼阁里雕栋画梁,美轮美奂宛如人间仙境。
春花烂漫,绿草如茵,彩蝶飞舞的后花园中,一名身着雪衫的少年背对着院门长身而立,头顶上的桃花开得正旺,一朵朵粉嫩的花苞俏丽在枝头,仿佛要绽放出人间最美的颜色。
“启禀若王,奴才查到,娘娘从假山上失足滚落池塘的时候,荷妃曾经在那里出现过……”
一名锦衣侍卫轻轻跪倒在少年身后,低声禀告。
“是吗?”少年缓缓转过头来,这一转头,顷刻间令枝上的桃花都失尽了颜色。少年有如美玉般澄净温雅的面庞,眉间是淡月间皎洁的光华,双眸漆黑如夜,透着不可捉摸的神采,也隐藏着可以融化世间万物的柔和。
枝上几片粉色花瓣被风吹落。
少年伸手接住它们。
“本王明白了,你下去吧!记住,这件事情不可对任何人提起!”少年没有抬头,只缓声说道。
他美丽如夜的双眸,定定的注视着手里的花瓣,白皙的手心映得粉色花瓣更加粉嫩,仿如佳人含羞的脸颊。
又是一阵清风吹过,将少年手里的花瓣吹落,花瓣轻盈飞舞,舞出几条美丽的弧线,然后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
少年又背过身去,望着满枝开得正旺的花儿,轻轻呵出一口气。聘美花瓣的唇瓣,轻轻勾起完美的弧度:“顾昭然,本王是否该去看一看你?”
花瓣径自随风飘落,寂静,无声。
左小浅在小怜的帮助下坐了起来,虽然身体还是很痛,可是比起刚才,痛楚已经减轻了许多。她刚刚也顺便检查了下全身的骨头,好在没有一根断骨!
小怜体贴的在她背后放了柔软的枕头,然后转身端过桌面上的碗。苦涩的药味顿时钻进了左小浅的鼻子,她忙不迭伸手捏住鼻子,皱了眉头:“小怜,那那个……不用了吧?”
她是学西医的人,所以跟很多排斥中医的人一样,她——信不过那黑糊糊的苦药汁!
“娘娘,喝了这个汤药你就会很快好起来的!”小怜端了汤药走过来,看见左小浅嫌恶的模样,耐心恳求道:“娘娘,您就喝了吧!奴婢跪着求李麽麽……求了好久,她才准许奴婢出府为您抓了药……”
左小浅疑惑的挑了秀气的眉毛,跪着求人才能给她抓药?她不是王妃吗?怎么这待遇……
看见小怜眼里闪烁的点点泪光,心一横,抓过她手里的碗,捏了鼻子咕噜咕噜一阵猛灌……
将碗还给小怜后,她抬手,随意的擦拭了一下嘴角,却被面前的小手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这双莹白的近乎透明的小手,光滑柔软细腻,可是左小浅知道,这不是她的手。她的手因常年使用手术刀,掌心靠近指节的地方,有薄薄的一层茧,而经常使用消毒液洗手,也让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