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纤细的身影倏的挡在了泠清若与左小浅的身前,生生拦下了圣通子的动作,待看清眼前的人,他不耐的说道:“月容,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让开?”
“爹爹,女儿求你放过他们吧!”花月容矮膝一跪,含泪苦苦哀求道。
圣通子瞪着她,严厉的说道:“月容,你这傻孩子……快让开!”
“爹爹,女儿今日,说什么也不会让开的!”她清丽的脸庞上能清晰的看见湿漉漉的泪痕,看着圣通子的眼里,虽然有恐慌和害怕,但是,也有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果决:“女儿求你,看在女儿的份上,放过他们好不好……”
“你这傻孩子,事到如今,你还看不出来吗?”圣通子气得几乎要跳脚:“你看看他,他的眼里何曾有过你?别傻了,他从头到尾都没喜欢过你……”
花月容幽幽的转身,看着被左小浅辛苦扶着的泠清若,他的目光,依然胶在她的身上,他,根本没看她一眼,可是——
“爹爹,就算他没有喜欢过女儿,可女儿已经……”她低下头,用力咬了下唇瓣,才小声道:“女儿已经有了他的骨肉……难道爹爹你忍心看我成为寡妇?看你的外甥成为没有爹的被人随意取笑辱骂的孩子吗?”
“你说什么?”圣通子倏的瞪大眼睛,身形一移,便到了花月容的身前,探手一抓,抓住了她的手腕脉搏:“哈哈哈哈……月容,你果然争气啊!来来来,快起来……”
“爹爹,你若不答应女儿的要求,女儿……女儿就不起来……”花月容低头,有些怯怯的说道,自己从未忤逆过爹爹的意思,这回,他一定会大发雷霆了吧……
圣通子想也没想的回答道:“好好好……看在你的面子上,爹爹答应你,不杀他们就是……我的乖女儿,你可真争气,快起来,别动了胎气……”
花月容不敢置信的抬起小脸,正怔愣时,圣通子已经将她从地上小心的扶了起来:“有了身孕,就要乖乖的在府里呆着,哪里也不能乱跑知道吗?爹爹还盼着你给爹爹生个白白胖胖的乖孙呢!”
他转头,看着虚弱的靠在左小浅身上的泠清若,语气冷了下来:“你们两个——老夫看在月容的面子上,便饶了你们一命……泠清若,如果让我知道,你没有好好照顾我的月容,哼——”
他撂下威胁的话语,几个闪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泠清若……你还好吧?”感觉到压在自己肩头的重量越来越沉,左小浅忧心的唤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怎可能没事?他的身体热烫得就算隔着层层衣料,也几乎快灼伤了她的地步……她又一次连累了他,害他为了自己受苦!
“我没事——”泠清若虚弱的挂在她的肩上,冲她安抚的笑笑,雪白的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的肌肤,在月色下显得透明而脆弱:“你没事就好——”
左小浅紧紧皱了眉,有眼泪在她眼眶里打着转儿,她不眨眼,拼命的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早就知道是我了对不对?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给我你不会认出我来的错觉?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吗?”
泠清若吃力的抬起手来,轻抚着她蜡黄干燥的面容,怜惜道:“因为,我只是贪心的想要多见见你……不管你用哪种身份,只要在我身边,就好……”
左小浅呼吸一滞,愣愣的看着他,很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瞄到神色黯然、紧咬了下唇的忧伤女子,她叹口气,移开视线不看泠清若期待而温柔的眼神:“先别说这些了,你受了很重的伤……”
“顾……昭然姑娘,麻烦你将王爷扶进去好么?”花月容上前两步,想要伸手帮忙扶着,却又最终无力的垂下了手!
“王妃,还是你扶王爷进去吧!”左小浅将泠清若的身子往花月容那边移去:“顾昭然为你们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所以,决计不能在麻烦你们……”
她原本想着,远远的离开,不让他因为她而遭到不幸,他已经为她的麻烦买过一次单了,却没想到——她又一次,连累了他!
她说这话的时候,不敢看泠清若的眼睛,刻意的忽视掉自己肩头那只恨不能捏碎她骨头的手:“王爷,王妃……顾昭然告辞,你们请多保重!”
“你想去哪里?你以为,眼下还能由得了你么?”泠清若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冷声道:“你真以为你的易容已经到达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吗?圣通子能将你认出来,别人就不会了吗?左小浅,不要这么天真……”
他唤她左小浅,而不是顾昭然!左小浅知道,他一定是生气了——他从未在外人面前叫过她左小浅!
左小浅用力想要甩开泠清若的钳制着她的手,却不料,他的手越握越紧,她蹙眉看他,这是身受重伤之人该有的力气么?
“天下之大,总有我左小浅的立足之地!”她终于甩开了他的手,倨傲的迎着他几乎要喷火的眼眸——她从没想到,这样一双永远温润深邃、波澜不惊的眼睛,有一天,也会发生改变。
泠清若咬牙,拼命忍受着体内热灼难忍的疼痛,用尽力气唤道:“雷诺……拦下她,没有我的命令……哪儿也不准去……”
左小浅低头愣愣的看着即便实在昏睡当中也死死握着她手的躺在床上的人,第一百次的叹息出声,她目前的处境,算是被软禁了?
她不是没有尝试过要将手抽出来,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