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怡人,本是让人很好眠的夜晚,却有人,还守在窗边,难以入眠。
夜风下衣袂破空声很是清晰的传入窗边那人的耳中,他一只保持着的站立的姿势,微微动了下:“雷诺,事情办好了么?”
黑色身影缓慢的降落在他窗前:“王爷,因为她的师父一直守在旁边,属下……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罢了!”泠清若疲惫的揉揉额角:“莫离的确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他们总共才两个人,加上明天才能过去的舒大娘和惊鸿,也才不过四个人,再怎么防范,也是有机会下手的……对了,那药没问题吧?不会对他的身体有任何影响?”
雷诺淡淡道:“王爷放心,那人说过,这药不会伤害人的身体……”
“好,我知道了!”泠清若挥挥宽大的袖袍:“你去休息吧……”
既然她那边没有收获,那么,就从洛星那里下手吧!他漫不经心的转身,离开一直等待消息而伫立了一整晚的窗边……
左小浅从噩梦连连中挣脱出来,瞪大的眼眸显得有些空茫,她的小手侧放在两边,紧紧的揪了床单——她竟然梦见洛星满身满脸的鲜血,面容模糊而忧伤的看着她……
心中的不安像一只无形的手一样紧紧揪着她的心脏,洛星他,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吧?不然,她为什么会做那样奇怪的梦?
汗流浃背的从床上跳了起来,突如其来的晕眩让她没有站稳,险险的朝地板上扑去,却有一双手,飞快的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温润的语气是难得的紧张和担忧:“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左小浅抚着额头,侧脸看了看这个在自己房间里可以来去自如的男子,摇摇头:“没事,可能有点低血压……缓缓就好了!对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她疑惑的望了望天色,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去宫中办理他的大小事务了么?简称上班!
泠清若面色不变,只眸光微微一沉:“不然,小浅认为,我这时候应该在哪里?”
她就那么讨厌他?讨厌到连看到他都觉得受不了?
“呃……”左小浅眨眨眼,有些奇怪自己居然会感应到他此刻颇有些低落的心情:“你不用上朝么?还有那什么批阅奏章什么的?”
他不是才刚刚登基,要忙的事情理应很多才对啊?怎会一天到晚都在她的视线范围内闲晃?他这个所谓的皇帝,也做的太轻松了吧?
“我过来正是为了跟你说这件事情!”他小心的扶她重新坐回床沿,淡声道:“从今天开始,我必须住进宫里……当然,你也要随我一道进入宫中……”
左小浅低叹一声,唇瓣嘲弄的轻勾了起来:“那么皇上,打算让我这个有夫之妇以何种名义进宫?”
泠清若扶在她肩上的手蓦的一紧,她的话,毫无防备的,狠狠的劈头盖脸的朝他砸来,他的心,像被人用手生生的撕开了般,血淋淋的,惨不忍睹:“有夫之妇?自然,只能伴在你夫君的身边,小浅,你不会认为,我会在乎你与洛星拜过堂吗?”
怎么会不在乎?他的心里有一道几近绝望的嗓音不停的喊道,她,没有与他拜过堂。当初与他拜堂的是顾昭然,不是她左小浅……
“就算你与他拜过堂,但始终没有夫妻之实,小浅,你们甚至没有媒妁没有高堂……”他的脑中,渐渐的浮出了一个计划来,有生之年,就算用缠的、就算用强的,他也要她与他真正的拜堂成为夫妻……
左小浅恨恨的瞪着他,他似乎消瘦了很多,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的面庞,终是让她心生了不忍,轻叹口气,左小浅啊左小浅,什么时候开始,你竟也变成了这般婆婆妈妈的人了?
“好,泠清若,我随你进宫!”她定定的看着他的黑眸,一字一字的说道:“但是,洛星的情况,我必须每天都要知道……璞儿的书信,你绝对不能扣押……”
“好!”他低缓而坚定的吐出一个字来,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了她的手!
“恐你担忧,我派人接了舒大娘和他的儿子过去,也是为了帮璞儿姑娘减轻负担,毕竟她一个女孩子,恐怕照顾不过来……”
左小浅眨眨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竟然,这般的懂得体恤旁人?只一瞬,便了悟的皱了眉头,他这,也算是另一种变相的监禁吧?
现在,被他掌控着的,跟她有关的人越来越多,她如何还能轻易的全身而退?从此后,要想离开他,怕真的是很难的事情了……
“对了,你的娘亲,你想怎么安排?”看着她默不作声的样子,他依然从容自若的轻声询问道。
左小浅轻叹口气,微微笑了下,那笑,苦涩而干涸,没有半分色彩,他这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所以,她还是有发言权的?
发言权是有,但是,他会给她决定权吗?他会听她的吗?作梦吧,左小浅!
“你想怎么安排便怎么安排吧!”她似很疲累的说道,微垂的眼睫,掩了眼里一闪而逝的光芒。这个时候,顺着他,会不会稍微降低他的戒心?
“那么,便将她一并接入宫中,这样,你也不至于无聊,好不好?”他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仍是轻言细语的问询道。
地处偏僻的大恩寺中,简单朴素的禅房当中,璞儿惊喜的替洛星擦拭完唇角的血渍,转头对不耐烦而抱胸毫无坐相歪倒在椅子上的莫离说道:“前辈,他昏睡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呢!而且,今天才吐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