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月曦这家伙,演戏而已,要不要这么深情啊?害她现在好想跳起来抖落这一身的鸡皮疙瘩哦!
顾宗抬眼望去,便见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着,他的唇角按捺不住的勾了起来——泠月曦喜欢的,果然是昭然!这样的话,不需要宝藏,他应该也可以将之从那尊贵的位置上撵下来吧?
只要好好利用昭然这颗棋子,事情一定会按照他所设定的方向发展的……昭然,可真是一颗好棋!
萧瑟的秋风漫无边际的袭来,卷起地面上枯黄的落叶,一圈一圈的打着转儿。路上的行人皆低了头,躬着身急急忙忙的往家赶……
形色匆匆的人群外,却分明有一名手抱长剑的男子,他宽大帽子下的那张脸,没有半分神情,笔直的身子动也不动的隐于一棵大树之后,好似一点都不受这萧瑟的秋风的影响一般。
又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辰,大树正对着的门板‘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一名长相与打扮皆很奇怪的老头儿闪身而出,他的手上挎着一个大大的包袱,似乎很是沉重的样子。左右张望了下,这才拉低帽檐,急急忙忙朝街头走去……
那面目冷峻的男子从树后转出来,原本冷漠的眼眸微微一动,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刻意的敛了身上的冰寒之气,他努力让自己看来只是个平凡的剑客。
老头儿步履轻快,人也走的飞快,但对后面的男子丝毫造不成困难,先前多远的距离,现在依然隔着那样的距离。
前面的人忽然身形顿住,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般,却并未回头。身后的男子却并不止步,不急不缓的越过他,拐进了前面的一家茶楼。
怪老头站在原地,望着那男子散漫的背影,似在思索什么,半晌,他摇摇头,继续往前走。拐进茶楼的男子已经上了楼上,站在栏杆处,目送着那老头走远……
这茶楼是京城地势最高的,站在这上面,能清楚的看见那个老头行走的方向和大概的距离,见老头拐出了城门,径直往北行去,楼上男子那双冷凝的目光,缓缓的眯了起来,却无形透露出了然的神采……
两柱香之后,城门口再次出现了怪老头佝偻的身影,越来越近,然后越过茶楼,往他来时的方向走去——那个大包袱,果然不见了!
待那老头的背影转过街角看不见了,茶楼的那名男子这才从容的站了起来,随手扔了锭碎银子在桌上,飞快的下了楼,往那老头先前的方向,大步流星的走去。
这回,他坚毅的眉,带上了那么一点点的急切和欣喜……
出了城门一路往北,杂草丛生,一片荒芜,并没有人烟。沿着被人来回走而踩出来的并不明显的小径,穿过一条小溪流,视线豁然开朗的同时,一栋简朴的小茅屋,赫然出现在眼前。
冷漠的男子面上终于有了喜色,大步跨过去,隔着院门,能隐约听见里面有细碎的说话声传来。他侧耳,凝神,里面的声音便清楚的传了出来——
“大娘,你快喝点水……那个可恶的丑老头,到底给你吃了什么东西啊?”这把急切的声音很是熟悉,他刀刻般分明的唇瓣,几不可见的勾了勾。
“璞儿姑娘……不用管我,你能出去,就赶紧出去……外面并没有什么人把守……”这把声音,很是虚弱,且断断续续的仿佛说话的人很难受。
院门外的男子浓眉剑眉微微掀了掀,这个声音,并不是与她感情深厚的那名女子所有……什么样的人,竟让她宁愿放弃逃跑的机会,也要跟她在一起?
“大娘,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呢!”璞儿的声音又急急的响了起来,间或还夹杂了杯盏相碰撞的声音:“你是小浅的娘亲,我怎么可以弃你于不顾?不过,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那个丑老头每次来,都会强迫喂你吃不知名的药丸,却又不会对我下手……真是好奇怪啊!”
原来是那女子的娘亲,怪不得——这样说来,顾宗抓的人,不是两个而是三个?可是,里面那个不是顾宗的夫人吗?他怎么连自己的夫人都不放过?
“因为顾宗要惩罚的人是我,跟姑娘你无关……”那把虚弱的声音轻咳了两声,继续为她解惑:“所以姑娘,你……趁早离开这里,找到小浅,不然找到小浅的师父……他们会来救我的……如过我们两人都被困在这里……怕是,没有半点希望啊!”
“大娘——”璞儿的声音听来有些局促,似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开口说道:“这个地方,我……转不出去……我有试过想要走出院子,可是院子里太多的树,我绕来绕去,怎么也没办法走出去……”
璞儿并不知道抓她到此处的人是谁?明明那天,她一个人好好的走在街上——好吧她承认,她是非常心不在焉的走在街上,结果不知从什么方向飘来一阵异香,她好奇之下多闻了两下,紧跟着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等到她醒过来时,她已经被人扔进了这个小院子里……尝试过喊破喉咙,可是没有人搭理她——就像方圆数百里,就只有她跟小浅的娘亲两个人一样,当然,彼时,她还不知道眼前一脸担忧的望着她的慈祥的妇人,就是左小浅的娘亲……
“咳咳……”面色更显苍白的美丽妇人赢弱的靠在一脸无奈的璞儿身上,语气疲惫,却不难听出里面参杂的那一丝丝的绝望:“我这身子……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她气若游丝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