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叫了一声,吵醒了老大和老七。他俩赶忙过来一看,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每个人的脸上都现出惊诧的神情。
崔唯死了,又被埋在了地下,他怎么可能自己跑出去呢?如果不是自己跑出去的,难道是别人挖出去的吗?我回忆起刚才那个梦,似乎在预示着什么,崔唯最后说起碧格,但没具体说清碧格怎么了。
“他妈的!”老大喃喃地道,“这咋啥事都有呢?”
我们不约而同地四处望望,没想到看到一个人影在墓室里散着步。因为墓室很大,加上光线不好,我们不能立刻看出他的长相。只看到他很肥胖的身体,背着手悠闲自得地走着,似乎还在哼着歌。
他是谁?是人是鬼?我的头皮不由发起紧来。崔唯从墓坑里消失了,墓室里忽然多出一个人来,事情越来越蹊跷了。
“酒鬼呢?”老大回头一看,忽然说。
我望向张驰躺着的地方,张驰不在了。我再望向那个散步的胖子,隐隐约约就是张驰。我叫了声:“张驰!”那个胖子没回应,继续散着步,哼着小曲,连理都没理我。
慢慢地,他散步到了我们的近处,我看清了,确实是张驰。我高兴地叫道:“张驰,你看起来完全恢复了,伤口还疼吗?”
他茫然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并不认识我。
老大道:“酒鬼,你能恢复就好了,我们就等着你呢!”
但是我察觉到了一丝怪异,张驰的伤势那么严重,就算他的体质再好,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完全恢复。现在看他的样子,似乎没有受过一点伤。而且,依他的性格,如果真的恢复了,早高兴得大叫大跳了,不可能这么悠然自得地散步。
更为奇怪的是,他仿佛不认识我们。
我走了过去,扳住张驰的肩膀道:“张驰,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大龙啊!”
张驰忽然冲我诡异地一笑,又向一边走去了。他慢慢地走近门口,然后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尽管是黑夜,但我们分明看到他的眼睛里射出一缕特异的神色,似笑非笑,接着他便从门口走了出去。
我喊道:“回来,危险!”
可是张驰已经从边缘跌落了下去。我急忙跑了过去,向下望望,早已没有了张驰的踪影。他跳下去了,他从削壁上跳了下去,为什么呢?精神失常,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老大和老七也跑了过来,望着深不可测的井底唏嘘一阵,道:“邪门了!”
我说:“张驰很怪,似乎变了一个人。”
“是啊,”老七道,“他估计是跟上鬼祟了。这是墓葬之地,阴气极盛,张驰受了伤很虚弱,对鬼祟的抵抗力下降。唉,又死了个兄弟。”
我们便在草地上坐了下来,想说什么,却谁也没心情说。带着对死了的张驰和崔唯的缅怀,带着一点对神鬼的敬畏,我们都沉默了。
崔唯在梦里的那句话仍在我的脑子里盘旋,他提起了碧格,可是他并不认识碧格啊。如果那只是我的潜意识的暗示,倒可解释;可是我觉得那个梦太真实了,而且我从梦里醒来,死去的崔唯竟然不翼而飞了。
莫非是这些事情和碧格有关吗?
我又想起了前因后果。碧格的尸体被保存在三生棺里,按照齐木斯愣所说,三百年后,附在三生石上的莎林娜的魂魄要还原到碧格身上,那么也就是说,碧格要复活了?现在恰好是三百年后的永夜。
忽然,我有些兴奋,我又能看到碧格了。
于是,我做了个决定,无论老大和老七再继续不继续探索下去,我是一定要探索下去的。我要看看三百年后的碧格是不是仍如当初那般美丽,想看看那块三生石上是不是真的附着莎林娜的灵魂。
我们就这样闷坐着,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月亮再一次升起来,墓室里重新恢复了光明。这些夜光的石材很不一般,竟然如同电灯照着那样明亮。
老大道:“我们该行动了!”
我说:“咱们再到处找找,毕竟这么大的墓室,或许可以找到直通其他墓室的通道。”
老大点了点头。于是我们三人便挨着墙壁寻找,没有什么发现。接着再看那八尊雕像站过的地方,都是一个四方的石台,每个石台上都栽着一根六棱的金属杆,约有小孩手臂那么粗,长约一尺。
老七摸了摸金属杆,道:“这可能是固定那些石像用的。”
我抓住一根金属杆,使劲晃动了几下,觉得竟能晃动。我于是用力往上一提,竟提了起来,足足提起有两米多高,提不动了。松开手,它也不落回去,这能说明什么呢?我征询地望了望老大和老七。
老大想了想,道:“我们把这些六棱钢全提起来!”
于是我们三人同时动手,很快便把八个方台上的金属杆都提了起来,有的高有的低,似乎形成某种规律。可是并没有什么特异的事情发生。我想,这些金属杆设计成可以活动的样子,不会是心血来潮随意这么做的,肯定预示着什么。
我们相互看看,谁也不能解答谁心中的疑问。
就在这时,我看到其中一根金属杆的顶端发出一道笔直的蓝光,正好打在另一根金属杆的顶端。然后另一根金属杆顶端发出同样一道蓝光,打在下一根的顶端,以此类推……这些蓝光以一定的规律连接起来,加上金属杆形成一个特异的造型。
我们仔细看这个造型,像极了一座房子。
“这有什么用?”老大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