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在她怀里咧着嘴,吱吱笑着,用猴爪搭在她的肩头,大是亲热。
鬼厉站在一旁,看着那边发生的情景,一时说不出话来。片刻之后,暗中摇头,默默走开。
次日。
天色渐渐亮起来,只是南疆的太阳还没有露头,天空中阴沉沉的,满是乌云,是个阴天。
不过光线倒也明亮,也不觉得气闷。偶尔还有微风吹过,拂在身上,也没有了昨晚那股热气,不由得另人精神一振。
冰凉的感觉在人身体里流转,胸口的玄火鉴上,也隐约传来温和的暖意。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同时存在他的身体里面。此时此刻,似乎也是很安静,互不侵犯。
鬼厉渐渐睁开眼睛,不为人知的苦笑了一下。
事实上,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自己身体的情况。昨晚小白,也就是九尾天狐对他身体的那几句话,都在那一场一齿炎兽的斗法中,他身体突如其来的崩溃而证实了。
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还能撑多久?
他低下头,看着安静躺在自己手中的那根黑色的烧火棍,多少年了,它一直安静的陪着自己。
他忽然微笑,将烧火棍紧紧握住,象是,血脉相连。
只要能救了碧瑶,其他的,还算什么?
忽的,这座小山上空传来一阵风声,半空中由远及近,一个人影竟是飞了下来。
鬼厉眉头一皱,站起身来,向上望去,眼中满是冰冷。
片刻之后。那身影落了下来,光芒闪动,渐渐散去,露出一个黄色身影。
金瓶儿!
鬼厉目光一凝,心头不期然为之一震,自己在这个小山头上不可谓不隐秘,但这个金瓶儿居然能够找到这里,实在了得,难道她竟然是暗中跟着自己,而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
金瓶儿依然带着她熟悉的微笑道:“公子,你倒是找了个好地方躲藏啊!”
鬼厉哼了一声,忽然道:“金姑娘你才是好手段,好厉害。”
金瓶儿似乎听不懂鬼厉话中有刺一般,笑道:“我哪里比得上公子,昨晚公子不过略试锋芒,就将整个焚香谷搞的是天翻地覆,真是天地变色,小女子佩服的紧呢!”
鬼厉心中转过千百个念头,却始终无法想到这合欢派的女子究竟是如何找到自己的。当下也不在面上表露出来,淡淡道:“昨晚火山爆发,乃是天地自然之事,与我无关。倒不知姑娘昨晚可有探听到什么消息吗?”
金瓶儿眼波流转,正要说话,忽地眉头微微一皱,却是看见鬼厉身后,呼啦一声,先是跑出了那只一直跟着鬼厉的灰毛猴子,接着从树林中悠悠走出了一个女子,肌肤若雪,眉目如画,更有万种风情,千般温柔,尽在婉约身姿之中,竟是个绝世美人。
而最重要的,金瓶儿一眼看去,便看出那女子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衣,中间并无其他衣物,走动间隙,隐隐约约显露着白晰肌肤,更添诱惑。
那件衣服,很明显是男子衣物,昨天晚上,她还看到鬼厉穿在身上,而现在,鬼厉身上已经没有外衣了。
金瓶儿眼中光芒闪动,忽地微笑起来,道:“这位姐姐好生美丽,怎么我这些日子从未见过?”
说着,好似笑非笑地看着鬼厉,道:“往昔多听闻公子和碧瑶小姐痴情相恋,碧瑶小姐为公子不惜魂飞魄散,舍身挡下‘诛仙奇剑’,公子则为碧瑶小姐叛青云,入圣教,辅助鬼王宗主四方征伐,杀人无数。更在十年之中,不惜冒险深入南蛮十万大山深处找寻医治碧瑶小姐的方法,如此种种,怎么不叫天下女子为之感动倾慕?”
她声音越来越柔媚,脸上表情更是温和。但口中的话却是一转:“只是时光无情,岁月昭昭,往事已矣,公子重得良偶,这是要恭喜公子的,呵呵,哪日且让我亲自上狐歧山,向鬼王宗主道贺一番才是。”
鬼厉面色森冷,听到后面,神情更是冷竣,但他只是冷冷哼了一声,却根本不说什么。
倒是九尾天狐小白看了看鬼厉,又看了看站在对面的金瓶儿,忽然大笑道:“这位姑娘你误会了,其实是小女子昨晚夜遇强人,险些被他们掠走侮辱,幸亏这位鬼厉公子路中途过,加以援手,才侥幸得脱,至于身上的衣服,也是公子暂时借与我遮羞的。”
金瓶儿转眼看了看小白,以她的阅历眼光,如何能相信这番话,而看小白笑盈盈的样子,哪里又是昨晚刚被强人威胁过了?以金瓶儿的眼光看去,这世上有不开眼的强盗碰到这个女子,只怕多半
金瓶儿摇摇头,也懒的在此事多想,只不过对小白不逊于自己的艳色,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随即转头鬼厉道:“公子昨晚在焚香谷,可有什么发现吗?”
鬼厉淡淡道:“无所发现,昨晚到达谷后,只不过遇到了火山喷发,我便退了出来。”说完话头一顿,向金瓶儿道:“你昨晚向谷口喧哗处潜去,可有什么事么,那个鱼人怪和焚香谷主的关系,你可有什么发现?”
金瓶儿微微一笑,神情自若,摇头叹息道:“真是不巧,我也没什么发现,昨晚焚香谷谷口吵闹,是他们几个自己弟子争吵起来,至于那个鱼人,真是茫无头绪啊!”
鬼厉皱了皱眉,一时沉默了下来。
金瓶儿沉默片刻,又转头向小白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