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又称燕京、幽州、涿郡、北京,自古以来便是繁华之地,故此忽必烈在此定都,世称元世祖!
此时的京都,来来往往的大多是蒙古人,很少有汉人出现,作为首都,自然与其它地方不同,歌舞升平,到处都是喧声。
然而,光明所照的地方,万物的影子即是黑暗!哪里又有绝对的光明?哪里又有绝对的繁华?
此时,在京都刑部,最重要的大牢,空空荡荡,寂静得可怕,一人身穿囚衣,仰头叹息!
“几日随风北海游,回从扬子大江头。”
“臣心一片磁针石,不指南方不肯休。”
吟罢,那人落寞的转身,只见他披头散发,胡渣凌乱,坚毅的脸庞尽是沧桑,浓眉下的眼睛炯炯有神,挺直的身躯看上去高大巍峨。
此人便是南宋丞相文天祥!
就在清晨的时候,忽必烈命令手下前来劝降,甚至以其妻儿相逼,可是这个满身浩然正气的男子怎么可能会屈服?
自从兵败被俘落入元军手里,文天祥不知拒绝了忽必烈多少次了!
尽管,他的妻儿还在宫中为奴!
尽管,此时的临安城内歌舞升平,纸醉金迷!
尽管,大宋的百姓或许已经忘记了“文天祥”这三个字!
但是,这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怎么能够弯下他的脊梁?那是忠义之士的精神支柱啊,他将顶起一片正气浩荡的国度!
“从今别却江南路,化作杜鹃带血归!”
慨然的吟诗声响彻偌大的监狱,一股浩然之气传出很远很远,仿佛要打破这暗无天日的囚牢,直冲云霄,召唤麻木的灵魂起来抗争。
杨峰与江霸天赶了二三天的路,方才到了京都。
这里热闹非凡,不知比其它地方胜过了多少倍!杨峰心情大好,一路走走停停,见到稀奇的东西便多看几眼,甚是欢喜!
江霸天却是显得淡漠,很少说话,杨峰这二三日已经习惯了三弟的性格,也不见怪。
二人走到天下第一楼,见里面近乎全是蒙古贵族,犹豫了片刻,走了进去。
“滚出去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二人刚踏进门槛,酒楼里的跑堂便赶了过来,一脸嫌弃的表情,一边呵斥道一边将二人往外轰。
任凭那跑堂的使出多大的劲,却撼不动杨峰二人分毫!口里一个劲的止不住大骂,引来周围的客人一片目光。
江霸天哼了一声,手臂劲力微吐,轻轻往前一荡,贴在二人身上的跑堂顿时往酒楼里撞了进去,落在了一张坐满了蒙古人的桌子上,酒菜横飞。
这里乃是京都最好的酒楼,酒楼老板的靠山也来头极大!
而到这里来的客人,非富即贵,形成了一个关系圈子!
江霸天这么一闹,顿时像捅了马蜂窝一般。
京都里的蒙古人最瞧不起汉人,甚至还把他们当作奴隶一般,刚才的跑堂之所以出来阻止,便是缘此。
众人见杨峰二人浑然不把跑堂放在眼里,大多数都站了起来,剩下的人也都怒目瞪着杨峰二人,眼中满是轻蔑之意。
“老子有钱,凭什么不让进?”
江霸天向着那名跑堂的沉声道,在场的人不由得嗤笑两声,有人嘲笑道;“再有钱,你在我们眼里也不过是畜生罢了!”
杨峰和江霸天闻言,心中大怒,冷冷的看向那说话的蒙古人。
“你有种再说一遍!”
江霸天睥睨着那位身着华服的蒙古公子,握紧刀柄,说道。
那蒙古少年见状,脖子一缩,然后仰着头喊道;“你瞪着我做什么?难道你还敢动手不成?我爷爷乃是当朝吏部侍郎!”
虽然这般喊道,那蒙古公子却不敢骂人了,赶紧站到了一边。
“你们这两个小毛头不想活了吗?敢到这里来撒野!”
就在此时,一个肥胖的身躯从二楼走了下来,一边看着二人说道,一边轻拍着圆滚滚的肚子,笑里藏刀。
杨峰皱着眉头,低声道:“三弟,咱们还要去救人,不可节外生枝!”
江霸天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回道;“二哥,咱们走罢!”
二人随即离去,身后响起一片得意的轰笑声,引起酒楼外过往的行人纷纷侧目。
杨峰叹道;“三弟,我终于明白了当年的郭大侠为什么要死守襄阳城,与蒙古鞑子周旋到底了!”
江霸天神色一动,肃然道;“二哥,我这辈子没佩服过几个人!郭大侠算一个,我师父也算一个。”
“哦?三弟师承何门何派?”
“恩师一向与我聚少离多,我连他的名号都不知,怎么知道他的门派?”江霸天叹息道。
杨峰只当是江霸天不愿提及,当下也不再多问,二人一起找了个小酒楼,虽然迎来了不少轻视的目光,倒也没发生什么争吵。
“三弟,我听说明教在武林中的名头不怎么好,你要是当这个盟主,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倒也无妨,我加入明教全是巧合,这几年也没怎么露过面,想必江湖中没有人知道我是明教左使!”
江霸天提起酒坛,往杨峰面前的碗里倒,接着为自己斟满,二人碰了一次,仰头便喝。
“好久没这么痛快地喝过了!上一次,还是师父陪着我喝了一夜,我醒来后,他老人家又不见啦!”
江霸天冷漠的脸色突然闪过一道黯然之色,低声说道。
“三弟,以后有我和大哥陪着你喝酒,你再也不会孤独了!我们兄弟三人,一起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