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春风吹绿了河滩,却吹不暖两军将士那寒凉的心,冰寒的肃杀之气在两军阵前弥漫。
祖郎挑衅的看着张帆:“久闻张将军文武双全,祖郎不才,愿领教一番。”
周泰呵斥道:“你是什么身份,也配与主公动手?杀鸡焉用牛刀,让我九江周泰称量你的斤两吧!”
祖郎嗤笑道:“我只听说九江蒋钦,周泰?闻所未闻。焉配与我交手?谁为本帅斩了此狂徒?”
一名年轻小宗帅越众而出,拱手道:
“大宗帅,利蒙愿我大宗帅拔得头筹。”
祖郎只探查到周泰和蒋钦都是水贼出身,至于实力如何,不甚清楚,不过利蒙武艺不俗,沉吟片刻就答应了。
两人排好阵势,周泰淡淡的开口:
“兀那贼子,到了阎王爷哪里可别报错了,取你狗命者,九江周泰是也!”
利蒙怒道:“汉狗休的放肆,爷爷我乃……”
周泰毫不客气打断了他,理所当然的说:“慢着,劳资没兴趣记住一个死人的名字。”
利蒙勃然大怒,催动战马,手里青铜长戈狠狠朝着周泰砸下,周泰纹丝不动,面无表情,等到利蒙招式已老,气沉丹田,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喝声在空中炸开——
周泰虎目圆睁,眸子似乎有火星四溅,肌肉盘虬的双臂爆发万斤之力,爆炸性的力量从体内崩泄而出。双手握住大夏龙雀闪电般抡起,刀锋撕裂大气,伴随着锐利如哨的破空,携带无尽风雷之势,如彗星坠地,一道锐风犹如破开十层云天的闪电,向利蒙头上直劈而下——
“叮……噗~”
大夏龙雀自下而上,斩断了青铜戈杆余势不减,如切豆腐一样将利蒙连人带马斩成两半,肠子内脏散落一地。
“丝丝~”周围响起了一阵倒抽凉气的惊叹声,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有张帆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毕竟周泰怎么说也是江东第三高手,祖郎对上或许能支撑一时三刻。对上这种小龙套一刀秒杀并不奇怪。周泰本来不是一个暴虐的人,不过为了第一战打出气势,他也毫不犹豫的选择最震撼夺目的方式来残忍的杀死敌方。
不过山越众人都对这个结果非常吃惊,利蒙的武功他们是见过的,但这简直就是虐杀,这实力差距未免太大了吧?
山越一方个个面如土色,心有余悸,不敢直视周泰的眼睛。祖郎同样面色苍白。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虽然他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周泰这个名字,但是从他这石破天惊的一刀来看,实力完爆自己一方所有武将,包括自己。如果稽余或者乌涂有一人在这里,他和任何一个合力或许有希望,不过现在局势就很尴尬了……
这张帆运气真的令人嫉妒,居然招揽到如此高手!
这斗将绝不能继续进行下去了,否则就是送死。祖郎背在身后的右手打了个手势,传令官心领神会,小旗一挥,一阵苍凉的号角声响起——
祖郎将马槊奋力一举,仰天长啸:“杀~”
张帆嘴角绽起一丝冷笑,抽出玄武剑,高举过顶,寒光一闪,斩了下来。
“杀~”
“咚咚咚~”
后方汉军阵中雄浑昂扬的战鼓骤然响起,在令人窒息的漫长等待后,汉军士兵在旌旗的带领下,排着整齐的队列开始加速,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朝着山越军阵席卷而去——
祖郎和张帆各自被骑兵部队护送返回点将台上,高台之上望去,汉军和山越军就像红色和灰色的巨浪,漫卷着向着中间汇聚……
张帆一方分为左军、中军、右军。左军四千人,由首胜营新兵和山越俘虏组成,主将为陈武,庞心为辅;中军六千人,由乌涂残部山越组成,主将为乌岩,董袭为辅;右军四千人,由丹阳郡兵组成,主将为翟音,田央为辅。还留下三千首胜营老兵和一千二百骑兵作为机动部队。
“放箭~”
汉军小校一声令下,数千锋利的狼牙箭向着山越军倾泻而下,仿佛饿狼凶狠的獠牙恶狠狠朝着敌方咬去……
可怜山越弓箭手堪堪挽弓,因为敌人还没进入射程内,所以箭还在弦上,没想到锋利的箭矢却骤然呼啸而至,负责防护的刀盾手还没来得及举起盾牌,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在这些弓箭手头上。
“噗噗噗……”
数百名刀盾手和数百名弓箭手猝不及防下吃了大亏,惨叫声和呼救声响成一片,完整的军阵倾刻间骚乱起来。
“放箭~”汉军小校的声音再次响起,又一轮箭雨落下,又是数百个弓箭手被射倒在地,哀鸿遍野。
祖郎气跳如雷,山越军中弓箭手本来数量就不多,这一轮就损失了差不多四分之一,狠狠的骂道:
“直娘贼!这汉狗的射程怎么会这么远?把咱们指挥前军的这人名字记下,打完了我一定要把他抽筋扒皮!”
两军层层推进,汉军也进入了山越弓箭手的射程,山越小宗帅下令道:
“放箭~”
漫天飞舞的箭矢攒射而下,不过绝大多数被汉军刀盾手的圆盾挡住,只有少数箭矢穿过了盾牌之间的缝隙,造成一些杀伤。箭雨过后,刀盾手挪开盾牌,弓箭手重新站起来开始新一轮的齐射~
盾牌总归有保护不到的地方,双方每一轮射击,前几排的士兵就像是被割倒的野草躺倒在地……人命在这里还不如野草,每一刻都有鲜活年轻的生命无声无息的消逝,阵前很快铺满了无数尸骸……
看着身边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