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松正要出门,甄逸开口叫住了他:
“对了,你上次来信说会稽郡新崛起了一股势力,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大约是三个月前,一位名为张帆的山贼头领击败了山阴县令方义海的围剿,随后被方义海招安,摇身一变成了讨虏将军,最近一举荡平了山阴县所有山寨,收编所有山贼,人数不下万人之巨。”
“张帆,他是什么来头?”
“回大人,他是江东四姓“陆、顾、张、朱”之一的张氏子弟。他的大伯张穆曾任蜀郡太守,张帆曾经拜在郑玄门下学习过,据说仁甫这个字就是郑公给他取的。”
刚才甄宓听到昏昏欲睡,这时候来了兴趣,忍不住插嘴:
“这么说他也是出身名门望族,饱学之士,怎么当了山贼头目呢?”
谭松回答道:“说起这张帆的事迹,那可真是跌宕起伏,一波三折,简直比故事话本还有几分传奇色彩?”
“喔……真的吗?”甄宓兴致勃勃,“快讲讲,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好的,四小姐。话说这张帆本来是在游学返乡途中被黄龙寨的山贼意外抓上山的,却不知这其中发生了什么,短短数日就深得黄龙寨主的信任,做了山寨第四把交椅。然后黄龙寨三寨主魏勇阴谋篡位,杀害大寨主孔涧西和二寨主齐威,结果被张帆揭露真相,魏勇狗急跳墙准备拼死张帆,被张帆一刀斩杀,就这样张帆成了黄龙寨大寨主。”
“这张帆还会武功?”
“正是,张帆能百步穿杨,一手箭术出神入化,飞刀也很厉害。”谭松顿了一下说:
“非但如此,张帆还会异术……”
甄宓双眼发光,“异术?你是说法术之类的吗?”
甄逸瞪了女儿一眼,身为大家闺秀,不爱学琴棋书画,老是爱打听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忍不住教训:
“子不曰怪力乱神,不过是些障眼法而已,偏偏那些愚民村夫倒也罢了,宓儿你可别傻了……”
“爹~”甄宓撒娇的叫了一声,摇晃甄逸的右臂,甄逸无奈的苦笑道:
“好好好,下不为例……嗯,你继续说吧!”
谭松严肃的说:“其实我原来也是不信的。因为我们运货的路线从黄龙寨的地盘上经过,所以必须和孔涧西打交道,一来二去就有了些交情,所以孔涧西大寿,我也派了一队人上山献礼……。”
甄逸点点头,“无妨,咱们做生意的三教九流的人都要结交,破财消灾这也是难免的……”
“等到咱们的人回来以后,就把当天的事情跟我讲了。”
谭松绘声绘色的把张帆当天为自己辩解直到反杀魏勇的一幕幕讲了出来,尤其是隔空取物和招魂那段更是栩栩如生,须毫毕现。听得甄宓父女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屋里落针可闻,过了好一会,甄逸严肃的问:
“你确定……不是眼花了?”
谭松保证道:“千真万确,绝无任何夸大其词。随后属下把他们分开审讯,百般拷问,确定所言不需。而且不止这几个人看见,当时起码有一百余人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据说有两个山贼当场就被吓死了……”
甄逸沉默不语,谭松继续说:
“听到这么怂人听闻的消息,我派了一些人混入黄龙寨监视张帆,然后我又得到了更加惊异的事。”
“快说快说……”甄宓已经彻底兴奋了。
“据说当时有三个咱们这间屋子这么大的一堆银矿石,张帆就念个咒语,大手一挥,所有的矿石不翼而飞,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帆自称这门法术为——袖里乾坤。”
甄逸面色苍白,楠楠呓语:“这……难以置信,难道这世上真有异人?”
“莫非他是神仙?”甄宓一脸憧憬。
谭松讪笑道:“这个……张帆倒是提起过自己的师父乃是陆地金仙,至于自己……可能只是修习道术罢了。”
“父亲,我能和谭伯伯一起去会稽吗?”甄宓突然灵光一闪。
甄逸呵斥道:“胡闹!你说的什么话?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现在马上给我回自己房间去!”
被父亲严厉的目光瞪着,甄宓跺了跺脚,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
虽然经历了一些挫折,不过最终手工皂、蒸馏酒、玻璃还是研制成功了,为了避免旁人觊觎技术,张帆隐藏身份和甄氏秘密达成了供货协议,甄氏付了第一笔头款之后,经济危机终于暂时解除了。
不过候三宝有些疑惑不解,“大人,吴郡陆氏,东海糜氏,襄阳蔡氏……这些都是不输于甄氏的巨商之家,您为何舍近求远呢?”
“咱们做的这些东西都是巨利,在金钱的驱使下,很容易出现对我们不利的局面。正因为这些家族都离会稽郡近,所以对本地的掌控力更大,我们暴露的风险也更大,而甄氏的主要势力范围在北方,对我们更安全。”
“大人英明!”候三宝恍然大悟,“不过甄氏可靠吗?”
“在这些大的氏族中,甄氏的口碑算是不错的了。”张帆回忆起水友传给他的关于甄氏的资料有这么一段:
黄巾起义,天下兵乱,加以饥馑,百姓皆卖金银珠宝以换取粮食,甄氏家里有不少粮食,就用它换来了很多珠宝。甄宓时年仅十岁,白母曰:“今世乱而多买宝物,匹夫无罪,怀璧为罪。又左右皆饥乏,不如以谷振给亲族邻里,广为恩惠也”。甄宓建议母亲把粮食免费分给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