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旧的玩具,已经坏了的毛笔,还有一张依稀看得出面容的画像,那是最近放进去的,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起,现在这里要有它新的宝贝了。
回到位子上,少年坐好,菜还有剩的,已经有些冷了。
少年并不介意,而是重新拿着筷子,少年的表情很是愉悦,沾着泥土的手指弄脏了整个桌面,他却毫不在意的,而是一夹一夹,慢慢的,以品尝的姿态吃完了所有的剩菜,最后,小腹都有些微凸。
少年很高兴,哼着歌曲端着脏污的碗筷出了门,紧接着,外面响起了水的响声,再后来,少年端着干干净净的,已经完全洗好了的碗筷走了进来。
少年的手,沾着水滴,异常的白皙,在污泥的映衬下,像是一件艺术品。
而这双艺术品般的手,则是在挖着泥土,把干干净净的碗筷掩盖在了泥土之下……
戚林晚出了空间之后,才想起她没有收拾碗筷,在进去与不进去之间略微挣扎了一下,然后便闭上眼睛睡觉。
明晚收拾也是一样的,结果戚林晚没想到的是,进了空间什么都没有看见。
抱着少年也许会收拾的想法过了很久,直到发现那个隐秘的坑洞,戚林晚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
少年下达命令的速度很快,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景一就安排好了奴婢奴才过来。
新的住处在东面,那边也是景宁的住处。
戚林晚的东西并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然后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网那边走去。
搬家总是麻烦的,但是在这里却是简单得很,只大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完全好了。
新的房间很明亮,采光很好,推开窗就能望见远处的山,早晨还能看见初升的太阳,对面有一座房子,看着有些熟悉。
房间很大,有专门的浴池,书房,厨房,还配备得有一个厨娘,两个打杂的小厮,伺候的丫鬟戚林晚给推了,有小翠一个人就够了,而且不方便。
收拾到下午的时候,才收拾好。彼时戚林晚正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景小公子被景一抱着端端正正的走了进来。
在丫鬟奴才们还没有发出声音的时候便让他们退了下去,而景一则是放下了少年便消失了。等所有人一离开,景宁便站了起来。
此时,戚林晚还没有察觉。
今天的太阳很好,橘黄色的光打在少女的身上,放佛给身上镀上了一层光,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勾得人的手痒痒的,很想让人去摸一把,少年也那样做了。
戚林晚梦里觉得脸有点儿痒,转过去转过来都躲不过,惹急了,便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就看见少年站在自己的面前,微弯着腰,逆光而战,表情有些柔和,戚林晚怔愣了一瞬,心脏突然漏掉了一拍,连脸上放着的少年的手都忘了。
景宁淡然的收回手,手里拿着一个薄而大的黑色本子。
“这是账簿。”景宁把手里的账簿扔给戚林晚。
戚林晚心里的微妙消失,直接坐了起来,接过账簿,打开。
里面是……空的。
景宁纤长的手指点在上面,“这是你的商铺,现在还没有开业,自然是空的。”
自从和少年谈妥分成的事情之后,戚林晚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亲自看到自己的商铺,所以也没有过问过。
那个时候,她会这样选择,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多一条退路罢了,但是少年是否会真的实施,她心里也是没有底的。
选择这账簿到了自己的手上,少年也那么说,心里除了有些惊喜,还有些就是惊喜太过的不踏实。
“要不要过去看看?嗯?”
鼻子里发出的声音,低沉诱人。
戚林晚一下子站了起来,居然有点儿不知所措,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说道:“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的女人是不能出去经商的。”即使现在女人已经被允许上学堂。
这也是戚林晚选择和少年合作的原因之一。
景宁发出一声嗤笑,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声男子衣服,直接给了戚林晚,“进去换上,然后我们就出门。”
“女子哪儿那么多的限制,军中的一些女子甚至是比男子还要矫健勇猛,我看,就是这个时代把女子养得太过于娇气。”
景宁的这一番说法很明显不是乘兴而起,也不是安慰戚林晚,而是他本来的想法。
戚林晚拿着衣服,这才端端正正的看着景宁,她倒是差点儿忘记了,景宁是将军的儿子,听说他的母亲便是一位巾帼英雄,只是在战场上去世了。
想到这里,戚林晚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儿闷闷的,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少年,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此时戚林晚还不知道这种感觉就叫做心疼,而大多数的喜欢,便是由心疼开始的。
戚林晚这具身体底子一般,清秀的面容却是算不上漂亮,但是因为芯子的改变,整个人变得极为的有味道。
换上男装,少女的胸脯还没有开始发育,倒不用束胸。
头发是扎的一个马尾,上面缠着一根发带,看上去很是灵动轻快。
脸颊也用脂粉细细处理过,打得偏暗,描了似男子一般英气的眉宇,看上去就是一个英气的少年郎。
“你这壮倒是画得不错。”军中的女子似男儿,那是经过战争的洗礼,太阳,沙尘暴的摧残,才变得英气勃勃,皮肤粗糙。
戚林晚这一手,虽说并不完全相似,但也有七八分了。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