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言出现幻觉,往温暖的地方靠了靠,男人吐纳的气息拂过她脸颊,她倏忽惊醒过来,发现竟被一个男人环住,自己则依偎在这个男人怀里,傅书言第一个反应,推开那个男人。
一束月光从窗棂外照进来,打在男人的脸上,傅书言刹那惊得目瞪口呆,这个人竟然是……..高璟,极度不可思议,惶恐不安,疑似做梦。
傅书言口吃,“璟…….璟世子……..你……..我…….”
想起方才的一幕,脸热心跳,落荒而逃,回到西间屋,靠在门边的墙上,心咚咚跳个不停。
许久,情绪才慢慢平复,看一眼卫昭在炕上睡得正香,床帐里卫廷昶也没丝毫动静。
傅书言站在门边,侧耳细听堂屋里的动静,堂屋里鸦雀无声,这个人好像已经回屋了。
傅书言走到床前,坐在床前的椅子里,前世的记忆留下心里阴影,她一直远离这个人,见面恭敬有礼,没有别的非分之想,敬而远之,不令他轻看自己,可是今晚,昏了头,竟然趴在他怀里,以他清傲的个性,定然像前世一样,认为自己轻佻、不自重,看低自己。
傅书言懊悔,不知道方才怎么就发生了这种事,羞臊得无地自容。
她不能招惹他,高璟是未来的君王,帝王三宫六院,她可不想成为其中的一员。
她想跟高昀过简单快乐的日子,不像笼中鸟儿,年复一年宫中寂寞,等待君王的宠幸。
傅书言回想着方才这一切发生的经过,自己突然头晕,朝前栽倒,跌入他怀里,自己当时懵了,这几日没休息好,头脑产生幻觉,自己还往他身上靠,想到这里,傅书言握住自己滚热的脸,羞死人了。
今生又让他误会自己轻浮举止,而轻贱自己,怎么就晕了,解释的话都没法说出口,解释他能信吗?越描越黑。
对卫廷昶的担心转移到这件事上,傅书言沮丧,这个人现在一定在心底嘲笑,不屑,她以后没脸见他。
纠结中,她一夜未阖眼,心中懊悔情绪搅得人没有困意。
傅书言垂头,靠在椅背上,全做休息。
天微微放亮,傅书言头垂得很低,没注意床帐里的人微微动了一下,倏忽睁开了眼睛。
迷茫地看看四周,目光转向床前头耷拉着的女孩,微弱地叫了声,“言妹妹。”
如此微弱的声音,傅书言迷糊中竟听到了,茫然抬头。
卫廷昶又唤了一声,“言妹妹真是你吗?”
傅书言这才看清发声的来自床帐里,傅书言撩开帐子,激动地道;“廷昶哥,你醒了。”
帐子里微弱的光线,卫廷昶唇角带着一丝笑容,笑容温厚,还是那个像大哥哥一样从小到大呵护自己的廷昶哥,傅书言眼中涌入泪意。
哽咽叫了声,“廷昶哥。”
卫廷昶笑容虚弱,“言妹妹,我这时是做梦吗?”
卫昭睡梦里仿佛听见床前两个对话,一翻身,差点滚到地上,睡眼惺忪,大声道:“言妹妹,你和我哥说话吗?”
跳下地,跑到床前,看见哥哥正看着自己,卫廷昶虚弱地叫了声,“昭妹妹。”
卫昭瞬间便哭起来,朝外跑,招呼丫鬟,“我哥醒了,快告诉老爷太太。”
高璟住的东间最近,第一个跑进来,冲到床前,俯身急切地叫了声,“廷昶。”
卫廷昶露出大大的笑容,“我还没死。”
高璟听见卫廷昶醒了,急切间冲到床边,傅书言正俯身,他没留意自己身体贴在傅书言身上,只觉胸前一片柔软,傅书言面上飘上粉霞,匆忙躲开他,高璟找这知觉,看她像受了惊吓,躲自己如洪水猛兽,心里不是滋味,扫了她一眼,眸色变冷。
傅书言离开床前,走出去,因昨晚的事,两人见面尴尬,她分明看见他眼中的冷淡,被人瞧不上眼也好。
傅书言借口煎药,没回卧房,躲开高璟,两人见面都觉得别扭。
傅书言在西厢房煎药,药味太浓,她把柴房门开了一条缝,一会,看见魏夫人和卫廉慌慌张张地跑来。
傅书言煎好药,端着去上房,她在堂屋门口顿了下脚步,怕遇见高璟,彼此尴尬,不知道高璟是否离开卫廷昶的卧房,迈进门槛,堂屋里没人,她刚走到西间门口,里间帘子一挑,高璟从里面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傅书言赶紧退过一旁,双眸低垂。
高璟扫了她一眼,看她低眉顺眼,彼此更加生分,一言不发往堂屋外走去。
傅书言端药进屋,卫廉和魏夫人围在床前,魏夫人抹着眼泪,“昶儿,你总算醒了,没撇下母亲,算你有良心,要不是你言妹妹竭尽全力救你,你只怕早就……..”一想说出话丧气,没往下说。
卫昭道;“言妹妹连着三床前,所有太医院的御医都说哥哥救不过来,眼瞅着不敢下药。”
卫昭一回头看见傅书言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小碗汤药,急忙接过。
魏夫人看看傅书言,感激地道:“言儿这几日都瘦了,回家去你母亲又该心疼了,在你魏伯母府上,怪魏伯母没照顾好。”
傅书言翘起唇角,看着卫廷昶,“廷昶哥好了,我掉几斤肉算什么,我小时候人人都说我胖,独廷昶哥不嫌我胖,从来没说过。”
魏夫人笑着道:“那时他比你还胖,怕人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