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太太道;“如果是失忆了,那这事不能急,慢慢来,待何时她兴许想起什么。”
小梅氏刚有一点希望,又失望,“那要是二姑娘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婉姐不是找不到了吗?”
“婉姐如果还活着,你母女有缘,自有相聚的一日,二丫头不管认不认得家,她留在方家只要过得好,我们也放心了,总归是人找到就好。”
傅家提早开了晚膳,按照习俗新人要在天黑前赶回婆家。
黄昏前,傅书言告别娘家,跟高璟回王府,坐在车里,傅书言想着二姐的事,高璟看她有心事,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道:“明日我陪你去一趟方府,找方慵,你二姐如果失忆,不记得之前的事,方慵哪里了解点线索。”
高璟和傅书言回王府先去罗氏屋里,三太太杜氏给罗氏送了不少礼,罗氏看着儿媳不顺眼,看在一车东西的份上,亲家还知趣,对儿媳的态度好了几分。
对儿媳道;“亲家太客气了,我有阵子没看见你母亲,听说你姐姐英亲王妃生了个男孩?忙过这两日你陪我去英亲王府看看。”
“是,母亲”罗氏跟儿媳的姐姐是妯娌,关系别扭,荣亲王高睿亲自吩咐她备下重礼看英亲王妃,罗氏跟这个妯娌没什么交往,却也不得不去应酬。
罗氏的屋里热,傅书言从屋里出来,没戴风雪帽,高璟探手摸了下她的额头,潮潮的,替她把风雪帽戴上,道;“小心闪了汗。”。
两人回房,明间里通亮,已掌灯,一掀门帘,扑面热气,没有香料浓郁的味,有一股甜丝丝清淡的花香,如缡把屋里一切都打理纤尘不染,干净整洁,高璟有洁癖,她是最清楚的。
傅书言吩咐月桂备水,高璟在她耳边道;“要不要我侍候你?”傅书言忙加了一句,“木桶抬到耳房里,世子爷的水抬到东间屋。”
主子去东耳房沐浴,知儿爬到西暖阁炕上打开红木箱,找主子的换洗中衣,记得主子有一件海棠绣花中衣,放到靠窗的箱子里,知儿看上面是几件姑娘不常穿的中衣,往下一翻,手碰到一本册子,拿出来,知儿心想,什么好书,藏在箱子底下,翻开一看,羞煞人,里面画面**不堪,顺手仍在一旁,“什么腌腻脏东西。”
灵光一闪,又捡了回来,暗想,大概是自家主子看的,随手取出一件中衣,合上箱盖,顺手把画册放到箱盖上。
傅书言沐浴后回到卧房,高璟穿着家常衣裳,看上去眉眼柔和,“你今晚不看书了?”
傅书言瞄了他一眼,她哪里还敢躲去看书,蔫蔫地道;“不看了。”坐在炕沿边,两人大眼瞪小眼坐着。
“我陪你看,你要看什么书,自己挑。”高璟道。
西面墙有个竹书架,傅书言目光所及,书籍摆放工工整整,分门别类,傅书言抽出一本医书。
高璟拍了一下身边的炕,示意她坐在他身旁看,傅书言走过去,老老实实爬上炕,坐在他身边,把书放在炕桌上,心说,我看医书,你也陪我看?
高璟扫了一眼她拿的书名,不动声色,傅书言眼睛落在书本上,余光瞥见高璟坐着比她高出一个头,把光线遮住了,豆蔻端过一盏宫灯,放到桌上,光线明亮了,
两人挨着,距离近到衣袂挨擦,她感受到他的体温,他轻微的呼吸,甚至能感受到来自他身躯一股清淡的男性撩人的味道,傅书言身体僵直,高度紧张。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屋里一个极低沉静的声,“你不翻页吗?”
傅书言悚然一惊,侧头,高璟黑涔涔眼眸盯视着她,她其实一个字没看进去。
被他盯着,她胡乱地翻了一页,头顶那个声音低沉声音又响起,“你翻了三页。”
傅书言尴尬地扯了下唇角,“我看书喜欢跳着看。”
屋里又恢复静谧,良久,没有一丝响动,一时间仿佛空气凝滞,她突然感到危险的气息,回头,赫然看见他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本画册,她扫一眼,刹那肝胆俱裂,手指抖着指着高璟手里的画册,“你那里来的?”
高璟睨了一眼她,挑眉,意思是问你自己呀!高璟翻到最后一页,一扬手,画册画册里每幅图做了最完美的诠释,昏乱中想起他问可否练过舞,她身体柔软全方位无死角,她从未在人前跳过一支舞,却跨界运用,她欲哭无泪,只能暗怨她老娘,高璟外表清绝,精壮有力,她被他搓扁揉圆,无一分回手之力,功夫白练了,抵不过他半分。
月挂中天,窗外婆娑树影,枝头点点白雪,傅书言平躺着,没有一点气力,高璟满意地揉着她的秀发,“你很优秀。”
傅书言悲哀地想,我所有努力,都是给你准备的。
三日回门后,高璟白日出门去户部衙门,荣亲王高睿现分管户部,高璟协助父亲。
早起,傅书言把高璟送出门,走到门口高璟站住,道;“你二姐的事先别着急,等我看见方慵,详细问他,你不知道症结在哪里,去了也白搭,她不认识你,也不会认你跟你回家。”
“谢世子爷!”高璟能把她娘家的事放在心上,傅书言心里高兴。
“不许叫世子爷。”高璟板脸纠正道。
“那怎样称呼?”这几日新婚,就你我地乱叫,外人听着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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