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和傅鸿聊前线战事,傅书言侧耳细听,荣亲王扫了眼站在傅鸿身后的傅书言一眼,问;“这就是国公爷的女儿?”
傅鸿道;“正是小女。”
傅书言蹲身,“臣女傅书言拜见王爷。”
荣亲王和蔼地看着傅书言道;“听说是你提出向百姓借粮饷的提议,你这个主意出的不错,本王采纳,你的提醒我已慎重考虑过了,本王既然承诺,日后分文不少,一粒米不差的归还,百姓们大可放心。”
傅书言又拜了拜,“王爷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军纪严明,王爷大军深受百姓爱戴,王爷乃仁义之师,必然所向披靡,无往不利。”
荣亲王哈哈大笑,“好,既然傅姑娘说本王是仁义之师,本王一定不辜负傅姑娘这句话。”
傅鸿听得糊涂,荣亲王笑过之后,对傅鸿道;“庆国公,你养了个好女儿,乍听着是奉承本王,实则是告诫本王,本王记住傅姑娘今日说的话,军纪严明,仁义之师。”
傅鸿赶紧站起身,告罪,“小女没见过世面,口无遮拦,小女孩的话王爷千万别放在心上,王爷深受臣民拥戴,深得人心,百姓信赖王爷,愿意跟着王爷,说明王爷仁厚,爱民如子,王爷亲自住在大营跟士兵同甘共苦,令微臣钦佩。”
傅书言听她爹溜须拍马功夫到家,荣亲王明知傅鸿油滑,可这样奉承话谁都爱听,荣亲王心情不错,荣亲王和傅鸿说话间隙,荣亲王世子高璟和傅明轩走进大帐。
傅明轩先给荣亲王行礼,才见过父亲。
荣亲王亲切地朝傅明轩道;“明轩,你父亲和妹妹来看你,一会你们找地方说说话,告个别。”
高璟朝傅鸿身后的傅书言看过去,傅书言的目光正好扫过他,微微颔首。
荣亲王善解人意,特意安排了一个空帐,父子女三人说话。
傅鸿说一些忠君爱国的大道理,古代的男人,忠孝节义思想影响深刻。
傅书言拿出杜氏交给的包袱,递给傅明轩,道:“三哥,这是母亲让交给你的,里面是衣物和鞋子,是母亲和嫂子还有我和八妹妹给你做的,三哥跟北夷人开战,设法打听一下廷昶哥的消息,还有大伯父他们。”
傅明轩接过包袱,“回去告诉母亲不用担心,我会小心的,妹妹,廷昶那么好的人,相信不会有事的,等把夷人打败,咱傅家失散的人慢慢寻找。”
父子女说了一会话,傅鸿拜辞荣亲王,荣亲王亲自送到大营外,荣亲王跟傅鸿说着话。
傅书言牵马等在前面,高璟跟她并肩相送,微微侧目,傅书言偶一流盼,盈盈双瞳似会说话般。
夕阳下,高璟白袍如雪,一尘不染。落日余晖在他脸上留下斑驳的光影,冲淡了他冷漠的气息。
少女纤柔的倩影落在他眼底,一双深潭里跳跃几点亮色。
傅书言几度开口,话到嘴边,欲言又止,终鼓起勇气道;“世子爷如果方便帮我打听一下高昀的下落。”
深潭里跳跃的几点亮色倏忽暗了,“傅姑娘真乃重情重义之人。”高璟抿紧唇,冷漠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傅书言脊背一僵,这人喜怒琢磨不透,她倒忘了。
傅书言往前走了几步,回身扬眉,清脆一如珠玉之声,“愿世子爷成功夺取京师,赶走夷人。”
高暻微微一怔,脱口道:“傅姑娘请留步。”
傅书言本来转身预走,听高暻唤她,停住离去的脚步。高暻走到她身旁,探究的目光看着她,“傅姑娘怎么知道我勤王之师不是去东南沿海救驾,而去攻打京师?”
高暻的十指在衣袖里弯曲,他面部表情没有波动,内心却掀起波澜,攻打京师这个战略决策,只有高级将领极少数几个人知道,连傅明轩他都没告诉,难道走漏了风声?敌军探听到消息,有所防备,京城严加防守,如果拖十几日不能攻克,北夷援军一到,我军处于不利,战事就会拖延很久,三五个月,一两年,也未可知,战局发生变化,到时没人能预料。
傅书言看高暻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心想这人真无趣,平淡声道:“我军攻打京师,围魏救赵,切断北夷人后路,北夷军心不稳,皇帝还有二位王爷的军队趁机发动进攻,北夷人失去后方补给,必然军心大乱,挥师后退,我朝大军正好趁势追击,荣王爷夺取京师,出兵,两路夹击,北夷军队必败。”
其实,这是前世高暻出兵京师的策略,傅书言残留这段记忆。
高暻袖子里的十指舒展开,暗自松口气,傅书言看父亲傅鸿已经拜辞荣亲王,先行上马。
高暻目送父女俩策马奔驰,少女轻薄的罗衣,随风飘扬,消失在金色晚霞的天际。
荣亲王大军次日开拔,虚张声势先往东南方向行进,走到离京城附近的地方,突然掉转头,快速朝京城挺进,由于是夜晚,北夷留在京城守将疏忽大意,没有察觉到,等听到探报发现荣亲王大军已兵临城下。
荣亲王的部队拂晓前开始攻城,北夷人正在睡梦中,就被攻城的炮火惊醒,仓促应战,睡得迷迷糊糊,丢盔卸甲,荣亲王的军队围城强攻,北夷守城将士人数不多,京城里来得及跑的男丁,已被夷人杀尽,京城孤立无援。
三日后,东面城墙被炮火炸开一个缺口,荣亲王的部队沿着缺口涌入京城,没有斩杀的妇孺,没有武器,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