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穆棉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回走,惨淡苍白的路灯投射出她瘦削的身影。
走了约莫20分钟的路程,才回到范奶奶家的大院子。
院子门前的路灯特地为她留着,门也虚掩着,院子里只有她住的那间屋子灯还亮着。
穆棉将大门拴上,悄悄的进了房间,范奶奶和朱婶都已经睡了。
“妈咪,你回来啦?”田心听到声音,从床上爬起来。
“嗯,吵醒你啦?”穆棉坐在床边,揉揉站了一天而酸痛的双腿。
“没,我没睡着,对了,妈咪,你今天找的啥工作?咋这么晚回来?”
“在超市做收银员,需要加夜班,所以回来晚了,但是以后可能天天都需要这么晚了。”
“太辛苦了吧?”
“不辛苦,人家都能做,为什么我不能做?”
田心从穆棉的眼神里,看到了坚定,看到了不一样的一种**的精神,不由对她有了微微的改观。
“你先睡吧,妈咪去洗个澡。”
“嗯。”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5点钟不到,穆棉就爬起来了,她洗漱,洗衣服,做早餐,给自己准备了中午和晚上的便当,现在样样事情都得亲自动手。
等家里都收拾完的时候,已经5:40了,穆棉赶紧从家里出发,连走代跑的去超市。
终于紧赶慢赶的,提前了3分钟到,换了工作服后,打卡时间刚刚好。
小镇人都起得特别早,6点钟,超市已经陆陆续续有老头老太来买菜了,穆棉于是又开始了朴实而忙碌的一天。
这是穆棉和田心这边的情况,自从她们离家出走,已经超过三天三夜了,画面一转,封家别墅。
封锲当晚回家的时候,就发现穆棉和田心不在家。
“管家,穆棉和田心呢?”
“她们出去了。”管家大妈有点心虚,回答的时候眼睛乱飘。
“去哪了?怎么现在还不回来?”封锲皱着眉头。
“太太没说,但是在书房给您留了字条,叫您回来的时候去看。”
没等管家说完,封锲转身进了书房,果真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发现了一张纸,上面是穆棉的笔记。
阴沉着脸,将纸条上的内容读完,封锲感觉又好气又好笑!
“来人!”一声爆吼,把在外面待命的管家大妈的小心肝吓得一抖,呜呜~
再不情愿,大妈也只能硬着头皮,迈着慷慨赴死的步伐,进来遭受暴风雨的洗礼。
“太太离家出走了你知道吗?”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气,但是仔细斟酌,会发现隐藏在其中的担心。
“我,我不知道。”大妈违心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今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什么人来过?不然太太为什么离家出走?”
“对!今天海棠小姐来过,说是田心小姐的辅导老师,对太太说了很过分的话。。。”管家大妈,总算逮着告状的机会,将她与穆棉的对话场景,用自己超强的八卦能力,尽可能还原真相的,复述了一遍。
说得那是一个“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唾沫横飞”啊~
听完事情经过的封锲,眉头狠狠的皱起来,这个舟海棠,胆子倒是不小!怪不得穆棉白天会给自己打电话,努力回想了一下当时自己的回答,封锲郁闷了。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得先把穆棉她们接回来。
“太太真没有说要去哪里?”
“没有!”管家大妈这句话回答的很中气十足,因为她确实不知道,穆棉现在在哪所城市,问了穆棉也没说,只说住在一个认识的奶奶家。
封锲掏出手机给穆棉打电话。
“叮铃铃——”
自己的办公桌上,传来了穆棉的手机铃声,他翻开文案一看,她的手机果然没带走。
封锲重新拨打了立博宇的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喂?封哥?”立博宇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穆棉离家出走了,你去帝都各大车站,查看有没有她的出行记录,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啥?我嫂子离家出走?哥,你是不是虐待她了?这好好的,怎么会离家出走呢?”
“别啰嗦,快去找!尽快给我消息,我等你!”
说完,啪嗒一声,将电话挂掉。
挂了电话的封锲,就坐在客厅里等,管家大妈劝他吃晚饭,他也不理。
想了想,他给舟教授打了个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老年人,沧桑的声音。
“舟叔,是我。”
“哦,封锲啊,打电话,有事吗?”
“我想问一下,今天海棠为什么会过来,也没提前通知我一声?”
“哦,海棠啊,你不是让我去给一个孩子辅导吗?我今天恰巧有点感冒,就让海棠替我去了,怎么了嘛?是不是海棠教的不好?”
封锲看不到的那头,一个老头子举着电话,面色红润,哪里有感冒的嫌疑?他身旁坐着的肤白貌美的女子,恰是舟海棠无疑,父女二人正做着密切的眼神交流。
“没有,只是我和海棠已经是过去式,我不希望再有过多的接触,所以如果您不能来的话,海棠也不用过来了。”
电话那头的舟海棠,一听封锲这话,原本笑盈盈的脸蛋,刹那间僵硬了,她黑着脸,示意她爸爸继续说。
“我说封锲啊,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分怎么能说断就断?就算做不成情人,也能做亲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