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10.168.58.178//poid=343287173 卡特-拉尔森向坚守在城垣上的平民兵下令:“按照原定计划,我们暂时从地下撤退,到达铁山托德伯爵和洛斯伯爵的封地,他们将接纳我们。”
“一日之后,希望你们能好好休整,恢复战斗力,我们将沿着丛林追踪帝国军队。”卡特举起蝎子旗,大声命令。
没有人响应他,平民们既没有欢呼雀跃,也没有发声抗议。
卡特走上前去,拍了拍罗斯和巴松的肩膀,示意他们战斗已经结束,他架着两个几乎晕厥的人,缓缓从高塔上走下。其他人也将昏迷不醒的叛神者扶起,把他们搬上担架,搀扶伤者,缓缓从城垣离开。
他们满身疲惫,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坚持下去,但撤退,就意味着必须放弃他们共同努力建造的家园,走上流亡的道路。他们既庆幸自己不必流血,变成与围墙外死去士兵一样的焦黑尸体,也为自己即将无家可归感到哀伤。
直到如今,他们坚信这位年轻领主会选择最正确的道路,因此没有人发出异议。他们只是默默地撤下火油桶和石块,解下负重,有序地从城墙上攀下,在卡特的带领下,走向骑士长廊——那里有通向围墙外的秘密通道。
他们听见青铜巨门发出剧烈震颤,攻城的号角连绵不绝,此前在城门前祈求放他们进去的敌人,现在高叫着要将城里所有人吊死。
黑烟从城内的排水道钻进来,整个帕利瓦城好像被放置在一个滚烫锅炉上,随时准备沸腾。
人们最后看了一眼破败的圣堂、没有圣像的圣路易-泽特广场,宏伟的罂粟花剧场,以及他们舒适的宅邸,便跟随着领主,钻进了骑士长廊中隐藏的地下隧道。
主力部队撤退的后果是显而易见的,最后一尊巨人消失在城墙之下,再也没有火焰落在焦土上,只有深谷法师稀疏的法术网依旧撒落在帝国军队的头上。
帝国军队死伤惨重,八千全副武装的士兵如今只剩下了一千多人,大部分都是银鹰的亲卫队。他们忠心耿耿,完全听命于疯狂的指挥官艾利欧-帕顿。
眼见敌人的攻击几乎完全消失,这些银鹰战士认为是真神庇佑,让叛徒失去了力量,他们满腔怒火,没有人能像这帮南方佬一样侮辱帝国军队的尊严。
银鹰亲卫队疯狂地进攻,巨大的攻城锤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青铜巨门,然而他们并不知道,门后除了数根木柱,没有任何人坚守。
他们架好攻城梯,小心翼翼地向上攀爬,假想有火球和热油会从高处滚落,然而出奇的是,城墙上安静无声,就好像与他们战斗了数日的守卫军,都是幽灵,如今全部消失不见。
帝国军兴奋高呼,他们大叫着要将城内所有人绑上绞刑架,用火烧死他们,或者用钉子让他们的血流干,好一泄连日来诡异战事带给他们的恐惧感。
除了索伦-杜纳,这位名义上的副将,幸运地没有遭到艾利欧的屠杀,只想飞奔回帝都,将御前首相的残忍和南部战争的真相公诸于众。
当一些帝国军终于爬上城墙,惊奇地发现城垣上空无一人,只有没有点燃的火油、碎石块,一些散落的碎皮甲、人们踩过的污渍依稀可见。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续五天以来,让帝国军队损失六千余人、陷入绝境的,难道就是一座死城?
他们连一个守军士兵都没看见,只隐约发现塔楼上有人影在耸动。这些极为愤怒的帝国士兵提着屠刀,一开始小心翼翼,后来干脆举起鸢尾花太阳旗,高喊道:“懦夫!叛徒!滚出来!”
天色昏暗,地面满是碎屑和垃圾,他们被碎石块或者烧黑的火把绊倒,城垣上的人好像前一刻还在,帝国军分明看见他们涌动的人头,抛火油桶的身影,还有一些人试图抽出剑将登乘梯砍倒,然而他们都不见了,仿佛在可怕巫术下全部蒸发。
帝国士兵用长剑刮过石壁和地面,恼怒地划过破皮甲和一些碎布,大声叫喊以宣泄心中的不安,这场战争太诡异了,即使登上了城墙,他们依旧觉得似乎有巨大的阴谋在背后等待着自己。
然而除了缭绕的烟火,没有任何人应答帝国军队的叫喊。
帝国军一个接一个地登上城墙,向塔楼前进。那是唯一发现有人活动痕迹的地方。
当他们在没有人迹的城墙上,逐渐靠近瞭望塔时,脚下突然燃起一团电弧——那是近距离释放的法术闪雷,士兵们毫无防备,被突如其来的弧光击倒,铠甲让弧光闪烁得更剧烈,发出刺耳的爆裂声,一团光晕炸开,前方几个士兵直挺挺地躺倒在地上。
接下来,一圈火墙突然在他们四周升起,这些帝国军手足无措,被火焰紧紧包围,他们在高热中厉声嚎叫,很快就变成一排极为耀眼的骨架,在城垣上疯狂滚动。
一些被点燃的士兵滚下城墙,砸在正在向上爬的帝国军身上,跌落地面变成一团焦炭,让进攻者的狂热情绪骤然冷却。
攻城锤依旧在有规律地撞击城门,然而攀登的帝国士兵变得更谨慎。他们不愿意成为冲在前方的替死鬼,向上攀爬的速度明显放慢了。
所有登上城墙的帝国士兵,都在深谷法师团谨慎的施法中变成了死尸,他们的死亡又拖延了军队攻城的时间。
数日以来的惨剧依然历历在目,攻城者的死亡更像是帕里瓦城的示威,警告敌人有更可怕的陷阱等待着他们。
奥丁站在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