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安静的大殿中,明晃晃的烛火左右摇曳,却只剩下夜阑和长衡。
夜阑的目光一直牢牢盯着那个渐渐消失的背影,眼神中藏着太多的忍耐和深意。过了许久,将手中的酒杯在殷红的唇边微微擦过,轻柔却又邪魅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帝君好似忘了,若是天界有人发现了她的存在,我想后果帝君应该是有想过吧。”
长衡形态悠闲地坐在位置上,淡淡的目光扫过夜阑的脸,微微一笑,随即说道:“但是你好像也忘了,不论是什么时候,她都是属于本帝君的。”
“是吗?”夜阑不可置否地笑笑,面上淡淡,嘴角却微微扯出一丝冷笑:“那我,若是偏要抢呢?”
“就你也配?”长衡依旧悠然地笑着,右手一挥,一股强大的气流即刻便朝着夜阑飞去,如同千万炳锋利的长剑一般,直捣黄龙。
瞧见气流朝自己逼近,夜阑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一个响指,气流瞬时化成一滩水掉落在殿中,打湿了一片。
“帝君这么快就想着杀人灭口了?”夜阑淡淡说了一句,抬起头来,仿似全然漫不经心的从容,忽然,又淡淡笑起来,仿佛是自语:“都说阎王帝君冷酷无情,一点情面都不讲,可谁人想到三千年前你可是温文尔雅的仙界第一尊主呢。呵呵……果然情最可怕。帝君,想必现在很后悔吧。”
长衡听后,神色顿了顿,脸上笑容不退,眼中光芒却说不出的幽深难测:“夜阑,你知道吗?你若是将她的消息透出去半分,对你,可一点好处都没有。再者,你以为本帝君不清楚你做了什么吗?大家都是一个目的,希望……她回来。”
“那帝君的意思是……”夜阑望了他一眼,不动声色道,“她那边……”
“夜阑!”长衡嘴角的笑容更深,“就算要说,也该由本帝君告诉她。何况,还没到那个时候。”
“好!但是,你最好记着,为了她我可以拼尽一切!”夜阑的目光里带着一阵凉风,声音也不由得加重。
我从主宫殿出来后,便一直觉得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
哼,看来这魔界的人实在无聊。但想跟着我,也没那么容易。
我一转弯绕进前面的林子里,反手一掌打在那人背上,然后将手绕了个弯,扣在了那人的喉骨间。
将那人的身体扳过来,竟是那个绝色的女子。
“你……你不是那个罂粟花中出现的女子吗?”我惊讶地呼出声。
“是。”她干脆地说着,细长的眼睛眯眯微起,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你认识我吗?”我警惕地问她。
“不认识。”她依旧回答得很利落。
“那你为何一直跟着我?”扣着她喉骨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可她的眼神里却没有一丝慌张,甚至……相当冷静。
“引魂使者可以先放开我,若是对使者有敌意,魔君也不必请你们来魔花宫。还有,我是魔花宫的第一护法,叫做琉影。”
我松开手,她笑着用手抚了抚脖颈,笑道:“由此可见,使者现在的法力比第一次见面时精进了不少。”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我的手掌间已经凝聚了一股真气,可手臂间传来的疼痛却疼得我微微颤抖。
琉影低头瞥了眼,嘴角一扬,轻轻笑道:“使者现在使用法术可对这具身体一点好处都没有。不信,使者可以自己看下手臂。”
我半信半疑地收回真气,将衣袖捞起,果真血虫已和我的经脉融合为一体,可以看见皮肤下一条条血虫在啃食着我的脉络。我疼得头上全是汗,勉强提气问道:“你什么意思?”
她笑得花枝乱颤,无视我眼中的阴冷:“俗话说,不知者无罪。何况,谁叫使者你这么不寻常呢?”
“是魔君的血。”她继续笑着说,“魔君的血自小就带着世间最致命的毒,只要身中一滴,即便是神是仙,也只有一日的时限。”
果真妖魔界的人都是怪物,连血都是如此致命。只是,若真是照她这么说,那为何我有三日的活命呢?
“都说了,使者是不寻常的。”她的神色中闪过一丝异样,“不过,究竟是为何,使者就要自己去问魔君了。我作为魔君的属下,不该说的自是不能说,还望使者你不要责怪。”
“你让我问夜阑?”
她点点头。
我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去问他,我不如直接去撞死。
我再度冷着脸,说道:“算了,不论是什么原因,既然是你们让我来找龙渊剑的,那么就该好好配合我。”
“这是自然。使者若是需要什么,我们定会全力配合。”
“那么,就领我去找那个人吧。”
“可以是可以,只是,”她低垂了头半晌,忽然抬起头,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需要使者蒙上眼睛。”她的眼神中透出一股狠辣和阴郁,我不由得一阵疑惑。
“怎么,还怕我偷见了你们魔花宫的秘密不成?”我看着她,露出了一脸的不屑,“如今看来,你们魔花宫也就一群小人得志嘛!就算是有秘密,我也懒得稀罕。”
“使者说笑了,我们不过是按照吩咐做事。”她依旧是笑里藏刀的模样。
“好吧,不看就不看。”见她依旧不肯让步,我只好妥协。
说完,她拿起一条黑色的布条将我的眼睛蒙住,然后轻轻在我耳边说道:“使者,现在可以跟着我走了。”
我在她的指引下,一步一步朝着前面走去,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