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凤楼主宫里此时诡异的安静,虽然人不少,算上风无姬也有数十人在场,可除了她以外其他人却都是大气不敢出一分,更无人说一句话。
是以清晨时分,有人将一具尸体送到了独峰岭。尸体被包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究竟是谁。负责开门的小月于卯时打开大门,却意外发现门口放置着一具尸体。尸体被白布裹着,可送尸体的人却早已不见。
“凤……凤主,”紫衣惊魂未定地望着一言不发的风无姬,不知为何,她的神色显得格外紧张,“属下问过小月,也不知……是谁如此大胆……竟然敢冒犯……凤主!”
风无姬依旧没有说话,神色淡然,平静地扫过她们的脸,才道:“这是谁的尸体?”
阿静双眸一敛,沉声道:“属下看过了,是……”却顿了顿,抬眼看了下风无姬,“是宛如。”
风无姬一愣,随即右手一扬,宛如身上被包裹着的布全部飞开,露出的是宛如那张清秀却极其苍白的面容。
风无姬仔细端详着尸体,很显然婉如是被****致死,白色的衣裙上尚残留着黄色的污渍和红色的鲜血。她的眼睛仍旧睁着,空洞的眼神似乎显示着不甘,更像是无论如何都咬着牙死不瞑目,身体上下遍布是伤,那凄状的模样实属难以入目。
风无姬紧紧盯着躺着的尸体,杀死宛如的人究竟想做什么,还是说杜容苏究竟想要做什么,不论他想做什么,都不容小觑。他现在不止盯上了她,更是想从她的身边人着手。
祁初……他若是知道宛如死了,会怀疑是她杀的吗?
奇怪的是,这一刻她却是出奇的平静,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论真相是什么,她都要查出是谁杀了宛如。不为自己,只为了祁初,这也是她不能为他做的唯一的事。
直到现在,她才明确地感受到。爱上一个人,并非要与他同生共死,相守到老。心上的痛依旧还在,会在骨子里钻心的疼,却不再深入骨髓。因为她已经也必须学会一件事——学会放下。
“凤主,要告诉祁初吗?”阿静有些慌乱的声音响起,“一大早……我便叫人在门口看住了,不让他随便出房间。”
风无姬瞥了她一眼,垂眼道:“暂时先将消息封死,先别让他知道。”
话音刚落,从门外突然闯进一个玄色的身影,竟然是祁初。殿内的手下看见是他冲进来,急忙全部摆好阵型,一副祁初再动一步就要将手上的利器嫁到他的脖子上的模样。
“让我进去!风无姬,究竟发生了何事!我听到了随从在议论如儿,如儿怎么了?受伤了吗?”祁初想要从几个手下的包围中挣脱出来,却无济于事。
听着他的声音,风无姬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竟然……还是要知道了。
“让他进来吧!”风无姬瞥了他紧紧皱着的眉头,脸上挂起了一分浅淡却真实的笑容。
祁初一眼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婉如尸体,原本镇静的身躯不由得剧烈颤抖起来,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手中的拳头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手上,下一刻似乎就能将整个宫殿给震碎。可是他偏偏却一动不动,唇角露出一抹微微的冷笑,和掩藏不住的杀意。
风无姬眼前黑影一闪,祁初脚步一晃,他手中化出的透明剑刃已经抵在了风无姬的喉咙处,并且用力逼近了几分,冰冰凉凉的触感让风无姬有些微微地痛意。
殿中的其他人纷纷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了,众人脸上难掩惊恐讶异之色,即便是向来沉稳内敛的阿静,额头些微有些冷汗淌下来。
“我说不是我动的手,你信吗?”看着祁初冷然决绝的神色,风无姬低声道,“我也是才知晓她死了。”
这句话,显然并未有什么作用。祁初如同一只发了狂的野兽,凶恶的眼神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你若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便杀了你。”
这话,绝不是虚言。她刚刚,有看到祁初泛红的眼睛里有杀人嗜血的yù_wàng,和眼角流出的一滴悲伤的泪水。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纠葛,她相信,抵在她脖间的那把剑早已就****到了鲜血的滋味。
“祁初,你若是敢伤害凤主一分,你就休想从独峰岭出去!”阿静直盯盯地望着祁初,不由得威胁出口。
不待祁初回答,风无姬如矩的目光投射到阿静身上,冷冷道:“你们退下!”
“可是凤主——”
“我的话你们也不听吗?”风无姬的声音冰凉凉的加了一分。
“是。”
祁初的神色一凛,冷声道,“风无姬,我是对你……但我不会因为这就不会杀了你!”
说着他握剑的手一扬,锐利的剑锋狠狠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划了一条红色的伤口,霎时开出一朵妖冶的红花。
他怒视着她,她也回望着他,脖颈上的鲜红的越流越多。终于,他眼中闪过一丝疼痛,皱眉道,“你为何不躲?”
她笑笑,看他眼中渐渐黯淡下去的怒火,撇过头,不想去思考那些无意义的理由,淡淡道:“宛如是被昆仑鞭杀死的,她表面虽然看不出其他伤口,但是体内五脏六腑已经破裂。虽然常人看不出,但是昆仑鞭的主人跟随我多年,这点我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他不由得一惊,终于颓然地收回了长剑,许久,才不敢确定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知道凶手是谁?”
无姬淡淡道:“不错,我知道是谁,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