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逸左右打量了一下,这院子极为宽阔,看周围建筑虽然看上去有些年代了,但阁楼厅堂都颇为大气,像是早年大户人家的府邸,只是现在有些落败了。
“文兄弟,今日是尹香主的忌日,事情颇多,还望兄弟莫怪,等到晚上兄弟们到齐了,定当再向你拜谢。”关安基看着文逸说道,又是和那之前领着文逸出王府的青年说道:“三儿,你先带文兄弟下去休息一会。”
“好,关大哥你先忙,早闻天地会好汉侠义无双,等会定当上香祭奠一下尹香主。”文逸点头道,便是跟着那三儿往偏房走去了。
路上文逸也是知道了这三儿的名字叫徐三,青木堂的普通弟子,年纪二十刚出头,武功也就技击境初期的样子,因为之前在石屋里被文逸一下子制住,后来文逸又杀了鳌拜,所以这徐三亲切地称他为:文兄。
“卧槽,文兄是什么鬼,以后逸和直播间里的观众吐槽道。
直播间里的观众也是一大波内涵十足的段子出现了。
一路往里走去,路上遇到了几个青木堂的弟子,见文逸面生,便是拦下二人,听那徐三说了文逸杀了鳌拜之后,虽心有疑虑,不过还是一脸敬佩地和文逸攀谈几句。
走过两处小院,进了一个有些偏僻,不过很清雅的小院。徐三推开房门,回头看着文逸笑着说道:“文兄,你说喜欢安静的地方,这处院子平时少有人来,不过收拾的倒是颇为干净,你看看如何。”
“此处院落甚好,多谢徐兄了。”文逸看了看,院角还有一方水井,院子里虽然因为疏于打理而长了些杂草,但房里的摆设也还算清爽利落,便是笑着拱了拱手。
徐三又和文逸闲聊了几句,告诉文逸中午饭菜会给他送来,便是告辞了。
进了屋子,关上门,坐在凳子上,文逸长出了一口气。今日入康亲王府杀鳌拜,事情倒还算顺利,不过也是颇为危险。
青木堂的人死了五个,这还是因为王府侍卫实力比较弱鸡,如果被大队清兵碰上,那可就不容易脱身了。
“兄弟们,今天青木堂祭奠尹香主,估计没时间管我,所以下午都在房里呆着好了,晚上再去给反清义士上炷香。
至于青木堂香主的位子,如果能够得来,倒是一个不错的助力,光是靠我一个人,想要再进康亲王府偷到经书可不容易。陈近南明天才会来这里,所以想看陈近南的兄弟们也别着急。”文逸一边脱了身上套在外面的粗布衣服,一边和直播间里的观众们说道,这一趟跑下来,出了一身汗,现在浑身黏糊糊的,难受地不行。
“好了,我先去洗个澡,刚刚看到院子里有口井,摄像机就不带出去了,等会再回来。”文逸脱了鞋子和运动服,和直播间里的观众说了一身,直接赤脚出了屋子。
“逸哥别啊,直播洗澡嘛!”
“是啊,逸哥露一下身材吧,我觉得你肯定有一身漂亮的肌肉。”
“逸哥直播洗澡,我给你打赏鲸鱼哦。”
“我也打赏,求看,求看!”
“一帮女流氓……”
文逸没有答应,底线一个原因,身上可没有虚拟面具,他要尽量少暴露身上的秘密。
井水冰凉,泼在身上凉爽的不行,洗完澡,把背心和裤头洗了,晾在了屋里窗台上,裤子和衣服太难干了,所以文逸没洗。
套了那身灰色的粗布衣裳在身上,材质倒是有些像亚麻的,里面没有裤头感觉有些奇怪,好在裤子够宽松,不至于觉得难受。
午饭是徐三提着食盒送来的,一荤两素还有一碗汤,味道还不错,吃了之后文逸就睡了一觉,晚饭吃了不久,天色暗了,徐三又来了,敲门进门来,看着文逸说道:“文兄,祭奠就要开始了,关二哥让我来请你,你随我一起过去吧。”
“好。”文逸起身点头道,跟着徐三一路穿过各式连廊,最后在一处大厅里停了下来。
这大厅很宽阔,黑压压的站满了人,少说也有两百多人。这些人皆身着青衣,头缠白布,腰系白带,都是戴了丧,脸含悲愤哀痛之色。
大厅正中设着灵堂,桌上点燃着八根极粗的蓝色蜡烛。灵堂旁挂着几条白布挽联,竖着招魂幡子。
文逸和徐三在角落里站着,没有上前,等会这帮人说不定还要磕头大哭一场,他没亲没故,虽然敬佩反清义士,却也不太乐意磕头的。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上祭!”
一名上身****、头缠白布的雄壮大汉大踏步走上前来,手托木盘,高举过顶,盘中铺着一块红布,红布上赫然放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头,正是文逸砍下的鳌拜人头。
那大汉把人头放到了供桌上,直接跪了下去,嚎啕大哭起来。厅里的众人也是随着大哭了起来,纷纷跪到了地上。
文逸看着身旁的徐三跪在了地上,边磕头边哭,不禁面色有些古怪的往旁边的阴影里站了站,打量起这灵堂里的人来。大堂昏暗,众人又都跪着,所以没有人注意到他。
那关安基跪在最前排,之前出声的是个高瘦老者,看直播间里的弹幕推测,应该是暂代香主之职的李力世,青木堂香主的有力竞争者。
至于贾老六、崔瞎子等人也有人指了出来,对此文逸将他们一一记下。这青木堂对于香主之位人选的显然是分两派的,鳌拜死在文逸的手里,所以这帮人再怎么争论,估计也都是互相不服气,他只要在一旁看戏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