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只是说说,他最清楚沐慈多么冷情,不认为他会多别人动情。
他对沐慈,也曾好好疼爱,百般讨好过。可架不住这人骨头硬,还记仇,死死记着他第一回醉酒犯错,违背他意愿强行……三年时间,他怎么做低伏小,许诺重重,捂都捂不热这美人儿,就算自己打算即位后,把天下捧到他面前。
美人儿也不屑一顾。
跟他打入冷宫的母亲一个德行。
爱而不得,有些人会放手,有些人继续追逐,但太子却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很狗血的搞个nuè_liàn情深——你不爱,恨我也好,我一定要让你记住我,让我成为你的唯一。
可是,沐慈似乎能洞察人心,连恨都不恨,至始至终不将他放入眼内,更别说放在心上,才让他越来越暴虐。
“他是我的侍读官,你不能动他。”沐慈目光清冷,“我身边哪怕一只小猫小狗,也不能让别人随便碰一指甲。”
沐慈说得十分理所当然,气势十足,太子……他脑回路有问题的,更是目露痴迷。
他就喜欢沐慈这难以驯服的劲儿。
越强大的男人,越喜欢征服最烈性的马。虽然……恩,他一直没有征服过。
一个小侍读官,无伤大雅。尽管这小青年半跪在地,目光如受伤孤狼一样凶狠,太子也并不在意,现场这种恨不能吃掉他的目光没一千也有八百。
为博美人一笑,他挥挥手只当放了一只蚂蚁。
沐若松激烈反抗,却被叛军一拥而上镇压,拖到一边去。
太子伸手摸沐慈光洁如凝脂的脸,陶醉又闻了闻他身上带血腥的冷香,宠溺地小声喟叹:“真美……真香……我的慈儿,你说你瞎折腾什么呢,最后还不是要在朕身下哀求一辈子?嗯~~我真想找个地方,把你从里到外都吃掉……”
说罢,再也再也按捺不住,众目睽睽之下,他捏着沐慈的下巴亲吻上去……
一点掩饰的想法都没有。
四周响起抽气声……却没有人敢说话,寂静犹如坟墓。
太子……
疯了吗?
长乐王虽然漂亮到不像人,美到诱人犯罪,可他是你亲弟弟吧?
沐慈依旧无动于衷,虽受制于人,但没给半点反应。
沐若松从人群缝隙里看到太子肆无忌惮轻薄沐慈……他觉得自己要疯,恨不得杀掉所有人,毁灭天地!
但他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
他疯狂挣扎,却被压制得连动一动手脚都无法做到。
鲜血流了一地,可他无能为力,即使死去,也保护不了沐慈。
“不……你没资格碰他。”沐若松怒吼。
太子置若罔闻,只顾汲取沐慈唇齿间的甜美,就算没回应,光碰触到沐慈,他就舒服到能飞入云端。
“他是我的人了,你放开他!”沐若松继续吼。
果然这话捅了马蜂窝,太子双目一眯,松开沐慈,看向沐若松:“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放开了,太好了……哪怕只是短短一瞬,他也不愿意看沐慈受辱,哪怕说出的话给自己带来危险,饮鸩止渴,他也不后悔。
只要太子放开沐慈。
“闭嘴!”沐慈对沐若松轻喝。
沐若松犹如受伤的狼,从喉咙里发出危险咆哮:“他是我的人了,你不能碰他!”
“找死!”太子想要冲过去,却发现沐慈抱住了他。
这主动,可从没有过。
太子一脸震惊看向沐慈。
沐慈眼睛死死盯着沐若松。很少出现波澜的古井双眸,犹如冰霜凝结,森冷锐利,隐约能见到冰丛中跃动着一簇蒸腾的怒火。
太子看看沐慈,再看看沐若松……
太子的双瞳收缩,心脏刺痛……他折腾沐慈多年,也从没激起过他一丝一毫的情绪,连怒火恨意都没有,沐慈从来只将他视如尘埃般,漠然无感。
沐慈且寒且怒的眼神将沐若松的理智冻回来,想起沐慈告诫“别冲动,保全自己就是帮我”的话。
但是!
这种情况,叫他怎么忍耐?怎么去忍?
太子露出了然冷笑,再将沐慈禁锢在怀中,用力到沐慈无法喘息。
“心肝儿,我要你的小情人死,你舍不舍得?”
舍得,刚好杀掉。不舍得,就更妙了。
不容易啊,太子还以为这辈子他都找不出沐慈的弱点,找不到任何能够胁迫沐慈就范的东西。太子脑子里已经有了起码十种要求美人在床|上摆出的姿势,起码二十种哭到求饶的魅惑声效了。
……
沐若松不想让沐慈被胁迫。他极力挣扎,怒对太子吼:“你这个无君无父的东西,阴谋篡位,谋害君父,侮辱亲弟,猪狗不如,必遭天谴。”
太子火冒三丈,不过他到底做了三十年储君,天授帝和老臣的心思他天天都要琢磨的,沐若松这种小青年的心思简直是明明白白码在脸上。他玩味笑看沐慈:“这孩子倒心疼你,为了你宁可自己找死。好慈儿,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不接受任何威胁。”沐慈冰火交织的目光已经平息下去,重回淡漠。
太子无所谓道:“那我杀了他,你别心疼。”
“不行,你不能杀他!”沐慈道。
太子收紧手臂,几乎把沐慈的腰折断:“你再说一遍!”危险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