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正午时分,太阳高挂头顶,越往岛的深处走,四周的树木越是高大,茂密的叶子遮盖住头顶阳光,因此显得四周有些阴森。

魏瑾这个人,如果你不和他主动说话,没有什么特殊原因,他也绝对不会和你主动交谈。

因此一路上,叶子萌效仿之前的做法,随口指着他镜头所拍摄的东西,问一句这是什么。

然后对方便会将他所知道的都告诉你,而且还考虑了太过学术她听不懂的情况,往往挑简单的说,有时候还会讲一段野史。比如说这个花的名字背后藏着一段怎么凄美的爱情故事之类的。

那样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会和你讲一段野史,本来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而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用那低沉而具有磁性的嗓音讲故事,居然别有一番风味。

叶子萌越想越觉得有趣,脸上的笑意就没有停下来过,有时候还克制不住的露出几句笑声,比如此时,正当她乐不可支的回想几分钟前他讲的一则小故事时,前头的魏瑾突然间停下脚步,转过身子,平平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她以为是自己笑的太过放肆的原因,于是咳了咳,将涌到喉咙的笑声咳了回去,稍稍收敛了点脸上夸张的弧度。

没想到对方在下一秒侧开了身子,手指着前方对她说道:“我们可能需要爬树。”

她顺着他指尖的方向望去,前面几颗腰肢粗壮的大树挤在一起,组成了一道城墙,阻止了两人向前的步伐。

如果要继续往前,只能爬上大树的枝桠,然后再跳到另一边的杂草堆上。

庆幸的是枝桠离地面的距离并不高,她走上前几步,用身体量了一下,堪堪到她胸口的距离。

“你先爬过去。”后头的魏瑾说道。

她点点头,将登山杖折叠挂在腰侧,双手抓住缠绕在大树上的藤蔓,右脚高高的踩上树干的凹陷之处,在地面上的左脚用力一撑,便跨上了粗壮的枝桠,接下来只要将手往上移一下,再将右脚收上去就可以了。

然而,突然间,她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保持着这个高难度动作一动不动。

岛上大概有什么生物她来之前就差不多有个概念了,也早已做好遇见蛇的心理准备。

没错,在所有动物中,她最怕的就是蛇。

不知道为什么,哪怕小时候在电视里看动物世界,出现蛇的画面,她都会觉得浑身汗毛竖起,心里发寒。

就像此刻,哪怕很清楚这种和蛇面对面的概率在荒岛上是很高的,但真到了这时候,她只能克制住自己不大喊大叫,但浑身上下的肢体却完全不听使唤的僵住了。

在树干的另外一边,一条差不多五指粗,色彩鲜艳的蛇正盘着身子,对着她套着安全服的脸,吐着长长的信子。

在她的眼里,那信子就快接触到她的脸了。

哪怕这条蛇根本就咬不穿安全服,毒液也渗透不进去,但她的脸上的血色还是在几秒之内退了个干干净净。

下方正微微张开双臂,以防她失足掉落的魏瑾察觉到异样,小心翼翼的挪了几步,也看到了那条色彩斑斓的大肥蛇。

想起她的简历上,‘所害怕的东西’那一栏写得那个鲜血的‘蛇’字,不知怎么的,比起要先赶走蛇这件事,他反而率先将视线映在了她的腿上。

果然死死踩在树干凹陷的右腿已经在发抖了。

魏瑾突然间觉得有些想笑,但他向来不爱将情绪写在脸上,因此握着开路刀的右手就欲往前一拍,以把蛇赶走。

但他还没伸出手去的时候,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子突然间就那么直直的朝他倒来,他只能率先伸出双手去接人,于是他整个人摔进了灌木丛里,而叶子萌摔进了他的怀里。

这么一大串事情只发生在短短的十几秒内。

两个人动静不小,灌木丛里有许多动物纷纷受惊逃离这片是非之地,但不知怎么的,唯独那条罪魁祸首还守在原地,既不走远也不往前,在事情发生的时候似乎还有些好奇的伸伸长长的身子,莫名其妙的看了两人一眼,又把长长的身子收了回去,继续愉快的吐着信子。

叶子萌是整个人背对着倒在魏瑾的怀里的,她的眼睛一刻都不敢离开那个色彩斑斓的身影,见到这一幕,她有些欲哭无泪,只能默默地往身后的怀里钻了钻。

在上头的时候,哪怕四肢僵硬,她也想了很多。

比如说下方有他在,那她就没必要死死的在上面僵着,所以索性自己松开了双手,心安理得的砸进了他的怀里。

毕竟,豆腐就在那里,不吃白不吃。

胡乱的想了这么一通,叶子萌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心态实在是太好了,面对自己最为害怕的蛇,还能不忘吃人家豆腐!这么想着,她于是又默默地往他的怀里再靠了靠。

身后的魏瑾有片刻僵硬,人就在他怀里,前方还有对方最怕的蛇,他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只能将双手垂在身侧,对她解释道,“蛇不会对我们造成伤害,所以……”

“我知道。”她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可怜兮兮的样子,“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就是怕。”

“……那你先起来,我把它……”

“全身发软,起不来。”看着那个还在原地自娱自乐的大肥蛇,叶子萌的五官都扭成了一团,所以苍天可鉴,她真的发软,完全没有说谎!

魏瑾沉默了片刻,干脆伸手环在她的腰侧,在自己站起来的时候,将软绵绵的她拖了起来,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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