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丹枫心中一动,大声说道:“于大人,既然粉骨碎身全不怕,那又何必怕宵小的议论,史官的诬陷呢?”于谦瞿然一惊,双目炯炯,仰视长空,长叹一声说道:“贤侄,只有你一人知道我的心意。只是兹事体大,粉骨碎身犹在其次,只恐我将来要蒙下不白之冤。”张丹枫道:“当今天子既已被俘,大人当为大明的江山社稷着想,为天下百姓着想,当机立断,力挽狂澜。就算日后皇帝降罪,粉骨碎身,大人已留清白在人间,万世千秋,永垂青史,又何足惧哉?”于谦眉心的重结一下子解开了,拍案说道:“贤侄说的是。忠于君王,还是忠于国家,原本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如今我主意已定,明日便另立新君,尽杀逆党,亲自督战九门!”正所谓国难当头,方显英雄本色,后人有诗赞曰:
国破家亡欲何之?西子湖头有我师。
日月双悬于氏墓,乾坤半壁岳家祠。
惭将赤手分三席,敢为丹心借一枝。
他日素车东浙路,怒涛岂必属鸱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