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只因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
自古饱暖生闲事,祸到头来总不知。”
正要大放厥词的夏胄和司徒千钟两人被这突兀的声音吓到了,不由得面露惧色、目瞪口呆。在人声鼎沸的广广场之上,能把声音清晰准确地传到他们耳边,这种功夫简直是闻所未闻,绝对只有世外高人才能做到,他们敢不从命?
两人还在惊疑不定的时候,李舒崇再次传声过来:“听说西域大食国有人从中国学到造火药之法,制出一种暗器,叫做‘霹雳雷火弹’,弹中藏有大量烈性火药,以强力弹簧机括发射,防不胜防、中者立毙,你们再乱说话,必死无疑。还有更厉害的器械稍后便知,忠言逆耳,言尽于此。”
群雄鼓噪声中,周芷若在李舒崇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李舒崇一心要帮芷若壮大峨嵋派的声势,所以易容出现,扮成了峨嵋派的一个普通弟子。只见他点了点头,缓步走到广场正中,朗声说道:“今日群雄相聚,原不是诗酒fēng_liú之会,前来调琴鼓瑟,论文联句。既然动到兵刃拳脚,那就保不定死伤。若说这屠龙刀是有德者居之,咱们何必再提‘比武较量’四字?不如大家齐赴山东,去到曲阜大成先圣孔夫子的文庙之中,恭请孔圣人的后代收下。但若单说一个‘武’字,我峨嵋派的独门武功比起各大门派也毫不逊色。我们周掌门唯独担心一点,较量之际往往只顾生死胜败,恐怕难免会有人偷袭暗算,甚至会动用霹雳雷火弹之类的大杀伤力的器械,甚至会殃及无辜。”
夏胄和司徒千钟听到果然有霹雳雷火弹,不由得暗呼侥幸,继续静静地聆听下去。
杨逍点头笑道:“霹雳雷火弹虽然是雕虫小技,却也十分歹毒,不得不防。虽然它奈何不了真正的武林高手,只怕会被小人利用,借助器械逞能。为了杜绝后患,且让大家见识见识我明教的器械。”左手一挥,一个白衣童子双手奉上一个小小的木架,架上插满了十余面五色小旗。杨逍执起一面白旗,手一扬,白旗落在广场中心,插在地下。
群雄见那白旗连杆不到二尺,旗上绣着个明教的火焰记号,不知他闹甚么玄虚。便在此时,杨逍身后一人挥出一枚火箭,急升上天,在半空中散出一道白烟。
只听得脚步声响,一队头裹白布的明教教众奔进广场,共是五百人,每人弯弓搭箭,嗖嗖声响,五百枝长箭整整齐齐的插在白旗周围,排成一个圆圈,正是吴劲草统率下的锐金旗人众。
群雄未及喝采,锐金旗教众已拔出背后标枪,抢上十几步,挥手掷出,五百枝标枪一齐插在箭圈之内。众人跟着又抢上十数步,拔出腰间短斧。群雄眼前光芒闪动,五百枘短斧呼啸而前,砍在地下,排成一圈。短斧、标枪、长箭,三般兵刃围成三个圈子,各不相混。任你武功通天,在这一千五百件长短兵刃的夹击之下,霎时间便成肉泥。
原来锐金旗当年在西城与峨嵋派一场恶战,损折极重,连掌旗使庄铮也死在灭绝师太的倚天剑下,其后痛定思痛,排了这个无坚不摧的阵势出来。近年来明教声势大盛,五行旗各旗相应扩充,锐金旗下教众已有二万余人。这五百名投枪、掷斧、射箭之士,乃是从二万余人中精选出来的健者,武功本来已有相当根柢,再在明师指点下练得年余,已成为一支可上战阵、可作单斗的劲旅。
群雄相顾夫色,均想:“明教杨左使这枝白色小旗掷向何处,这一千五百件兵刃便跟着投向何处。峨嵋派的霹雳雷火弹再厉害,伤人终究有限,掷出十枚,就算每一枚都打中,也不过伤得十人,如何是明教锐金旗之比?”又想:“倘若明教突然反脸,将我们聚而歼之,那便如何?今日赴会的好汉虽然人人武功高强,却是一批乌合之众,可不比明教的精锐之师习练已久,指挥下得心应手。”群雄心下惴惴不安,竟没对锐金旗显示的精妙功夫喝采。
杨逍举起一面白旗,向身后挥了几下。锐金旗五百名教众拔起羽箭枪斧,奔到明教木棚之前,躬身向张无忌行礼,随即返身奔出广场。
杨逍一面青旗掷出,插在白旗之旁,只听得广场旁脚步声沉重,五百名巨木旗教众青布包头,每十个人抬一根巨木,快步奔来。每根巨木均有千余斤之重,木上装有铁钩,各人挽住一只铁钩,脚下步子极是整齐。突然间一声吆喝,五十根巨木同时抛掷出手,有的高,有的低,有的在左,有的在右,但每根巨木飞出,迎面必有一根巨木对准了撞到,五十根巨木竟无一根落空。
但听得砰砰砰砰巨响不绝,五十根巨木分成二十五对,相互冲撞。每根巨木都是重逾千斤,相互撞击之下,声势实是惊人,若是青旗附近有人站着,不论纵高跃低,左闪右避,总免不了被巨木撞到。巨木旗这路阵法,乃是从攻城战法中演化出来,攻城者抬了大木,冲击城门,再坚固的城门也会被巨木撞开。血肉之躯在这许多大木冲击之下,岂不立成肉泥?
巨木旗五百名教众待巨木撞后落地,抢上前去抓住巨木上的铁钩,回身奔出,相距十余丈之遥,只待发令者再度